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推石头的西西弗斯在石头快要到顶的时候没有了力气,每一次都是这样,悲剧的循环算是天神对他的惩罚。那每一个上山的希望,失望就是让一个人的雄心垮掉,可他是在坚持,我们看到悲剧的时候也应该看到不羁的雄心和永远不被磨灭的意志。
这是小华的想法,他是积极赞成西西弗斯的做法,实际上人在斗争,一辈子就像推着石头的,终于会死,但那种在绝望中永不放弃的心是催人活着的力量,无论在面对什么的时候。或许正是这些是他没有绝望的原因。
这也是小华的说法。小华其人是值得赞扬的,在小孩中就流传一句话,如果学习好就可以像小华一样。村寨里第一个进入市一中的人,第一个考入大学的人,这都是值得谈论的话题。实际先前他没有外人看见的那样风光,要不然他就不会说这样的话:“现在我的问题解决方法除非中彩票,五百万便可解决所有的问题,房、车、结婚。借房子相亲就是我妈妈提出来让我觉得最屈辱的事,妈妈在农村,不知城里的事,但我依旧这么认为。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觉得人生没意义,好在现在终于摆脱了那样的生活,实际上我最不幸是和她没能在一起。”
小华所说那是正在他消极的时候。
实际上和小华的认识是一次关于前途命运的话题的谈论上,在前十几年里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似的人物,常常在外,见他的那次正是他快要毕业的那年。
那时候他失恋了,那时候他辞掉了工作,那时候他正遭别人的冷眼……
这样的乡里,找个正式的工作,有编制就是旱涝保收的事,不用受别人的冷眼,干什么都可以。而当年辞去教师的时候,就是别人唾骂的时候,还有人说命运不好,是上一代人孬没有攒下点东西来,害的他也受罪。可他从来没有埋怨自己的家庭,据熟悉他的人说。
辞掉工作实际上他父母的压力大约他本人,父母不同意但是也没有办法,从小听话的他在这件事上自己的心作了一回主。如果他没有成功不知道这样的唾骂他还会受多久。
那年他舅舅就骂他:“不识好歹,为了芝麻丢西瓜。”不用想就知道这里的西瓜是稳定的工作,有编制的工作。
他的对外理由是:“其实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平等,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但这一生还可能改变,在你出生的那一刻或许与别人的差距就是几十年才能追赶的,或许在现有的地方时间,是不可追赶的。稳定的编制是好的,如果我有房有车。我可拿着稳定的工资做着月光族。可上天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没有给我机会,但我就这样承认自己应该比别人过得不好吗?虽然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我必须去试试。”
这样的话到我的耳中时候,给我们差不多有着相似情况的同龄人热血沸腾感觉。认为年轻的心就应该这样,年轻的人就该是如此……
他好几次给他的六爸讲如果堂弟结婚就先不要让丈母娘来看家。也许吧,在他的堂弟那里可能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但是那是他以前的影子,一辈子他都不愿再回去的影子。可是实际上除了对他初恋的离开耿耿于怀外,其他的倒是很平静地说来,只是面对他现在的妻子时显得不好意思。
那年他辞掉工作快要去浙江的时候,我就听人们说,小华的家庭经济不好,找的对象来看家,本来说是明年结婚,就没有装修房子,他妈妈提出在邻居家暂住几天应付下丈母娘,他没有同意,看完家以后丈母娘提出要30万的礼金,一分不少,婚事当然就吹了。
小华当时没有闹,平静地说完:“赵阿姨我是高攀了,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是我没本事,没能力,我和艳艳和你们还可以成为朋友,希望艳艳找个好人。”
听说在回到家里的那天晚上,他哭了一夜。
第二天告诉父母要辞掉工作,十天后就去了浙江。
他后来说,刚刚到那边的时候干了许多的事,窘迫的时候一个整个星期全是方便面,矿泉水。一直想着有钱了再回来娶他喜欢的女生,在第二年那女的就结婚了。他在床头一直放着书籍,除了开厂子的专业书籍,一直也读着励志的故事,基本上都是“|虎落平阳”的故事套路。这是他一直以来自信来源的地方。
|在去年快要过年的时候,小华回来是一件轰动众人的事。说是在杭州买了房,接父母去。而他这次回来离当初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十年。带着妻子、女儿、儿子。妻子是浙江温州人艺校大学生,学舞蹈的。漂亮婀娜自不待言。舆论的矛头却是转向了,说那当初的丈母娘何等地有眼无珠,更有说那样的人不配有这样的女婿……
老房子说是要卖但是卖不掉了,就送给他六爸,他的六爸可有三个儿子,也没有要什么回报,直是说想回来看看的时候让他在小时候睡过的那间屋子住一下……
最后走掉之后人们认为小华是不想再回来了,因为房子都没了。
他走的那天我没有去送,我有事很忙。送行的也有好多人,就有他六爸的第三个儿子,那个孩子也是到看对象的时候了。
在他走后的许久我一直在想他说过的那些话:“其实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平等,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但这一生还可能改变,在你出生的那一刻或许与别人的差距就是几十年才能追赶的,或许在现有的地方时间,是不可追赶的。稳定的编制是好的,如果我有房有车。我可拿着稳定的工资做着月光族。可上天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没有给我机会,但我就这样承认自己应该比别人过得不好吗?虽然不一定能够成功,但我必须去试试。”
真的,年轻的人就该若此。年轻的心就该这样。
这是人们想起小华也常说的一句话。
写在要去追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