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谈起写作,确实有点过于轻浮。是一种无所谓,一种随意的接踵。心情不好时就会写点东西,用文字来浇灭火气;用真情实感去表达心中的不悦。坦率点说就是用文字撒气。尝了几口文学的味道,感觉飘飘然的。
我的文字不是多么的华丽,更谈不上与众不同。出自那颗真诚的心,平平凡凡,坦坦然然的。把亲身经历的琐琐碎碎,或者令人难忘的感情从内心里散发出来,不逊色,不掩饰,完全是真情实感表达出来的。借着文字的魄力想感动身边的每一个人,熟悉的亲朋好友,甚至陌生人。有时候不但没有促然而成,却被倒打一耙,令人哭笑不得。但是我并没有在意,更没有责备与不愉悦。正因为这样,我也和文学结下深厚的友谊。
文学是质朴的。与文学接轨,使我深深懂得了“不惑”的真正内涵。这全都归功于文学的侃侃,文学让我学会了要用怎样情感去对待事情,对待生活。而我也只能慢慢的去融入,慢慢的去感受。
我融入文学也就融入了生活。第一笔是从散文开始的。那时可能还不知道叫做散文,只能说是作文,优雅的说也就是文章。作文与文章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作文时对于文童来讲的;文章是对于文龄高的文师来讲的。说白了还是用文字去表达情感的。而散文不但要表达出情感,而且是要真真实实,亲身体会的情感。而我正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每每遇到一件事,都会从内心发出情感来,而这些从心里发出的真情实感,而我就把内心的感情用文字雕刻在空白的纸片上,然后把它收藏起来,慢慢的去咀嚼每一笔的由来。因此也可以说我的整个心理都是散文的第一笔慢慢的促成。
因此我也受到散文那种“形散神不散”的熏陶,慢慢的学会了散漫,散漫之中才能真真切切的表露出真情实感。虽然轻浮,但并不是漫无目的的。我感情脆弱,但情感真实;我谈笑风生,但内心充实。
我喜欢文学的质朴,也喜欢音乐的轻浮,更喜欢在音乐下用文字表达情感。也许音乐的轻浮与文学的质朴互补就应该飘飘然了吧。
让文字的表达与音乐的完美结合促成“形散神不散”这种至高境界。
对于我来说音乐下的文字才能表达出真情实感。
父亲如今已撒手西归,我不能不惋惜更不能坠落,因此我要用音乐下的文字怀念父亲!
一【命运的安排】
父亲是一个被命运摧残,被命运掌控于鼓掌之中的悲剧性的人。这不是某篇小说的主人公,他是我实实在在抚育我成长父亲,他是个有崇高理想的人,但在命运的捉弄下,忙碌了半辈子的他就被病魔夺走了生命。他短暂的半生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大事,一直是保持着一颗坚强与善良的心完成了48年的使命,这是天意,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父亲成长在六七十代的全国困难时期——从一九五九年十月初三出生。正值萧瑟的秋季。令人伤感的萧萧秋风拂过每一寸土地。我的父亲偏偏这时候接受了命运的安排,降生在了这个困难时期。父亲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看着花花绿绿的世界,傻傻的望着。看不出什么,也听不出什么。但父亲似乎用一阵阵的哭啼声,来表达内心的迷惑,父亲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什么叫做命运。
萧萧秋风吹在了父亲脆弱的脸颊上,似乎对父亲不满意,认为他不该此时降临。无巧不成书。父亲实实在在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因此父亲不断地啼哭直到躲进自己家的草棚里才会安静。命运决定了父亲只适合在草棚里生长。
草棚里虽然不是多么的舒服,但比起萧萧秋风强的多了。因此,也没有更多的埋怨。只是默默地望着好像是用自己的语言向成人表达些什么。父亲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傻傻的望着,不断地表达着——父亲哪里知道什么叫做命运。
院子里得杂草吸收着天然水分以及天然养分是死了又复生,不断地重复着。父亲也喝着他母亲的乳汁一天天的长大了。他吃蔓菁喝井水啃康馒头,却没有嫌弃过。
