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于一位初婚女子的真情告白,我决定去一趟河北省张家口市的一个小山村——王罗庄。也许是职业的缘故,我一直坚信一人为私,二人为公。为了避嫌,我找了个好友做伴。
一个风雪初晴的冬天,我们按照那位初婚女子指示的线路乘列车到了河北省下花园站,急急忙忙到餐馆吃了点饭,天就已经黑了,打听王罗庄,很多人都说不知道,后来有个年龄稍大一点的男人告诉我,你要说清楚是哪条山沟才能知道。几经周折,终于知道王罗庄属于宋家庄那条山沟,离下花园只有9公里。
下花园车站拉黑活的车辆很多,可谁也不愿意往王罗庄的方向去,我们出价出到80元,终于有个开大发车的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勉强答应跑一趟。他拉着我们把车开到一个亮着灯光的砖厂附近停了下来,说是要找个人做伴才敢去,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一个小伙子跟他出来了,一行四人乘车沿着铺满白雪的山路慢慢前行,随时防止翻车。
尽管是晚上,借着雪光仍然可以看得出这里的山是秃山,山上没有树,除了皑皑白雪,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了。车大约行驶了快进一半的时候,泥泞的山道止住了车轮的滚动,无奈,我们只好下车推着走,一边推一边往车轮下面塞石头,防止车轮倒滑。虽然叫山,但却很难找到一块石头,石头是从很远的地方找来的,垫完了舍不得扔,继续搬着石头走,生怕再也找不到石头。一直推车走了很远的地方才上车,司机把车开到一个山沟,指着山顶说:“翻过了这座山头,就是王罗庄,我就只能送到这里了,你们自己走吧。”我们望着四面山坡四面雪,有些惆怅,生怕被那个司机糊弄,我的同伴跟他急了:“给你钱你竟然刷我们,你他妈的找死呢。”
司机看着我那五大三粗的同伴,显然是有点怕,怯生生地说:“大哥,不是我不去,而是上面没法走车了,要不算我白送你一趟,钱我不要了。”看着司机诚恳的样子,我们放了他,结伴往山上行走,走着走着,我打了个趔趄,要不是同伴眼疾手快抓住了我,就被甩到山沟下面了。又走了不远,终于看到了房子,我们敲了敲门,想问路,谁知开门的就是那位初婚女子的爸爸,这里是她的娘家。我们说明来意后,初婚女子的一家十分热情,尽管我们一再说明吃过晚饭了,他们一家还是又做了热腾腾的饭菜招待我们。土豆是这里的主菜,平时买东西要到下花园才行。
吃过饭,已是夜间2点,初婚女子的一家热情好客,除父母外,她还有一位和她一样美丽的十六岁的妹妹。住房很简单,只有三间南房,中间向院子留门的是客厅,从客厅可以直接进入东西厢房,东西厢房是炕房,做卧室用的,三间通在一起。显得很有凝聚力。她把最好的炕让给我和同伴住,自己一家住在另一间屋子的炕上。中间的客厅放着尿盆,供夜间起夜用,按照这里的规矩,两厢的门是不能关的,否则,会被视为不礼貌。尽管我自认为开通,起夜时,还是悄悄的把尿盆拿到自己的屋子掩门而用,用完再悄悄放回原处。而她一家起夜的状况却一览无余。
第二天一大早,我第一个起来,想洗漱一下,没找到水,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后,初婚女子像是听到我的脚步,也起来了。她告诉我,水要到山下的那口井里挑,说完就要去,我忙抢过扁担说:“还是我去吧。”我担着水桶,她陪在我的身边,清冷的山风时而吹来女人身上那种特异的体香。我下意识地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位女子,白色的羽绒服没拉拉链,红色的毛衣显得很有朝气。亭亭玉立的身材把三围衬托得格外迷人,特别是胸前挺立的乳峰,隔衣望去像是被风拂动,那头长发随山风轻飘,把那双美丽的大眼映衬得更加迷人。我不明白,这么美的女人也会有人舍得打吗?要是我,一定会好好心疼的。
到了山下那口井边,她告诉我,这是全村唯一的水源,原来有个水泵,可以往上抽水,后来让小偷偷走了,只能用井绳了。我把井绳的钩子钩住水桶,续到井里按照女子的提示摇了几下,水桶怎么也不听话。那位初婚女子边笑边说:“写诗,你行,打水还要看我的。”说完,只见她干脆利落地抖动了一下,就把水打上来了。
处理完了事情已是午后,我决定回北京了。她的爸爸给我装了一大麻袋土豆。我笑着告诉他,我拿不动。然后,拎起那位初婚女子放在塑料袋里的葵花籽说:“有这个就行了,我喜欢吃。”他听说后,急忙抗了一麻袋葵花籽装在雇来的手扶拖拉机上,说是把我送到车上。按照他们的礼仪,我们坐在最前边,同车还坐了很多蹭车的人。到了下花园车站,安排好东西,我们就上了火车,那位初婚女子站在车门一句话也没说,很久很久,我见她的脸上有两行清泪滑落下来,一直到列车开动了,她也没有摆手再见,只是眼睛一直望着我远去。风吹着她的长发飘动。我的心中留下了这个美丽的倩影。
不知道她和她的家庭从此是否会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