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
在寂静的开放中,透过思想的瞳孔,想窥探人生的面目。却如竹篮里的水,隔着雾的遮幕。何异于坐在佛前,闭目凝神,与佛对语。无以名之,但隐约中自有禅机。
一个迷离的梦,由生命的源头吹出,经焕然的烛照,染以彩虹的色彩,而后便轰然破灭在路途。此后即是空旷的虚无,何曾有我?昙花一现,或者比昙花更为可悲,即是有了知觉。昙花何曾有知?倘若无知,自不会思索身外种种,秉心静持,随宇宙的轮回、自然的生灭而春去秋来。
人则不同。有了知觉,便觉得苦、觉得痛、觉得烦恼、觉得人生的意义。更甚者,倘若心存希冀,抑或欲望,自然加重了罪孽。于是以虚无的意义来求生的意义,以为这即是人生所在。而后便把心锁在求而不得的苦痛里,愈增苦楚。
人生的种种,除了生死,哪一样不是闲事。置身名利之中,与世俯仰,得而欣喜,失而痛苦。其实名利何如雪上的足迹,走过了,留下一行脚印。阳光一照,就连雪也没有了。或者为财富?终生只恨聚无多,待到多时眼闭了。自己又带走什么?或者为情痴?纵然以生死相许,彼若未有一丝的心动,痴情又是为谁?
设若我洞若佛的明智,烦恼又将何来?我自是混沌之中,未曾有一丝的了悟。犹在痴情之中作茧,抑或为人生的荒凉,世态的冷漠暗自唏嘘。苦于自我,未曾稍有间歇。如此,便与佛无缘,便与悟无缘,便生于烦恼而不得脱。我便与众生得此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