一天天的成长,使父亲也学会了与人交流。含情脉脉,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认认真真的,刚开始含含糊糊的但人们都能理解,直到把蔓菁吃的厌烦了,才成为了一个莽汉。但父亲还是快乐的。
每天在地里挖蔓菁,吃糠饼,领工分。天天板着手指头,不知何时才能成家。无巧不成书。母亲是个富家公主,不知什么原因就嫁给了父亲,也许是父亲的忠厚吧。父亲可算是托了福了。家里的砖房,家具,农用工具基本都是母亲陪嫁过来的。但由于我所不知道的种种原因,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家庭一直是贫困潦倒的。甚至生活都成了问题。
父亲是忠厚的。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家庭。与母亲起早贪黑,忙忙碌碌。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我的家庭总算有了生机。
命运总是这样。今天阳光和煦,明天就会阴霾。数着星星,盼着月亮,期待明天是个大晴天。父亲就是这样。因此他很努力。父亲坚信自己是可以的。自从结婚以后,父亲把每一件事都认真的去做。特别是有了我这个宝贝儿子以后更是付之全心。但是命运不给这个机会。
**工分制的大背景下,父亲注定过不了好日子。但父亲没有认命,反而是更加努力。话语很少,只是默默的,弯着腰,流着血汗,一步步的迈着。
有了家庭有了儿女的父亲刚刚越过灾难时期,迎来了改革开放。养儿育女的责任使父亲父亲不得不放慢前进的脚步。国家这个大家庭在改革开放,父亲支撑的小家庭也在改革开放。
要发展必须先铺好道路。父亲有幸读到了高中,这点也很明白。便不知怎么就学会了理发的技术,父亲也许认为这可以为前进的道路铺块石头。
一年四季不断的变化着。父亲则带着理发工具各个村庄的跑。天天如此,钱没赚到几个,倒由于年年温风、热风、凉风、冷风交换的吹着患下了缠绕一辈子的气管炎。父亲只是压抑在心里,天天望着天有时候也会幼稚的一笑而过。掩盖自己的痛苦。可活生生的肉体、器官却出卖了父亲。家家户户,大街小巷的谁不知道父亲是个气管炎患者,有时候村里人也会嘲笑父亲是个妻管严。父亲并没有责怪别人的嘲笑与抚弄。仍然坚持在第一线——理发。
默默地,为了家庭而奋斗着。父亲在外村理发师出了名的平头一把手,更是出了名的善人。因为父亲对待事情认真。理一个头至少也得半个小时吧,每一剪刀下去都是真诚的,用心的。只觉得要赚那个头的钱是心安理得的。父亲不会昧着良心而达到自己赚钱的目的。出淤泥而不染。因为父亲是堂堂正正的。不愧被乡亲们称为善人。
父亲给别人理发只赚外人的钱。在我们村里父亲给别人理发可是从来都不收钱的。因此会草草了事吗?不!我十分肯定!因为父亲是真诚的,心软的,更是伟大的!父亲把每一个村里的人都当做自己家人一样,难道这样还不算真诚,不算伟大吗?
但父亲的这种表现,并没有被村里所有人认可,倒成了某些高傲的庄稼人的笑料——软弱无能。那些高傲的庄稼人有比父亲年长的,有比父亲年少的。年长的随意呼喊父亲的姓名:“某某!来!给哥把发理一下!”这不仅是一种高傲更是一双“狗眼”。年少的还算明理“某某哥!给兄弟把发理下!”并且会油嘴滑舌的笑道:“兄弟知道你技术好,很用心听说在外村理个头发得半个多小时。”这不是一种简简单单的嬉皮笑脸,这是一种嘲笑。这些对于父亲来说是明白的,父亲明白这话的内涵,但父亲并没有把这种高傲当做一回事。父亲经常会很乐意的“哦”一声应。
时间随着父亲“哦”的一声同步向前着。父亲被人当做笑料的慢慢向前划着步,顺着一个村一个村的街道就像流水一般清澈可见底。仿佛是那种漫无目的的,那种毫不顾忌的。因为父亲坚信一定会有尽头的。浅淡而无宣泄,只是默默的。山高流水长,志大精神旺!父亲有自己的向往,不像别的流水不像那些高傲的人讨厌这样,父亲是山沟里的另类。但与同类的流水父亲是侃侃的,滔滔不绝的。因此父亲有自己的快乐,有涓涓小流水的陪伴,这是唯一与父亲可以融入的小溪——父亲的亲生儿子-我。
即使在寒冷的冬天,尤其是三更,农村的冬夜更是寒冷。但父亲仍然是温暖的。我躺在父亲胳膊里呼呼的躺着。美好的一家子入眠在温暖的土炕上,有了我的参合父亲能不温暖吗?父亲与我就像同胞,有不知便理的默契。这种默契是父亲的身子暖和了更使父亲的心暖洋洋如春日的太阳。
