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来北京工作已经两个多月,一路上,遇上的同事也好、领导也罢,当得知我之前在北京上学,后面的对白,像复印机复印出来一样,“你在北京读了四年大学,对这面很熟吧,朋友同学也多,应该适应起来很快,日子也会过得很舒坦”,刚开始的时候,我会略作解释,的确,2010年至2014年的四年光阴中,我在北京度过了难忘的大学岁月,四年,我已经习惯了这座都城的生活节奏和生活方式,虽然时隔六年,回到这个所谓的第二故乡,但是一切也都很熟悉,还是熟悉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还是夏天热、冬天冷,春秋被挤兑得细如游丝,还是听得习惯老北京纯正的儿化音。没来北京之前,我也想过,等工作稍缓和一些,找上三五老友,咖啡馆一座就是一下午,或是小酌两杯,斜阳从窗户玻璃缓缓的照着我们的脸庞,照着我们被岁月烘烤过任然亲切的青葱岁月,谈谈我们的回忆和旧梦以及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多么惬意。可是当我来到这座城市,我才知道,早已经物是人非。
以前一起摸爬滚打的哥们,基本上不在这座城市,外地的回乡发展,不约而同又在情理之中,偶尔剩下几个老北京的,可也都要不出国深造留下,要么电话打了没人接、QQ发了没人回,我才清醒的认识到,时隔几年,大家都走得太远了。当然,两个月来,我也见了几位同窗,但也都是外省来京出差同学组局才能聚在一起,大家聊工作、谈薪水,我在一旁自惭形秽、呆若木鸡,一个五线小县城的公务员,工资捉襟见肘,权利细如稻草,根本就没有什么自豪感和优越感,好在我都自我感觉良好,平凡练就的内心早已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喝了两杯酒,头昏眼花想到的不是一起狼狈的穿行在这个城市,在饭桌上大声歌唱,在天桥上呐喊,而是打个招呼,迅速逃离,早早回到自己的狗窝,练几笔,看几页书,让自己更累一些,蒙头就睡,等待第二天的阳光将我叫醒。
臆想中的生活,渐渐淡忘,每一天出现在脑海的,除了工作,便是我年迈的母亲、是我的结发妻子、是我刚满三岁的小儿,越是孤独,家的概念就越清晰,伙伴小鸡同志说得对:京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我不知道说这句的人是一时兴起还是作了深刻的思考,但这句话对我而言不适用,凡事都有条件,没有条件的志在四方就是流浪,高纯度的流浪,如此而已。
总觉得这个世界变了,其实不然,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只是我们时光过得太快,我们一时间还没有适应现阶段的生活,没有过度的考量和深入思考,没有被现实逼宫就范。
以后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了,圈子越来越小,走入内心的人越来越少,人越来越无所求、越来越沉默,不要祈求时光倒流,不要过度放大未来的不可知和恐慌,因为,面对时光,我们最终都只能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