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那些春景
春风又绿江南岸,现在的江南应是桃粉柳绿了吧。
婀娜的柳枝随风摇曳,犹如一位年轻姑娘迈着轻盈的步子朝你走来,无限遐想。还记得小时候和伙伴们一起到小溪边、河塘旁费尽心思折柳枝,用折好的柳枝做弹弓、柳皮做柳笛、柳条做柳帽,学着哥哥们开始分两路玩打仗的游戏,那时的玩漫山遍野,不怕裤子摔破,胳膊流血,胆大的还上树当“英雄”,那时的玩大汗淋漓,可以玩到深夜踏着月光回家,偶尔迎来母亲的责骂,但心里也觉得值得和开心。
记得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中写道,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此时节的桃花大概也如此吧。人面桃花相映红,那是何等美景。可惜本人至今都没有见过桃花的尊荣,只是常听人写起、说起。桃花笑春风我欣赏如此胸怀和境界。
要是现在有幸去南方,能目睹如油画般渲染开来、黄灿灿的油菜花,那有多兴奋。用招蜂引蝶形容此时的油菜花一点都不为过,如果你有闲情,这时候走进田间,就会闻到一股浓浓的、清香的、扑鼻的油菜花独有的芬芳,那份难得的惬意心情就会为此莫名而来;油菜在南方主要用来榨油,秆子可以当柴火,也可以秸秆还田。
武汉的樱花总是一景,引无数人前往欣赏。这时要是能赶上南国的踏青,该是一件多么美的事情。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南方的姑娘大多水灵、白净,南方的小伙子大多心细,会照顾人,要是你有几个标准的南方年轻朋友,估计你会感同身受。
二.那些亲人
妹妹的一个电话让我想起了远在家乡的亲人,你们都还好吗?
姥姥姥爷好久不见,也不知身体好些了没,听说是大不如前了,姥姥背驼的厉害,整个人都直不起来,只能拄着拐杖出门,加上姥姥是俗家佛教弟子,每个月还有几天吃斋,每个月还要爬山到附近的庙里烧香,我真担心姥姥身体吃不消。姥爷快80岁了,一辈子都是吃得苦的人,我记忆中的姥爷是精力充沛、做事认真的人,早上天不亮就上山砍竹子,等姥姥把早饭做好,姥爷也就拖着一捆长长的、还带着露珠的竹子回来了,饭后又上山,要么砍竹子、要么种庄稼。竹子是用来编筛子、斗笠、簸箕、蓑衣、竹篮的,等到有人收购的时候,一把全卖完,一家人的生活开支也就有了,现在外出打工的人多了靠山不一定吃山了。几个舅舅都到中立之年了,屈指一算,也有6年未见了,连姨娘的孩子都结婚了,家里亲戚朋友好多喜事我都没参加,有些惭愧。希望大家能体谅。对于姥姥一大家,我是心怀感激的,也愿意见到他们,有时我还会做梦梦到他们呢。
清明节刚过去,让我想起了死去的亲人,尤其是我的奶奶。
1999年的冬天奶奶就离开人世了,走得很安详,有时我在想,要是我死的时候,能像我奶奶一样多好,这不能不说是个奇怪的想法。奶奶临走时,没住院、没吃药,就是有些不舒服,在床上躺了几天,等家人都到齐的时候,奶奶咽下最后一口气,很安静地走了。奶奶是我们镇第一个火化的人,那时刚提倡火化。对于奶奶在孙子辈里我的感情是最深的。我家里孩子多,爷爷走得早,我记事起就和奶奶一起睡,无论春夏秋冬,这样一直持续到我上初中。加上奶奶没有丫头,一直拿我当丫头,有啥好吃的、好喝的先偷偷地给我。记得我去报到上学的第一天,奶奶还在门口拾柴火,中午回来,阳光明媚,奶奶变戏法似的给了我俩煮熟的鸡蛋,说是预祝我上学考试考100,这可羡煞邻居家的小朋友和和堂弟他们。要是哪天亲戚送点好吃的给奶奶,因为东西少不好分,奶奶多半都留给我,自己却是舍不得吃。从奶奶身上,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或许不一定对。人来到世上,福与祸都是有定数的,前半辈子受苦,后半辈子就少遭罪,前半辈子幸福,后半辈子就祸多。我奶奶上半辈子辛苦得很,小时候裹过脚,三寸金莲估计说的就是奶奶那双脚,在我父亲14岁的时候爷爷去世,奶奶一人拉扯大四个孩子,吃糠咽菜的日子常有,食不果腹的岁月很长,但奶奶硬是挺了过来,四个孩子成家立业后,奶奶就忙着带孙子,一直都没找老伴,但晚年生活幸福,算得上儿孙满堂,我们孙子辈的19个。奶奶的坟至今是山腰上一块隆起的土堆,没有墓碑,据说当初为了多看先于奶奶去世的大伯,奶奶不愿意和爷爷合墓,选择了一块离大伯坟很近的一块地作为自己死后的归宿。愿奶奶在天堂一切如意。有多少个清明节没回去祭祖了呢,好像数不清了,祭祖倒是儿时每年必干的事情。
不知是为什么,就是忽然很想念,想念我的亲人,怀念我的朋友。我要告诉自己,要珍惜亲人,哪怕不在身边,也值得想念,至少这个世界你不孤独。我要让自己明白,朋友千千万万,但交心能有几个就很好,不要奢求所有的人都对你友好,你只需要微笑面对自己的生活和人生。
想念是进行时,怀念是过去时,让想念代替怀念,或许人生会更丰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