父亲是可爱的。在一个冬天的夜晚,我被一泡尿给闹醒了。“爸爸!我要尿尿!”我在父亲的胳膊里张开了一双无奈的眼睛朝着父亲说。父亲好像根本没睡着,或许是我的请求。父亲随即就回应了我。“哦,爸爸给你拉灯。”便坐了起来爬到窗子旁边拉起了灯。我便揭开父亲与我的被子下了炕,迅速走到尿盆跟前胆战心惊的解急。夜太黑了,太静了,我害怕。刚一提起裤子准备跑上炕时忽然:“老虎来了!”炕上的父亲满脸震惊的表情。我是用了前所未有的速度跑上了炕。到了炕上才明白是父亲和我开玩笑。
那晚是父亲快乐的一晚,幼稚的一晚。
很多时候的夜晚,父亲都是甜蜜的。每每的白昼,父亲都是清清白白的,不言不语的。家庭状况还是老样子。那些寒冷,那些温暖都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将要面临的还继续有温暖,继续有寒冷。只是时令不同吧。这是一个真理,这是暂时无法改变的只能等着如梭的时间去改变,或许这个真理永远无法改变。照猫画虎,空归所以与然来。但是这照着猫也是能画得出虎来。
春天对于每一个人,对于每一个动物来说都是令人值得庆幸的时节。阳光和煦,清雨飘飘,万物复苏。一切都与刚刚逝去的冬天有所改变。
父亲依然如故。父亲的性格完全是被他的父亲所熏陶。也就是我的爷爷。爷爷是个信仰佛教的,在爷爷的兄弟中爷爷为老二,也是因为爷爷信奉佛教的缘故到处传递仁慈的火苗,因此被称为二善人。已经80多岁的人了在病魔的摧残下还是西归了。虽然他善良,却躲不过这一劫,其实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天。父亲也是亲眼所看到的,父亲深深的明白:做好人,做坏人最终都会是这个结局。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是父亲掌控不了的。
在这个美好的春天,爷爷撒手西归,父亲没有出一分钱。作为一个儿子他没有尽到孝子的责任,像父亲对待邻里乡亲都像对待家人一样的人怎么会不孝呢?不是人性的原因,而是因为父亲无能为力,父亲没有资本。但并不代表父亲不是个尽职尽责的人。父亲只能用那颗孝心结合行动来尽孝的。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孝子吧。
在这个万物复苏的时节里父亲没有复苏仍然是老样子。因为父亲坚持着做人的真理。
父亲是做一行,爱一行。买了苹果树种植在地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成为了一片果园,每天晚上住在果园里,白天忙碌在果园里。或许是因为生活的压迫使父亲不得不这样吧。
渐渐的我也长大了,进入了学校的门槛。奔波没停没休的父亲也许是累的吧,满脸的皱纹,虽然才四十出头,但也已经明显的苍老了许多。父亲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后记:
这段文字是根据我模糊的记忆以及奶奶大概的讲述随心所欲而成,我是一个轻浮的人。虽然有少许我都没经历过,但却都是真真切切的。
对于早逝的父亲我是很自责的。我埋怨自己没有做到一个儿子的责任。或许那时候是因为年幼的缘故,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尽孝吧。再父亲去世三年后,我无意中翻开了一本破旧的记事本,从字表上看是父亲认认真真的用草书写的,内容是这样的;“也许我自己永远不会明白自己错在哪里,而有愧于今生。
也许永久的固执会将你推向死海
也许非常的个性会毁灭你的后少半生
也许我家永远蒙在鼓里而维持其今生,毫无意思的荒度今生,而无力寻求其缓解之计而悲恨今生,最终成为冤鬼。”
这个日记本自从我无意中发现后一直用心保留着,这是一个回忆,这是一个悲痛的记忆,是一个残缺的记忆。那天当我读到最后一句时眼中的泪水没有一丝谎言的直直流下。我不知道我当时的感情是怎么样的,我埋怨父亲,为什么要这样?自作自受!也许是我过于伤心吧!父亲按照他的话来了,最终真的成为冤鬼。这是最令我伤心的。
在此,我不是为自己脱罪,我是想把这段模糊的记忆翻录下来,我不想让这些历史被我这个盗史贼给毁坏了。这是实实在在发生在我身边的事情。
也许这是一种心灵的寄托吧,树高千丈,落叶归根,我最终还是要回到现实生活中来。我只是想完成父亲渴望幸福的心愿。父亲眼中的幸福不就我能好好的,我能干出一份事业来,我能幸福。难道不是吗?
