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中想
就要过年了,远处已经有了零星的鞭炮声,家家户户都在忙年初。油锅里翻滚完了肉和鱼还有丸子藕合,把各种青菜洗净切好,把海米木耳粉丝冻粉腐竹泡发好,把葱姜八角放在好拿的位置,把味精咸盐酱油醋重新装瓶以备大哥二哥晚上来显手艺。其中拌饺子馅和包饺子也是很重要的项目,大白菜去老帮留下嫩芯凉拌,先在菜板上切后在菜板上剁,菜多板小一剁菜渣就四处蹦,菜渣一蹦我就捡幸亏都在炕上,就是看不得菜板四周有菜渣不知是怪癖还是过日子,四下一捡就耽误工夫,耽误工夫母亲就闲嚎(抱怨)我,闲嚎我正好就不干了,不干了就去剁肉,肉没剁完我就又去挑水,早晚把水缸挑的满满的再余两桶。其实忙年除我最重要的任务是去姥爷家送年货多在下午,因为这个时间很多熟货已经做好我也尝了鲜。母亲把大包小包给我分配好,这些是你姥爷的这是你舅舅的别弄错了,快去快回啊。我骑上我的大金鹿,去啊啊哦。
飞奔在田野天地之间,除了急匆匆赶路的人就是清澈和广阔。每每路过一个村头村尾还有一家老小在墓田里放鞭炮请老爷老嫲回家过年的传统,路过我的老家看到熟悉的人打个招呼:三老嫲在城里好不好啊,这也见不到她了,过年回来不。她在城里奇好啊,不用惦记啊,等暖和了她说要回来啊,她想家想这里的人,在城里住不惯啊。
在姥爷家听到这样一个趣闻:现在的老鼠奇多,多得不得了,各色老鼠药根本不起作用,老鼠夹子打不完弄不好还打着人。因为现在粮食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保存粮食,又因为这些老鼠是见到什么咬碎什么没有能挡住它的物件,因此现在为了保住自家的重要资产比如水龙带什么的就给老鼠大开绿灯,以至使它们大白天也敢在屋里窜来窜去叽叽喳喳也不去喊打。但仅仅不打它们还不行,还要故意给它们留下粮食和饮水,不然它们大半夜害起渴来就会跳下水缸爬进饭橱蹓进脸盆。只有这样它们才会不乱咬你的其他东西,但生活安稳富裕了它们就会加速度制造小老鼠,老鼠就越来更多而且更加难以满足。没办法,这就是我们的对策老鼠药再多不管用光好看,老鼠夹子厉害可就是光打自己人你还不得不买来应付灭四害小组的检查,都知道这就是养鼠为患。
从姥爷家回城我直接去了我自己那里,我记得与我的女孩相约今晚同时看央视的春节联欢晚会我们同时想念对方看看会有什么结果,我要回来独自酝酿一下。
龙年就是这样开始的,天寒地坼的西北风夹杂着碎雪还在刮却挡不住一家十口人围在一起吃年夜饭,两个孩子是大家的开心果我照例当然会给侄女侄子添岁,老奶奶也会来点精神添添彩。央视春晚我一直在看,心却无法始终定在我的女孩上。
春晚看到午夜,全家都有些累了。那会儿还不都回自己家,但一家十口人四代在两间房里挤还是有些紧张,二哥就随我去了他刚搬走的家,我们哥俩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和衣躺着感觉床突然变窄了许多有些回到小时候的感觉。二哥一会儿就睡过去也许在做梦吧,梦一梦他在这两间屋里的过去生活。我大瞪着眼在靠墙处睡不着,心想我的女孩你也在想我吗。这样持续有很久吗不知道,刚一迷糊感觉有东西掉在我脸上就顺手一摸。这下可坏了,小拇指和左下眼皮处立刻生疼起来,起床开灯还跳跶还不停的哎呀哎呀。二哥说咋了咋了,下地一找说:有个蝎子啊,死蝎子活毒子。
鞭炮鼎沸时候二哥起床先回家吃饺子去了,我还赖在床上疼得半边脸有些麻木。好像我一会就睡过去还真的就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的女孩对我说:叫你看节目不想我,叫你想我不认真,怎么样啊,这算应验吧,还疼吗,最好用碱水洗洗好的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