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昨晚无眠写下“旅途”这个词,眼前浮现的是辽阔的场景。一列大巴正在向远方急速奔驰,路过了金色的田野,还有那些静默的绿树,慢慢流淌的小溪。再也没有什么能比大巴更适合旅行,轰隆隆的车身颠簸反而让人觉得更静,没有这声音,你会静不下来。那一刻,在车窗前坐定,看窗外的美景,或在一本书里沉醉,这也许就是旅途中最惬意的时刻了。那种宁静、遐思,足以让人流连忘返。此时,我正往西藏方向旅行着,准确的是逃跑着……
只是另一个方向坐在车里的大哥并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大哥来北京找寻我,而历经沧桑的狼狈我却正躲到去西藏路上。大哥来北京扑了个空,只得就这样伤感的离开了北京回到了湖北,我何尝不知道大哥的心情,何尝不感动,而当时的我真的下了决心要躲起来,到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地方,好好冷静的面对自己以后,不是不懂,是经历的沧桑没办法正视自己……
我曾经设想的旅途就是这样。它很诗意,代表着轻松、愉悦、明亮,如那些色彩明丽的风景,是那么令人向往。在旅途中的人,也许永远希望在路上,那是近乎远离了世间一切繁杂的空间,似乎连时间本身也从来不曾存在。旅途,是那么的纯净,透亮,安宁。旅途,也许就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远离,但我们喜欢这种短暂的离开。而人生也都能称为旅途吗?当一个人的内心始终笼罩在一种清冷的氛围里,要面对许多的苦难与悲伤时,是不幸福的,不会有旅途那样的风景与惬意。对我来说,生活更多的是苦,而苦就意味着煎熬,折磨。连快乐都是种奢侈的高档消费品,而那些狂欢、华丽却偏偏在他身边不失时机地出现,几乎吞没了我的所有感官,快让我没有思考的余地。就发生了妈妈‘‘历史的’"就是(过世)消息
从那以后不得不坚强的面对着那难堪的一切,不得不承受着心灵上失去亲人和没有尊严的日子呆在湖北,那些日子,不是我要这样的,不是,每个人都是向往美好的日子,过得好点,快乐点,可是曾经几度疼我,宠我的大哥,变了,变了,感情的扭曲折磨的我很失落很伤感,心找不着角落停下来,那段日子,羽佳的关心和关怀支撑这我挺了下来,真的很感谢很感谢身边还有这么个可以依靠的人,并不是别人想象的那么龌龊,当时的至纯的羽佳对我来说犹如救命的划木……
其实我知道:大哥他不是没有快乐,只是很少,很小,微不足道,在别人眼中甚至算不上是快乐,但对大哥来说,这已是不容置疑的心灵之光了。他只能小心地呵护这么一点可怜的星星之火,以温暖漫无止境的孤独与寒冷。他像动画片里的《猫和老鼠》,在小小的世界里营造自己的纯粹之美,简单之美,近乎童话,从中获得快乐。他痴迷于在记忆中追寻过去美好的光影与故事,希望能还原出当时所有的一切声色光影,乃至每个细节。那一刻,大哥是苍老的,尽管他还年轻,才四十开外,却早已沉淀了岁月泛黄、沉重的颜色,可是没有谁能够了解。我其实是懂他的,可我无能为力,在我身边身上发生的事我顾及不到任何人的感受,回想起来,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我不是绝情的人,可时却伤害了最多情的人,在人的一生中,有很多无奈的事发生了,就会有很多的遗憾!希望大哥一路走好,幸福的过好以后的日子。我会在心底里永远记得曾经那个大哥的,曾经一度至纯的大哥。大哥说到他死的在时候仍然会只牵挂着我一个,感动,我只能感动……
而以后的漫漫人生又该如何呢?也许,还是只能把人生当作旅途来看,这样才可能看到生活里的色彩与光芒,人生也才有存在的价值与乐趣。有时想,假如一个人的一生注定是要面对巨大的困扰与苦痛,那么所能做的也许只有自我安慰,并寻找那些无足轻重的细微之美,来抚慰满是创伤的心,照亮身边灰色的生活。除此之外,一个卑微者还能去改变什么呢。当悲伤已无可避免地成为一个人的生活主旋律时,不用惊讶,不用怀疑,这同样真实,同样是生活中的一种,只是从没被我们所正视。我已习惯这样的口号,缺少这样的思维。一个弱者,是没有能力去抗争强大的现实。所能做的只有安抚自己,鼓励自己,继续坚强地走下去,忍受生活的许多煎熬,却从不对别……