现实生活中,还是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的。意念中我们人类就好像是唐僧一样要想成佛,必须经受九九八十一难。回到现实中夜就是人要经历许许多多的挫折才能达到成功的彼岸。
父亲没有理由不得不这样,这是他的责任,这也是天底下每个人都将要面临的,谁也无法避免的。这更是人性的可感之处。只是父亲的机遇不好,这是天注定的。
父亲那颗善良的心我也会坚持下去的,只是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如果时间可以倒退,父亲回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相信父亲还是一往如故的。这是人性的光辉!父亲接下来的命运依然如故!
二【苹果园】
机会来了!以后会好起来的!父亲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孩子们的成长,兴奋了!父亲把崇高理想与实际行动慢慢的结合着。慢慢的会好起来的!苹果园,我会好好的与你共享幸福的!父亲内心向着老**吼着。
父亲一直渴望幸福,这一年,苹果树结出了丰满的果实。
父亲自从出生以后就注定了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草棚屋里,黄土高原域内,似乎是无法摆脱农民的命运。扛着锄头,拉着架子车,难怪父亲看着自己地里的果树幼苗长成了一片果园是那么的激动。对于一个农民来说没有理由说不高兴,因为这可以使一个农民的生活变的充足起来。这是父亲欣然接受的。
至于土地下忙碌是可观的,这是属于农民自己的家业,土地是一个农民家庭的生活来源。土地可能是农民家庭的唯一,可能是农民家庭的顶梁柱。它承担着一个家庭的生活责任。这样的努力,是每个农民的期望,更是父亲的期望。
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显现出了父亲的本事,用农村人的话说就是“能行人”,父亲是有本事的。但这并没有改变父亲在村里的“地位”。
果园的成熟是使父亲欣慰的事情。做一行,爱一行。白天耕耘在果园里,晚上住在果园里。完全的投入。这一投入也给我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那是一个宁静的夏夜。我们一家五口在果树房里边谈笑风生。土地外面是黑暗的,是寂静的,也正是因为这种寂静,会令人感到可怕。
然而那种可怕被幸福驯服了。只有欢乐。
黄土高原下的土地一到夏夜立即变的干燥,便停止了运动,完床静止。它不得不停止运动,因为我们一家子在强烈运动,它倾听到我们的欢声笑语它静止了,它被幸福驯服了,不再那么的可怕了。
那晚我们一家子挤在了狭小的土炕上,无法入眠,直到夜很深很深了,才勉强入梦。
“军强,跟你姐一起咱用这录音机说说话吧。”父亲拿起了保存很好的录音机。
我们异口同声赞同。
父亲向往团聚,一家人能够团聚在一起就是幸福。父亲爱他的儿女,爱他的妻子,爱他的家庭。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这是一串幸福的锁链。
父亲在他的果园里,在他的家业中与欢乐同行,缠绵悱恻。
此情此景就是最大的幸福。眼中含着喜泪,耳中听着悦声,是认认真真的。
亲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因此父亲是喜悦而且庄重的。
父亲谈到:有了这个录音机可以让我们一家子留下美好的记忆。是的,这是一个让人无法忘怀的美好记忆,是一块翡翠,让我们一家子望到幸福快乐得锋芒。
记忆。是一个尖刻的词语。悲伤的记忆让人丢弃生活的信心;美好的记忆,让人回追不舍,流连忘返。
那晚在果园里留下了美好的记忆。也使父亲与果园产生了浓厚的感情。
父亲白天忙碌在果园里,不止是一种简简单单的劳动,更使父亲在劳动中学到了经验。
千学不如一看,千看不如一练。经验是从实践中得到的。
修理树枝,打药,上肥料。看似简单,要做好可没那么容易了。
父亲的忙碌没有白费,时间的付出,慢慢的提高了经验,果园里的苹果一年比一年丰满。郁郁葱葱的树叶下,日本红富士姿态优美的玉立在枝杈上,散发出的清香沁入鼻息,亮可见人,香可入鼻。如彩如画,传神逼真,令人触目惊愕。
但这并不是一副逼真的画,这是父亲昼夜工作的结果。如果真要比喻成一幅惟妙惟肖,瑰丽韵雅,的画,那父亲就是凡高!
