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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大点儿事

  27岁那年,脑袋一热,辞了职,从家乡走到了北京。这时候觉得自己有了上进心,觉得自己是在人生观上有了更大的认识,后来实践证明,是我整日胡思乱想过了头,形成自己什么都能干的幻觉,导致了自己从人精中渣子的生活状态过度到人渣中精品的生活状态。

   

  去北京之后,五花八门的各行各业让我眼花,不知从何做起,应聘几次之后,发现自己跟废物的距离差不多。脑海中浮起王朔找工作的名言“少干活,多挣钱,不干活,也拿钱”。知道自己是离这个境界不远的人,当初笑话这种人实际是五十步笑百步。

   

  在这种时候心情未免失落,找以前家乡的朋友A君聊天。A君比我早五年来北京,此人生来聪明,在学校时和我是死党,但说来在那时候我们由于不会交际都挺讨人厌的,我们在学校的外号足以证明此事,我叫万人烦,他叫狗不理。

   

  A君请我吃饭,毫不吝啬,开始东北式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暴吃暴喝之后进入自夸状态。A君开始给我讲其五年北漂经历,不少人生歪理让我刮目相看,大为叹服。其中有一件事久久不能忘怀,他说两个屁让他认识白领,带他走进白领。于是,我开始听他空口白屁的道理。

   

   A君刚到北京和我一样,基础薄弱,但自认为天下大事自己是无所不能干之人。几次求职之后,开始失去信心,后悔当初的不学无术,在一口馒头一口白水的生活中自我批评,重头再来,开始学习。A君类似于天才,两个月之后把平面设计学的叮当乱叫,并把广告有关的知识学到精至又精,棒极了。于是,凭着非人的创意和大胆的东北式忽悠进了一家大型广告公司,月薪两千七。五年前的北京,两千七百元应该算是白领阶层。A君窃喜之余,暗暗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大意,这是自己的第一步,一定要走好。可是天算不如人算,就在这时,他出现了失误。

   

  为了庆祝他走进白领,北京的几个老家哥们在他工作三天后请他吃饭,一晚上胡吃海造,四个人白酒喝了七瓶,啤酒一箱,高兴的张牙舞爪忘乎所以。第二天早上,A君一醒来,头脑昏沉,飘着舞步上了班。到公司之后,公司职员说,今天有个大客户要来,广告费接近四十万,老板让他看完有关材料后把创意拿出来,并让他与客户商谈。A君十分兴奋,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有了表现机会,内心高兴的屁颠屁颠的。下午两点三十分,一个类似农村企业家的客户带两个随行人员到公司,A君强压内心喜悦,把自己的创意拿了出来,并与之开始大谈而特谈。从客户的脸上,A君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开始谈细节之处,这时,A君发现自己身体有了微妙的变化,实际上是由于第一天晚上喝酒过多,患上肠炎了。这时A君有一种想排放废气的感觉,但他想,细节马上就谈完了,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不能在这时候上卫生间,这是不礼貌的表现,这是重要的环节。谁知道这客户在细节上开始深究细讨起来,A君只好压抑住自己的屁意,打起精神和他讨论。时间一点点过去,A君这时发现自己崩溃了,再也压不住那个屁了,他能做到的,只是不把它带出声响,但实际上他放了出来。大家热烈讨论,一开始没人注意周围空气中的变化,但是由于A君第一晚的大鱼大肉造成的不消化,使这个屁变得恶臭之极,其程度大概可以达到绕梁三日而不散。大家显然都闻到了这种气味,但都装着礼貌似的故作震定的继续探讨。客户的两个随行人员,其中一人是妙龄女子,在这屁出来之后,此女开始住口不讨论,明显是在极力屏住呼吸。A君故意装作此屁不是自己所放,和客户交谈。就在这时,A君在身不由已的情况下,第二个作品诞生啦,由于A君的控声能力比较差,第二个屁是带出声响来的,声音不是很脆,但是很响,吃嘎一声让客户崩溃了。因为第二个屁比第一个还要臭之又臭。女随行人员对客户老板耳朵边下轻轻地说了几句话,客户老板当即表现改日再谈细节之处,告辞走人啦。A君十分恼火,第二天公司人员对他说,在其他广告公司找了我们的客户,核同都签完了。第三天,老板炒A君鱿鱼,原因非常简单,那天很正常的业务A君都没有能力办妥,说A君工作能力差。

   

 A君当晚和几个哥们又找到一起喝的酩酊大醉,睡前还叨咕“不就是一个屁吗,屁不就是一杆气吗!”

   

  过两个月之后,A君又找到一家大公司,经过一番神侃之后,A君又步入白领阶层,月薪两千三,比上一个公司稍差点,但是也非常可以啦。

   

  A君这次非常谨慎,抽休息日与哥们吃了一顿。工作非常成功,老板慢慢开始常识A君,就这样过了一个月,A君领了第一次的白领薪水。领薪第二天,公司召集所有员工开会,A君左忙右忙,在老板眼前擦桌子,搬椅子,以求更好印象。忙完了,开始开会,由于A君是后到,老板谈的都是一些和A君无关紧要的各个公司职员的事情。A君起初还细听,后来慢慢走了神,开始注意力不集中起来。会议快要结束时,A君早已神游其他了,这时,公司老板“嘣”的一声打破了他的沉默,但是由于他自己的神游早已使自己处于独立的内心世界,这时突然间的一个屁,使他想起自己的那个曾经可笑的屁来,于是,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老板“嘣”的一个屁,他接着“哧”的一声笑,使整个会议参加人员都沉默了。这件事使他在老板心目中的形象又改变啦。几天之后,老板辞了他,理由工作不尽心。A君又被炒。

   

  至此以后,A君步步成功。

   

  实际很简单,第一个屁是说工作时一定不要把私人生活参杂进来,就是屁大个事儿也不行。第二个屁是说对工作要认真,就是屁大个事儿都马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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