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池,充斥着血腥,犹如小铁匠的熔铁炉火,不可遏制的吞噬着一切,重锤敲刻出各种浮躁的利器;又如老屠夫的大砍刀,不受控制的摄灭一切,蛮力挥霍出各种哀怨的豁刃。就这样,护城的河,再勾勒不出温柔的问候,茶马的道,再显示不了繁华的记号。衙门的台阶青苔簇拥,小贩悠荡街口无力嘶吼,再不见人头攒动,再不见……再不见……
怪异的目光透彻着凄凉,人与人之间,高墙城堡。精彩或者失败,支离破碎后都不再明白,梦中的挑衅,现实中幻化成无奈。吊桥边上的蔷薇盖过了木桩,缠绕在臂梁,没人进的来,没人走的出。远处,马蹄声渐渐沸腾,就是那样的拂晓,踏破了蔷薇,斩断了藤条,体会了鸡鸣狗跳,体会了空气中浑浊的呼吸,体会了孤独后的沉寂。人们不知所为,毫无防备的遭遇屠戮,顿时彼此消逝了牵挂。开不起的玩笑,却成了很多人最后一次的欢笑。自此之后,是一次重生,罪恶者充斥着刻薄的谎言,即便有人识破,也被他们的聪明带进了坟墓,而那些活在谎言中的人们更加比以前互相揣度,不明白了何谓牵挂。如果这是一种悲哀,那么,他们的首领更应引咎,却从未被谴责的纵容着,他们所有的悲悯全寄托在了那个懦弱的“王”身上,就连街角的乞丐都宁愿可怜那个本该死的家伙。谁能不说,他们是忠诚的,是绝对服从的,是最善良和最值得同情的。
高墙之外,灌木丛生,绿荫庇护着大地的苍茫,牧牛的少年,悄悄的眼角落雨,彻夜未眠的守候着辽阔的牧野,微动的嘴角,眉头紧蹙。本该惬意的田园,感谢了黎明前夜晚的大雨,蹂躏了他的身体,却捡回了一条本已亡了的躯体。少年不屈服于统治,总觉得外面有他想要的一线天,他抗争着各种不公,他被视为异类,大家格外躲闪。他似乎预感到了灾难,他奔走相告,想要告诉七婶九叔,想要告诉阿福阿蒙,只是,没人把他这样一个放牛的孤儿放在眼里。这一点,他清楚地知道,可他见不得与他朝夕的人处事,哪怕只是可能。黑白的交替,周而复始的牧牛,花草依旧,没有因为它们的吞食减少,残缺的花瓣很快复原,他的等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少了耐性。他急促的想要发生些改变,道别了丛林,释放了牛犊,也释放了自己。少年站在城边,他咬紧牙关,仰面静思,双手环摊,他决定,有些改变。
陌生而又熟悉,分外红的枫叶,迎接他的只有枝头叫喳的几只麻雀,似乎承载的希望瞬间散发光芒,那一刻,他憧憬着无比坚定的场景。卫队不会在乎一个毛头小子,更何况他并不是很健壮。空荡,寂静,落寞的野猫见到他恐惧的远逃,他苦笑。一场屠戮让这座小城阴森恐怖,他屏气,凝望着布店米市,曾经的繁华已悄然殆尽。心头难忍的疼痛,他有些哀怨,当初,如果当初他能再坚持相劝,或许,局面不会如此!他见到了“王”,市井中跪,如雕像。他有些唾弃,却又有些怜悯,纠结着,他像那只野猫,熟练的逃远。
他见到了凌辱城池的罪魁,与他想象中的模样相去甚远,儒雅不乏英气,他同意他的诉求,并对他大加赞赏,他同意恢复这里的生机,他也同意,帮他取得城池的信任,他们彼此约定,不再有战殇,臣民可以长居于此,最重要的是,让人们相信,可怜的旧主曾压迫他们的那种窒息永远不复,带给他们的是新的盼望和融洽的生息。他做到了,他也做到了,他们都做到了,只是他们同时都违背了誓约。他说服了群民,却永远看不到了繁华;他统治了臣民,却永远看不到了英雄。他,救了民众却斩了旧主;他,救了民众却随了旧主。
人们活着,许多微小的决定看似不起眼,恰恰是不起眼的决定往往能改变很多,生命的波澜,在乎天地人心间。坦诚布公,做永远的英雄;一路相随,做永远的自己。介乎尊严,在乎生命,倔强就当做是冲撞,不冲撞就不会受伤,不折断过往就不会成长,放肆的踏进战场,杜绝杀戮,不要凄凉,和平的方式解决所有悲呛,顽强着看平静的天堂,追随阳光,像傻子一样,患难交织的过往,用生命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