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自己时常写些霍老师画作随想。
有同学问:你是否也在作画?
笑答:否,我哪有那个本事啊。
不懂画也敢评说,你真了得。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觉得过于大胆和太随意嚒?!
还是笑曰:随性,好玩。心底怎么感受的,就怎么说道罢了,哪里去管什么懂与不懂哟。
......
是啊,在我看来,对画作懂与不懂,并没有那么重要,尤其是中国水墨画。
水墨画是写意之画,即便是工笔画,其布局细腻之处也是很有意味的。凭观画时的当下感觉走,在画中游弋自己的思活,品读画作之外缭然的个般味道,是很美妙的一件事。常遇到一些同学、朋友,甚至是从事墨画多年的友人,提及墨画时总会小心翼翼地说:“我还真不懂画啊,正在努力。”不管是真谦虚还是假谦虚,谦逊是美德,一点都没错。但若是大家都这么哑言,推诿着留上那么一手,委实也是很乏味的。与其这样,不如一说。至少坦诚地表露对某一画作就个人而言的感受,也是真性情的一种格致吧。一如《道德经》告知我们,这个世界存在最多的是那个“实”字,真假有常,“实”为多样;不辨既真,有辨亦假。
墨画,不是功课,不是束缚的闭合域;墨画,是孤独者一个自由开放域的洒脱。他既是作画人的一个心说,又是观画人的入境之波动。至于画作能不能完全表达出画者想要表达的那个当下思活,其实是很明了的。当最后一滴墨还没完全浸入宣纸上的时候,画格就已经确定了。境界高低、味觉厚薄、意境深远,全凭一己修为几何。画风即识人格,聊语即辨人性。
不是只有“懂”的做画的人才有资格去评画。读画是享受,本着享受与放松的心态去观读画作,暂时不必想着去弄懂画者作画时的心态怎样、技法如何、是否禅入?反而会越看越明了。而那个明,分明是本心的一种释怀。这个释怀,当是观画者,通过画作这个媒介,与画者搭建了一座桥,鸣合就是越过桥面上的风语。倘若要是一开始就认定自己不懂画,不懂水墨画的技法,对画产生距离的隔阂,自我竖起一道墙,岂不是越来越不懂了?一味强调画工的技法如何如何了得,如何如何的神来之笔,其实是很无趣的,也是见表之言,那可真是在做功课,强调的是手段妙用而不是标的的实在。
画者如是说: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画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我把美丽的信仰施布在那画中,你若懂我,我将灿烂。
你或许认为,那些每天与画打交道的人,或者那些一开口就很专业的人,肯定是很懂画的。可认真追问起来,也多会说自己“才疏学浅,所知有限”。这不是谦虚,这是怀谷之人的谦逊表现。因为,每一幅画作,都有其独特的性情与见地。即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段,画同样的风景,所产生的效果也是不一样的。宛如芸芸众生,有谁敢说:能看懂每一个人?懂画,不懂画,有那么重要么?喜欢便是最好,存在就是见实。一如霍老师的这两幅荷画,初荷与枯荷,逸情与悲悯、新生与归去同时出现的话,哪一幅画作更会打动你呢?不同季节,不同时间,观读不同的画作,像极了生命中或明或暗、或凉或暖、或缓或急的时光。不同的是,生命中的平淡时光占据了我们大多数时间,而心静下来,细细品觉,却总是那么有滋有味。有幸,是要溢出的,是需要分享的。同乐,有时候是1+1>2的。线条婉约与否、色彩淡薄与否、写意巧拙与否,原本就是一个光的调和作用,你若能与之共鸣,也便会说:有想,就是沉思韵合的存在。
美,无间。
美的手法多样。多彩,就是这个世界最令人心醉的有常。
一幅画,其产生的视觉冲击眸子作用,固然很得要点,但画之深远、广博构架内存,拓展出使人产生浮想联翩的联动效用,应该是更为重要的。死画与活画的界面大概就是在这里产生分野的吧,我想。都说“画逸情生”,那么观画时,就请把自我放在一边、把虚荣放在一边、把贪欲放在一边,完全放空自己吧。画,就在那里;人,呆定在这里。以平常之心,品读画作,无碍左右,独自一人窃窃私语,浅尝画作带来的惬意时光,实在是一首踱慢了的灵曲啊。画有画眼,都说眼是心灵之窗,与画眼想遇,并探入、并触摸,你就会步入一个另样的美丽世界。倘若再有旋律轻音、美酒好友相伴左右,实乃真资格滴属于人生之一大乐趣也,若是有缘相遇。美哉!言语可有可无,心领神会,默然也有默然的韵味。
观者叹言道:生命就是光芒自我复制的高级波粒。我们在此相遇,并荡漾波集涟漪,是何等的曼妙!感恩这上苍带来你我美丽的缘识。
发生,就是恩典,缘识的美丽就在于缘识它自身所泛出的华彩。——你知道嚒?
后记:许些日子没有写这类小东东了。偶遇同学,话聊几句有关墨画之类的东东。在此,索性写上那么几句啰哩啰嗦的言语,算是对画中随想的自我剖析。我还真是个不懂画的人,但还是那么愿意,随性一说,无他,好玩矣。可做专业人士笑饵,无妨。近期,陷入“猜想”的漩涡里面不能自拔,一梦跌进一梦境,仿佛自己存活在一片虚无的世界里。空想者,无用。可自己这辈子一直沉睡在空想的梦境里,实在是可笑的大傻瓜。妻,时常埋怨,自己也会傻呵呵地答道:“你就将就点吧,我愿意这样,谁让你跟了我呢。今天,你想吃什么菜?我去做。”是的,一般傻瓜都是这么说的,傻瓜也知道是要感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