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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记忆(十六)

  对高中同学同学之间三年里的故事的追忆暂告一段落,还是回到读书、学习、考学的主轨道上来。

  三年的时间,说它长,真的是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尤其是面临苦难煎熬之时; 说它快和短,真的好像就是转瞬之间。

 你们无法阻住预选的脚步,它在不知不觉间带着严肃、紧张来到了每个人的身边。有人激动不已,有人胆战心惊;有人全身心投入,有人企图侥幸过关。你心里空空茫茫,无知无畏,按部就班,又一次写下了影响命运的答卷。

 考场外,街道学生人流中,大家争论不休。有人高声叫骂,有人喜上眉梢;有人痛哭流涕,有人沉默无声。

 三天后发表成绩,大家先回家等待,学校宣布。

 不回家在学校寝室里死等,毕竟时间太是难熬;回到家里,亲友们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总是投来问询的目光,真的叫你无处躲避。在家只捱了一天,第二天毅然决然一无反顾决定返回学校。妈妈不敢阻拦,只是心疼的试探着请求说,看看能不能等过完五月节,吃完鸡蛋再走?一个不字之后,你头也没回,踏上了茫茫肃杀的人生征程。

  同学们真的心有灵犀,室友们先你一步,也都早早的返校在寝室里守候。然而时有不幸消息传来,说你们学英语的同学完了,和人家学俄语的同学一科就差了十五六分。你不想也无力反驳,但是内心里也在不断地掂量琢磨各科成绩的可能情况。你知道,预选中因为数学题简单,所以自己的长项并未得到充分发挥;本来英语还好,没成想又传来了噩耗;至于地理、历史,能缩短和成绩好的同学的距离,纯属意外惊喜。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你揪心闹心之际,班主任老师认真委婉地进言:如果不理想,看看再复习一年吧?大家可以想见的,你当时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揪心闹心又加上撕心剜心,如果不是因为长期痛苦经历养成的隐忍和过度自卑之后的变态刚强,失声痛哭恐怕是无论如何控制不住的。内里撕心裂肺翻江倒海愁肠百结欲哭无泪中你只是含混的嗯了一声。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滴答走过,成绩在热切的期待中姗姗走来。每个人都在绷着脸等待着它到来的那一时刻,每个人又隐隐希望它的脚步能够再慢些和轻些。

  不知是谁突然差声喊了一声:成绩回来了,在后面老师办公室呐。大家先是一怔,而后立马如疯狂箭雨,纷纷向后面射去。你尽管跑的不慢,但是还是落到了大家的后面。在教师办公室前面一个空地处,聚集着一群同学,成层层包围圈状,第一直觉判断里面围着的肯定是手里拿着成绩单的老师。你拼命的从人群的缝隙里往里钻,可你最终还是一次次被挤出来,望人兴叹。

 “我多少,我多少?”你看准了一个从人群里突围的同学奔过去大声喊问。“我没看清你的,好像是考上了吧。”同学失落而含混的敷衍着。

 “ ***,这里全是没考上的,没你的。考上的,都在屋里呢!”另一位室友声嘶力竭的对你喊着。

 “是吗?”下意识的自言自语。等猛然醒悟过来,你又冲向了教师们的办公室。直到这时,你才发现,教师办公室不知从何时也早已被疯狂的同学们围得水泄不通了。向前,办公室大门紧闭;退后,同学们的身躯格外刚强。

  终于、好歹、总算门里的老师喊话了:“大家不要着急,成绩已经统计好,马上就向同学们公布!”可是,这时候不愿退后半步的同学们把门堵的说什么也打不开了。

  终于、好歹、总算年轻的***老师从教室的后窗户跳了出来。连带老师办公室前面的同学一起,大家又呼啦一下围住了他。他大声喊叫:“大家静一静,静一静,现在,我宣布成绩..........”。

  宣告,历史性的宣告。无声,在这难忘的瞬间,一切都变得出奇的沉寂。面容,憔悴的,流光;曾经流光的,变得憔悴。激动地泪花,尽情地挥洒;悔痛地泪水,绝望地抹去。你,454分,尽管超出了预选分数线40多分,尽管不低但也不高,最高兴的,是选上了,内心里声嘶力竭的嚎叫:我选上了,我没掉链子,我还有继续拼搏的资格和机会!

  竞争,意味着淘汰;激烈的竞争,更是残酷和残忍。你安慰几句三载朝夕相处的伙伴,默默帮他捆好了回家的行囊。

  大门外,老父亲,正在热切的期待着你成功的喜讯;家中,妈妈、弟弟妹妹们,无时无刻不再为你祈祷和遥祝。倘你破罐破摔、没有洒下辛勤的汗水也就罢了,可你偏偏抱着一颗执着上进、非你不能的心愿去拼搏了。然而,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那一时刻,都在这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中,失去了。

  榜上无名,脚下有路。说的好听,路在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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