毕竟是父亲一手完成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的。这幅画面的劳作,给父亲应与的酬劳,我们姊妹三个才有机会读书。父亲个头低,再加上此等显著成绩因此父亲被戴上了“小能人”称号的“笑帽”。这是一个笑柄,不是什么高帽。
而父亲完成这幅画,是不是只有离别人世后才能被肯定?就像凡高,风吹湮灭后才被世人称颂?
父亲还是软弱无能。村里人一个个的新房林立,而我们家还是母亲陪嫁过来的平房。
“现在人家都嫁接新品种的果树了!”父亲也不甘示弱,在母亲的阻挡下偷着嫁接新品种。
新品种。‘新’代表着进步,欣新向荣。朝代的变更,就是旧朝代进步到新朝代,这是一种跨越,这是历史的必然性。喜新厌旧是人们的正常心理,但这肯定是一种错误的观点吗?不!新的东西可以换一种感觉,换一个角度,新的东西可以创造新的价值。但不能一味的去全入新状,新旧结合不是更好吗?
父亲就是这样。但父亲并不是一味的随大流,他有他自己的想法。在当时新品种的价格确实比日本红富士好。
父亲认识到了这一点。父亲是固执的,面对母亲的百般阻拦下父亲偷着做了。
不到一年,全村人或多或少基本都嫁接了新品种。
父亲还是有先见之明的。这是父亲想改变生活的尝试和所得到的结果。父亲对未来望眼欲穿,只有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努力。一腔热血,狂风暴雨般的狰狞。与母亲的吵闹却愈来愈严重了。
父亲固然坚持,却不得不罢休。一个人不是为自己而活着。这个道理所有活着的人都在应用,只是不一定都明白;明白的人不一定都在应用。父亲是明白的,而且付诸于少许的实践。父亲不得不为家人考虑以至于无法坚持实践自己的观点。因此父亲还是退让了。
“爸!学校要交费了!你还想干什么干什么我们怎么又钱读书呀?”三个儿女的纠缠,父亲间断了他的想法。
父亲的前进道路不可能畅通无阻,无能为力,甚至不敢正视他的雄心勃勃!只能略带一丝执着。
父亲在果园里劳作,那一丝丝的执着没有换来成果。是这样吗?
“爸!我要上大学!爸!我要上高中!”儿女们的要求父亲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些不都是果园结出的结果吗?这个结果令父亲喜悦,令父亲自豪!父亲拿着结果没有向外炫耀,但并不是说父亲就不渴望炫耀!只是觉得那些炫耀时微不足道的。
“军强!看!”父亲用苹果卖的壹万元整全新的,码子都没错,放在手心猖獗的敲打着手心以出示自己的劳动结果。那天我笑了。我笑父亲的恬然!我笑父亲的骄傲!那种笑是歧视的。那是我不懂父亲。我还天真的以为父亲的能力高!其实并不是我天真,那是事实!父亲确实在果园里做出了成绩。
成绩是斐然的,现实是睿智的。这样不冷不热的生活,父亲也许会知足的!或许这也是一个完结。只是看到平房上那滴滴答答的漏水声,抿着嘴,不言不语。那份不冷不热已经成为了碎片,已不成形。无暇顾及那些空洞。把那些点滴的碎片慢慢拾起来拼凑成一把长尺为自己订一把尺!
也许这就是苹果园给父亲的启发吧!
三【父爱】
父亲对子女的爱有严厉的,有慈祥的,就像天公对人间的爱。。
童年的时候遇到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不由的产生一种恐惧心理,更多的是憎恶。因为在人的心理总有一种感觉就是祥和的事物是美好的。蓝天白云下很少有人叹息,而憎恶这天公作美,更没有人有恐惧的心理。两种观点对立,这并不以为然,七情六欲谁能掌控于鼓掌之中。毕竟上天是公平的,有花好月圆,有阴晴圆缺。
从而联想到父亲对子女的爱,今天打你屁股,明天与你谈天论地。但父爱并不是公平的,它是无私的。他打你屁股也好,同你谈天论地也好,只有一个目的:让你在好好的成长。
而我的父亲,他不是圣人,他不是神仙,他同世界上所有的父亲一类——无私的爱。
父亲是我人生的借鉴,或者换个说法就是我的榜样!