找人诉说,甚至要承受种种奚落。而大哥他,只是独自承担,在平静朴素的外表下,内心却有过许多剧烈的痛苦挣扎与呐喊。直到有一天,希望大哥能够克服这一切,接受这一切,他才会真正地平静下来。那时,我觉得他是了不起的,令人钦佩,而那种精神永远无法用物质来衡量。希望大哥心态平衡的过完以后的日子,我知道大哥内心的剧烈的痛苦挣扎与呐喊,所以,尽管我两年来还在为他还着债务,每个月工资一领就还给别人,都是曾经为大哥借的债,我过的很艰难,而我没有去追大哥要他还欠我的债,恩情是无法言喻的,而我却很清楚的明白些什么……
当大哥他走到这一步时,已经拥有坚韧。只要还能活下去,他就不会放弃。所谓的苦与难,已不再那么可怕,而是需要更多的耐心与勇气来对付每个难关。那时,我觉得他有禅一样的心境。他同样会烦恼,会忧愁,但他能够坚强地支撑这一切。慢慢地,他的生活变得更实在,更具体。那一刻,一路走过的苍茫已淡化成一种浅浅的背景,不再是浓墨重彩。也许,这就是“也无风雨也无晴”,但他同样需要温暖,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他满足,充满欢乐。卡夫卡说:“谁保持发现美的能力,谁就不会变老。”这也许就是最好的救赎苍茫现实的方式。
我真的相信大哥有天会自动的把那些债还给我,我一直这样觉得,在我的心理宠爱我疼着我的大哥会的,他可以全天下的人债不还,可我的,他一定会还给我的,想想我两三年来的过的苦难,工资一领就还给别人了,大哥心里不可能不知道,我能理解,我冉冉坚信会的,我的大哥会的……,
有时想,这样的人又是柔软的。当一曲带着落寞的悲歌响起时,他是脆弱的。那时,他只能在暖人的悲歌中寻找到被理解的感觉,而生活里永远没有。那一刻,他该是多么的孤独和无奈啊!但,这就是强悍的命运,他想选择,但有时无法选择,这是多么残忍的法则,而他恰恰无法离开。只有身处这样的境地,才能真正看出一个人是否坚韧。一定就是这样的。
我想,他的苦是大于常人的,难以面对。真正的苦不是因为物质的匮乏,而是精神的折磨,就像慢性的毒药,总是常常发作,让人难受,每每大哥想起我的伤痛,大哥也是无法逃离,却有说不出来的无助与疼痛,无法接受我的沧桑……
大哥的心是存在最低处的人,认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于是安下心来,做最卑微的事情。他没有绚丽与繁华,只有最最平淡的琐碎生活。从物质上,他必须舍弃一切奢华;从精神上,他必须比别人更宽厚、丰盈,否则无法面对贫瘠的现实空间。他只能靠精神上的光彩来升华自己的生活,以求得心灵的平静,这是一件多么困难又是多么伟大的事啊!他不一定能把它完成得很好,但大哥去做了,他确实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超越生活。在一定程度上,已是值得可喜可贺的事了。而我也相信,大哥必然更关注于生活中的平凡之物、平凡之事,一个小物件、小细节都能成为他欣赏的闪亮之美,他也因此获得心灵的满足与喜悦。大哥,在人生的旅途中是我心里的痛,很痛……
心灵的最低处,同样也有风景。就像现在,我清贫得没有安居之所,经济窘困,受人歧视,但终日与文字为伴,用它营造我喜欢的心灵世界,顿时感到莫大的喜悦与幸福,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给我这样大的安慰与快乐。就像现在,不讲究穿着、外表简单朴素的我,经常会在火车上公交上和一陌生漂亮的年长女子相遇,常常看着她,熟悉得能把她的面容停留在我的记忆里,而她也知道我的注视,还向别人说过,以为我同性恋呢?哈哈,我喜欢看着她,她没有反感我,同样也会注意我,直到那一天,她友好地和我攀聊起来。她问了我一些问题,我信任地告诉她。第二次聊天,她居然说要帮我介绍对象,我笑笑而过。然后,我们各自离开,依旧保持着以前的陌生,只是仍留存那一眼审美的凝视。而我觉得,她是我生活中的一朵小浪花,值得去欣赏,仅此而已。也许,密友就是由此而来的。
如今我在落羽处能安心的写着自己的心境和故事,与文字做伴,真的很感谢那一路让我成长起来的朋友们……
在人生的路途上,有着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故事。每个人都在表演着自己的故事情节,人生的旅途真的好漫长也很短暂,我们知足于现在能珍惜现在的幸福就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