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今天早上妻说还是那时候的方便面好吃。
那还是1979年时候吧。我们农村市场上根本买不到听起来就洋气的方便面,只有跑到离家6公里外的乡火车站上才能买到,印象最深的就是"北京"牌方便面。第一次,还是在火车上(因我们逃票跑到餐车厢里)看到人家吃,就是一个大的茶缸里泡的,闻着很香,真是叫方便,不象家里,大人下班点着煤油灯一边又是盆呀碗的和好面,再用擀面杖来回的推呀擀的,一边柴禾烧着大铁锅的面条水。那时我和妻都在县重点上高中,平时买不起,就那0。4元一包,对高中生来说太奢侈了(0。4元,两天的打菜钱),大人也根本不让买。有一年放寒假的时候,我和妻(同班同学,门挨门的邻居)用没吃完的饭票在食堂里各兑了一元钱,商量好每人买两包回家尝尝。虽然遭到大人的反对和训斥,但他们尝了都说好吃。同庄的小孩们听着我们讲方便面怎么个吃法,怎么好吃都羡慕极了,都巴结着我们是否有一天也让他们尝尝。
妻家里条件好些,临近高考的时候,他家里多给了点儿钱,允许在夜自习后"开夜车"时吃上半包。而我只能喝上一个从家里带来的生鸡蛋(五六个鸡蛋才能买一包方便面),生鸡蛋的味儿很腥,每次都是强免喝下去,后来也就没喝了。妻知道了,有时瞒着家里及班里同学给我一包半包的,每每虽有拒绝,但她的真诚还是让我接收了。
高考成绩下来---那时也不讲本科大专中专什么的,只想跳出"农门"上理想的学校。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都想上铁路方面的学校,毕业后肯定分配到铁路或者火车上,挺洋气的。后来她上了哈尔滨铁路技术学校,我上了河南的百泉农专。原因是我们家太穷,班主任说哈尔滨远而且还很寒冷,路费贵,还得自费厚棉衣,棉鞋,棉帽等,我最好是上农业方面的学校,还有补贴。就这样妻的自愿实现了,而我却被"委曲求全"了。
确实,现在的方便面变着法儿吃,什么牛肉味,麻辣味,酸辣味…双包料,多包料,"1+1",大包料…非常丰富,但都有些繁杂且油腻,没有了过去的简约与清纯……
妻在不断的说着,我却没有跟着共鸣,独自想了许多……
二00九年八月于信阳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