父亲曾和我一起劳动,同我一起玩,同我一起在一个碗里吃过饭。但有个规则我最终都是超越了父亲,父亲永远在我之下。
幼小时的记忆已经残缺模糊,我无法记起来,那是打碎的玻璃,要想恢复也只有重新制造了,而这似乎不可能。但打碎的杯子总有残渣,模模糊糊的我两腿跨在父亲双肩上跺脚,父亲死死的抓住我两脚丝毫没有放下的痕迹,我连狰狞的动作都无法展开,只是傻笑——
幼小的孩子基本都是贼胆,稍微危险的事情都被幼童给夸大其词了,不到两米可能都跟站在高山之顶遥望大海一样。
而对于我,也是平平易近,不会例外。但在父亲的肩膀上我没有害怕的感觉,好像少林寺方丈身传弟子一样。其实并不是我艺高人胆大,只是我有一个良好的心态。父亲是一个很普通的人,在我眼里父亲却是我身体与心灵的守护神,我坐在父亲肩膀上就入躺在怀里的感觉。与父亲在一起就是安全的。
跨这父亲的双肩走过了幼年的桥梁嘎然已到青春的岸上,渐渐的我也长了翅膀,离开了父亲柔弱的双肩,翅膀一挥扑腾腾一两下遥想飞入更远的彼岸,可还是掉在了地上。最终还是父亲拉起我重新放在他饱经风霜的肩上。
青春让我留恋让我自责。一般的也就是玩玩闹闹,调皮点罢了。或许是家庭因素,或许是社会因素或许是自身因素使我的青春不那么的迷人,不那么的调皮。我的青春不只是调皮,我的青春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或许是父亲的溺爱造成的吧!
苹果园是父亲的希望,这种希望完全是为了子女能够好好的成长。如果苹果园无法成长的话,那不是他的子女也无法成长吗?甚至家庭也无法正常维持下去。
“军强,咱家那几百块钱的苹果袋怎么不见了呢?”父亲带着坚定的语气问我。
“我我我——”我支支吾吾的。
“你你你——”什么呀?快说。怎么回事?
“我我我——我在村里打牌输了,”我假装懊悔并显现一副可怜的样子。
“输了多少钱?”父亲很生气。
“四百多。"
“你就把那苹果袋给当了吗?”
“恩”
“那苹果袋要600多,你当给哪家了”巴掌差点落了下来。
“就是咱村里”
“你给我带路,把那要回来。”
父亲没有打我,没有骂我,只是语气很大,很生气。父亲可能只是怪我的无知。父亲没有打我,并不是说父亲不恨我的无知。或许父亲更恨的是那家给孩子开赌场的老板。
父亲是温和的。父亲对村里人是没有坏心眼的,对自己的儿子更是慈爱的。可是别人对他又是怎么样的呢?
“我家军强是不是在你这把钱输了,吧苹果袋当给你们了?”父亲温和的说。
“恩,谁要你这袋子呢?他还不上钱我也只能这样了。”语气粗大。
“好,军强欠你多钱,我把钱给你,你把袋子给我。”低声下气的说。
“460”
“哦,钱给你”
“我把袋子用了一点。”
“算了。”父亲还是那样的温和。
父亲在别人面前时低声下气的,在子女面前甚至也是低声下气的。
春末的夜晚本应当是温和的。而那天天气不知怎么的显得萧萧瑟瑟的。大风揭地而起,柏油路都是尘沙飞扬。没有一丝生机。
父亲摊开两手,一只手提着袋口往那饱经风霜,那扛着我十几年消瘦的肩膀上一扛与我蔓延在这萧瑟的街道上。
父亲那时候扛得不只是袋子,父亲扛得是他长了翅膀想飞却又飞不了的孩子。很沉重很沉重,就像扛着千斤重担一样,但父亲却伪装的轻松的扛着。
一路上死一般的寂静,春末的夜晚在黄土高原的土地上本应该是有新生的知了在嘶叫,行人在这天刚黑的时候也应该是来来往往的。可那天大自然好像沉睡了,没有一丝的生机,是那么的萧俨。
我跟个贼似的跟着父亲,不知是什么原因,是含着歉意,是做了贼被逮住了吧!不知道怎么,我顿时也产生了一种无法描述的感情,或许是怜悯吧!
“爸!我来背吧。”我差点都把‘替你’二字说了出来。我这是替父亲吗?这明明是应该我来背的。可是这显示是这样的,父亲背着袋子,我在一旁。
“不用了,这袋子重,我背!”父亲俨然的。
“爸!我背吧!”
