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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梦外

  于我,这是一片寂寞的土地。虽然离家不远,虽然算不上什么游子。但我一直想着远方,所以不配有乡愁。

  我做过很多的梦,偶尔重复,看见相同的地点,一样的场景。可是梦里总是黑白,醒来是尘埃。有时恶梦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吸气,平静之后的唯一反应就是我还活着。夜晚总是强大的,像饥肠辘辘的野兽,我不敢辗转,不敢睁眼,不敢对峙这强大的黑暗。我就像一个点,没有坐标。床犹如孤岛。

  前几日很是怀念过去的日子,于是在半夜打了一长串的文字,没有标点,想发给一个老友。打完后,我后悔了。摁下删除键,瞬间屏幕变成了空白。心里剩下了空荡荡的难过。之后的日子,兀自向前走去。随着大一的开始,随着我离开,我的生活变了不少。后来遇见的人总是说我冷漠,深沉。而我也真如她们所说的那样。回到宿舍,总是挂起帘子,我喜欢帘子背后的寂静与冷淡,以及那些昏暗柔和的光线。

  我不知道我过得好还是不好,原因是我比知道好与不好又是以一种怎样的标准来划分。相对于昨天,今天是好过,可是相对于前天今天又是否真的好过。突然觉得安因斯坦其实很可恨。


  今日走在阳光明媚的校园,太阳晒疼了我的眼眶。梧桐叶落地迅速且猥琐,像是要遮住一个巨大的秘密。我拨开地面,地下只有阳光透过梧桐落下的斑驳碎影。我像是洞悉了它的心里,让它赤裸在光天华日之下。我是愧疚的。

  三个月前遇到一个姑娘,白皙的脸,温婉的笑容。很是善良。和谁我都这么说。她说她不介意我的冷漠,我只是笑笑。我当然知道,她也不过是庞大人类中渺小的一粒,怎么可能不厌倦。我知道她会离开的,甚至离开的时候连句再见也没有。结果就是这样,她没说再见。我只是说,我一个人走了,她说嗯。其实这样是最好不过的。

  关了手机,我想黎明能快点到来,可是又害怕到来。因为梦里梦外总是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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