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的家在邻市,一个小城市,是属于那种有几条街,几坐看起来另人舒畅的建筑物的小城。小姑和小姑父本是农村人,当年怀者年轻人的疯狂驻足在这坐小城。两个人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媒人,送礼,过门,拜堂。这就是小姑神圣爱情的过程。小姑和小姑父的生活就在锅锅盆盆中敲出来的。
小姑家原本在小城的北部,是一栋二米厂的职工楼中。楼是很早以前就有的:青灰色的墙壁,.斑斑驳驳的楼面。阳台的护栏也缺,用了几根铁丝做了临时的防护作用。那个时候姑父在二米厂做很卑微的会计。手中无权无势,每天坐在仓库门口,记录着米袋或谷袋的进出。姑夫极珍视这份工作,在记录货物的同时也把自己记录在他身后被阳光照的刺眼的铁门上。二米厂的后院有一堆堆空谷壳,高高低底的,如一坐坐金字塔。那些东西是岁月遗弃的。厂长说小雷啊,在那堆着也是堆着,你要了吧!姑夫拿着麻袋把和自己命运一样的家伙装起,然后转卖给乡下的渔民。有时候家里缺钱,买不起煤或煤气,,姑夫就把它们扛进家里把煤灶烧的通红通红。
但家里的确寒掺,所谓的家在五楼,地板是红漆刷的,一个客厅,两间房间,还有一间厨房,说是客厅和厨房也就巴掌那么大。大家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都习惯了。这里的大家指三个人:小姑,姑夫,表弟。三个人熙熙攘攘的生活着,每个人各占一片天地,就构成了天空。
小姑就在厂门口摆个小卖部,无非是卖些零食,香烟和饮料。收入极不可观。荐于这种情况,小姑和他的丈夫前几年做了洗车的行当。但小姑在做这份工作前还给一所中学当过厨师。日子过得坎坎坷坷,似欠日子的,然后拿时间偿还。小姑一脚伸到了城市,可另一 脚还滞留在农村;一半是待在城市中那独有的香水味,另一半是炎炎夏日下莲蓬的草香味。
市井的生活就是这么心酸,每一页都充斥着斗大鲜红的压力,人大快多颐的挥霍后,就只剩下干巴巴的躯壳了。因此小姑经不起奢侈的挥霍 ,她唯一的资本就是她的时间。
前年,小姑一家把家搬到了城南的市区中心。买了套廉价的房子,日子还是平平淡淡,依然仓促。也就是前几天和表弟到以前的老房子瞅瞅,还是那栋楼,还是那度门,竟然还有人住!楼道进进出出的人如一 棵棵的水草,在水底随水浪飘荡,而当年的经历已经发黄模糊了,留下个轮廓,对着你说:“看吧,看吧这曾经是你的生活”而就在此时,新的一幕又要开演了,不 得耽误,没什么好禁忌的尽力去跳吧,场散了,人走了,激情依旧啊!!
但如果说小姑是否能创造奇迹,无可厚非的,她能!小姑奋斗了这么多年就是奇迹,或者说的更渺小点:人活着,就是种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