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日子,万家团圆,亲爱的姑夫却突然走了。
在大年初二的早晨,他却没有从初一走过,都已经迈进了2015年,却怎么也挽留不了他的离去。
想起和二姑定婚那时候,姑夫是多么潇洒的一个小伙。曾经 见过他在宣传队演出的照片,那是多么英俊的形象,那是一张《智取威虎山》中林海雪原的舞蹈最后的亮相定格照,姑夫是舞蹈中队前打旗的那一位,站在最高处,那一份豪迈和威武尽显。
二姑比我大十岁,姑夫又比二姑大些。记得那年有一天我和家人去焦岱街上集,就路过姑夫他们村,那时候姑夫家正好就在村口路边住,是姑夫背着我去集上,又背我回来。其实记得那时我已经不是太小,那时候二姑和姑夫还没有结婚,我于是总记得姑夫的好。其实在我记忆中,我从小到大被人背过的好象只有姑夫。再后来,姑夫是他们大队的赤脚医生。结婚后虽然姑夫家里比较清贫,但姑夫家里人都很好,对我二姑也特别好。曾经,我在姑家吃过酸菜包的饺子,那是他们为了用仅仅有的最好的东西,做成在他们认为最好吃的食物来招待我和我的家人。那年高中毕业又参加公社基本路线教育宣传队。一年结束回家,公社答应给我在大队安排工作,我期望到村合作医疗站。姑夫正好那时被公社医院派出到我们大队搞合作医疗整顿,包括合作医疗站的人员编制建设。为我能进医疗站做了很多工作。因为我是女孩子又没有在本村订婚或结婚,我进了大队合作医疗站,那么以后大队要花钱培训医疗知识,又怕留不下我。所以,反对意见多。那年恢复高考第一年,我去我们公社中学参加考试,为了怕我考试当天从家里到公社中学路太远,走路太远太累,要起很早会影响考试,姑夫早早就找了他在公社医院认识的朋友,安排好我的考试先天晚上和考试当天中午的休息。他的朋友对我照顾很周到。后来我来西安上学、工作、生活,姑夫在老家看病行医。
在我的头脑里,姑夫那英俊的身影还不曾淡去,今年说起,姑夫已经是七十又三的高龄了。真真的岁月如梭,匆匆又匆匆。那年二姑有病姑夫陪来西安看病、住院,姑夫还没改他年轻时的音容和平和的性格。二姑去了这几年,姑夫确实是比较少见到了。我爸妈也好多年总不在老家过年,过年我们也不太回老家了。有一年老公还邀请二姑夫和三姑夫一起来我家,他好陪他们逛大唐芙蓉园呢,二姑夫却没有来。我们也有这样那样的事无暇去刻意再说。这一次,成了永别。
本来是要去送姑夫最后一程的,入殓那天妈妈却要自己回去,让我留下照顾在弟弟家住的爸爸。弟弟一家过年去旅游不在家。入土那天的先一天,我却在自己家切菜切掉了手指上的一块肉, 去医院缝合时,来不及穿好鞋,又加楼上楼下,楼里楼外跑,使得年三十那天砸伤的脚刚刚恢复差不多了,又加重了。姑夫入土那天一大早,捧着手,瘸着脚,又一幅极差心情的我,精神状态差极了。我的紧腿裤无法穿上腿,我的长统靴子也就不能穿,脚疼也无法穿。那么,我的宽松上衣也无法配套穿,我的头发也无法整理和保持成随意的披肩。晚上又半夜没能入睡,我怕这种状态我会晕车,狠下心来决定,不去送姑夫了。让妈妈带上了一点我的心意,留下的真实的形式就是在礼布单上写下我的大名,多少钱,以表我的心意。
今天已经上班了,过了初五,年应该算过了,在这上班的日子,仅以此文,纪念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