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秋天
在孩子的口头、心里,母亲就是上帝的名字——萨克雷
每一个季节都在母亲的目光里滑过,湿润的眼眶打湿了一地的秋色,看,那空中洒脱飞舞的风筝,随着风的呼吸生命鲜活在世人的眼睛里,上下起伏是母亲颤抖的心在呼唤,撒开的丝线是母亲无垠的牵挂,而遥远的儿女却不时的打开母亲担心哭泣的声音,就像风筝在飞,母亲在跑,追赶了一地的不舍;听,那银色光辉里落叶的声音,随着太阳的温度感受着嫩色、葱绿、深黄的生命交接,颜色的变化是母亲沧桑岁月的心在跳跃,浇水、施肥、风雨天里的守护是门前的梧桐树成长的符号,而在云端最高处的那根枝丫却总在招摇着最不起眼的容颜,就像树木在长高,母亲在变小,放弃了一生的爱恋。
庄稼地里的地瓜在叶脉的掩护下,躲在黄土地下的娃娃挣扎着、淘气着、比拼着,在大地母亲的怀抱里长大,割裂了母亲的肌肤、划伤了母亲的容颜、撑破了母亲的身躯,在告别母亲的同时用新的生命回报母亲一个个可爱的模样,或像一个胖呼呼的小猪,鼓起滚圆的肚子,或像一个细长的藤条,编织成母亲褪色的座椅,或像一个缺耳朵的小老鼠,偷听母亲最美的儿歌,。。。。。。。,母亲身边的地瓜长大了,而远方的儿女却不知道这个消息,就像不知道哪天是母亲的生日,哪天是父亲的生日一样,模糊着他们的记忆。当地瓜与泥土的亲昵还不曾分离时,就被母亲托村东的阿东叔,颠簸了一路的叮咛,送到了儿女的家门口,一份惊喜就是孩子对母亲的回报,简单的话语在电话线里来回缠绕,那是中秋节的第二天,阿东叔不在意的说:“娃,今天是你妈的生日,为啥不回家看看她呢?”“生日,母亲的生日”女儿的思绪从繁忙的纷争中闪亮了眼睛,歉意的泪滴打在坚硬的地板上,声音清脆却幽怨。“谢谢,阿东叔,我知道了!”。
农家出来的孩子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就算对最亲的家人也一样,她不知道除了“妈妈”之外什么还是赞美母亲的语言,她不知道电话里的电波是没有女儿的笑、女儿的哭、女儿的模样,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妈妈,祝您生日快乐”从没有说全过,她不知道,母亲也不知道,如何去说“女儿,我爱你”,也许最简单的话,一个回家的问候,一个回家的拥抱就是母亲对儿女的唯一要求,可她们谁也没有做过,哪怕一个握手都已是儿时的记忆。
母亲还在那里,儿女却离开了原来的地方,母亲的春天里种下了爬墙虎,母亲的夏天里听到了蝉鸣,母亲的秋天里收集了各色的落叶,母亲的冬天里洒落一地的洁白,为何不在母亲的秋天里回家去看看,只为看一眼那个在落日余晖里打盹的母亲,只为瞧一下那个在暖暖晨曦里熬粥的母亲,只为抱一下那个在母亲膝头玩耍的猫咪,因为那里有母亲刚刚抚摸的温度。
我们的秋天在匆忙里打转,不知道生活的意义在哪里,而母亲的秋天,如果只在照片里凝固,那么我们的世界将永远会少了一个最美的季节——秋天。
不要去管作为儿女我们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我们贫穷了还是富有了,只要你们在母亲的秋天里去看看她,就会知道世界上最幸福的地方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