“你背不动。”
我竟然像是说了一句客套话一样,没有诚意。让父亲背了一里路。不!不!不!这不是一里路,这是十几年,父亲背了我十几年,一直没有间断过。我十几年都是父亲这样扛在肩上的。父亲扛了我十几年呀!
父亲这次没有打我,并不是父亲不爱我!他这是溺爱!也许是我长大了吧。不!没有。父亲还是那样的。
我终于上了初中,这是值得父亲高兴的事。父亲更爱我了。父亲教我开蹦蹦车,教我下象棋,教我很多很多。也正是因为这样父亲也是害了他自己。
“爸!我要学摩托车!”
“你现在还小,不要学!”
"不!我要学!我蹦蹦车都学会了,这还不简单吗?”
“摩托车不稳当,还是等你再长大了点吧!|”
“不!你不给我教我今天就不去学校了!”跑进房子里,摔了门,跟父亲赌气。
不知道怎么了父亲这次也生气了。
“你不去就不去!”火帽三丈。
可我哪知道这是父亲爱我的表现。对于刚上初中的我就想骑摩托,父亲当然是不放心了。那天我们父子两算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反目成仇。父亲专门做在房子门口等着我。言下之意也就是等我出来后好好操练我一顿。
我心口不一,口说不去学校那也最多是和父亲赌气罢了。也快到上学的时间了。竟然顿时产生了一种和父亲拼了的想法。我随即冲出门外。肆无忌弹的站在弯腰抽着闷烟的父亲。
“来宗检!来呀,我今天不活了,你打呀!打呀!”我呼喊着父亲的名字。
令我意外的事父亲没有发出一丝话语,没有展现一丝动作。静静的,呆呆的望着我。眼睛直了,泛白了,花眼了。我形容不出父亲的眼神是怎么样的。只是我感觉到父亲失望了,不仅是失望,是彻底崩溃了!心跳达到了最高值。父亲的心在流血,父亲在被千刀万剐着,父亲的灵魂倜然的。呆呆的,手中的烟头烧到手了,没有扔掉。还是那样驮着腰,静静的。
我转身一溜烟消失在父亲死一般的眼神中——海枯石烂。
海的尽头是堤岸,阳光的尽头是黑暗,生命的尽头是地狱,幸福的尽头是天堂,心的尽头是那海枯石烂的眼神。
父亲当时似乎已经到了尽头——心死了。
不是的。父亲没有。父亲仍然爱着我。时间可以淡化一切。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父亲与我有时是磕磕碰碰的,有时却又“短袖之劈”似的,总算熬过了两年。
这两年的生活依然是平淡的,不冷不热的。我也逐渐成熟了,父亲对我的爱还是依旧的,直到父亲接近死亡线的那前几天依然。
岁月无痕。又是一个三月之春。这年的三月之春是温和的,平静的。
对于我们一家来说如果不发生什么大事的话,生活可以平平顺顺的。可父亲却被病魔恐吓到了医院。还好有亲戚的帮助再说也没花几个钱,也就算谢天谢地了。在这次父亲又唤起我的思念。
父亲在医院里呆了几天闷得慌,便想出来消消闷。于是在那个阳光和煦的中午,我与父亲共赴餐馆,在我的记忆里这好像是第一次,谁知这也是最后一次。
对于我这个穷小子来说,那时候除了谁家过红白事,才有机会吃一回‘大餐’,也习惯了吃面条,炒菜呀肉呀什么的美尝过多少。再说父亲和我都是‘面肚子’便不约而同的进了一家对于农村来说还算大的一间面馆。
“军强,你想吃啥面,第一次跟爸在餐馆吃饭,你就随便说。”父亲万分惊喜。
“油泼面吧,我爱吃!”父亲看着我的傻样不由得笑了。
“哦,那老板来碗油泼面,再来碗西红柿鸡蛋面。”父亲目光转向了餐馆老板。
那是西红柿鸡蛋面好像比油泼面贵5毛钱吧。对于父亲来说这已经算是档次高了,父亲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
饭间,我看着父亲的面条很香,反正比我的香,当时我都已经吃了几口了,便言不由衷的对刚拿起筷子的父亲要求道:
“爸,咱两把饭一换吧,我看你的香!”
父亲柔和的把碗奉送给了我,而我则喜笑颜开的夺走了那碗面。
那天我很高兴,父亲更是无法比喻的喜悦。
直到现在我才后悔了与父亲换了那碗面。那不是一碗面,那是父亲给我的爱。
父亲是病人,即便不是儿子也应该给父亲好好的补营养。而我却——
四【死不瞑目】
一个生活在贫穷第一线的人,如果神不知,鬼不觉的与死亡挂上了勾,在那短促的,悄悄然的,离开了人世。他能安息吗?不能!
或许对于一个在贫穷了半辈子的人,他不留恋美好的生活。只要能够完成上天的使命即足矣。
与父亲吃完那顿饭便是惨痛的离别。
父亲土生土长在黄土高原下,忙碌的耕耘在那片土地上,这一下住进了医院,花钱不说,包谷身子,正儿八经的农民,呆在医院里怎么能忍受住煎熬,想起黄土果树上那一簇簇荆棘的杂草,不由的慌了神,怎么也要出院。
亲戚也想想,父亲的病情也好的差不多了,也没必要再在医院里白白浪费血汗钱,便把父亲接出了医院。
农村人,土包子,命中注定的要与土地接踵。即便是尚未完好的病身体可还是抵御不住心中那颗炙热的心,因为觉得上天赋予它养家糊口的责任必须完成。
刚一回家,便开着蹦蹦车拉去年冬天残留在地里的杂草。起早贪黑。
累了。到了晚上终于能休息了。
父亲蒸腾的心能休息了,沉醉的身体能休息了,或许是永久的沉睡。
那夜父亲同往常一样,快至子时入睡,与母亲还是一东一西倒睡着。似乎两夫妻永远都合不来。那晚累的无助,也只能用安详的沉睡来弥补。
平常的夜永远在子时是寂静的。今晚还是同往常一样——寂静。寂静的像圣殿里那光怪陆离的魔杖,平静而又安详。
父亲平躺在炕上总算度过了安静的一夜,是那么的舒适。迎来了第二个黎明。还没到清晨东方太阳的鱼肚白还未出现,那时人们都还未清醒,一切都在死一般的沉睡。安宁的黎明被父亲的一声惨叫起草了一份黎明的开场白。
“怎么了?”母亲惊慌失措的看着父亲挣扎着。父亲两腿失去了知觉。
父亲不言不语只是不断的挣扎,父亲整个肉体都麻木了,他怎么知道会这样呢?而父亲的表现母亲一目了然。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当阳光从窗户偷射进来我才从奶奶家醒来,回到家中,没有一个人,可能是父亲母亲都忙碌了吧。我是这样想的。我更不知道接下来的事竟是我最难忘的。
父亲就这样撒手人间,被强迫的赶去了另一个天堂。
父亲是执着的,直到生死离别的最后那一刻,不是安详的。
我一直紧紧攥着父亲粗糙的手。很久,很久,没有放下,直到父亲停止了呼吸。我能感觉到父亲麻木的双手在颤抖,不对!不是颤抖,是惊涛裂岸的抖动!那抖动的幅度深不可测!
父亲脸颊上的泪水,是那眼镜蛇的汁液,是那除草剂,是有毒的。说不出话来,却是可怕的!毒液促成的无声言语娓娓诉说着——死不瞑目。
后记:
父亲忙碌了一辈子,临终前却是如此不甘心,父亲挥霍了美好的青春投身于苦役般的农活中,他是有功绩的。不但有而且是伟大的!
父亲永远是沉静的承受着一切,完结了数不胜数的上天赋予的使命,抚育子女长到了青春,也该放手了。可我一直都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最后是死不瞑目?连父亲自己在日记中都写道:“他最终将是一个冤鬼!”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最为伤感的。
父亲与邻里乡亲和睦,爱子女,深爱着我的母亲,可是他并不知道他所爱的人都是爱他的。
父亲临终前没有什么遗言,或许病魔来的太仓促了吧!以至于到现在父亲在小土堆上还邴然沉睡着。
父亲是慈祥的。听母亲说过,她在父亲离世后留下的土地上,是在一个黄昏,母亲看到了父亲吸着烟,伫立着。或许是母亲的意念错觉吧。
屹今为止我也总感觉父亲好像一直在我们的身边。
我也成年了,什么也都懂了,成熟了,最令我难忘的无非就是死去的父亲。
我房间里一直存放着父亲的遗像,是那么的慈祥,但是从45度的角度看父亲却是孱弱的。
父亲的那本日记本我也一直供佛一样的保留着,在我认为父亲就是我心中的佛。
我没有什么可对父亲做的了。只能怀念,把这种怀念的悲愤转换到对母亲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