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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晕,眩指眼前发黑,晕指运转之意,是临床上一种常见的症状。轻者如坐舟车,发作的时间短暂,平卧闭目片刻即安;重者即觉天旋地转,不能站立,有时恶心,甚至晕倒。治疗眩晕,名老中医李成光教授很有经验,他临床常用4方,效果甚好。我们一起来看看是哪4方吧。
在古代医书中,眩晕有多种名称,如头眩、掉眩、眩冒、目眩、癫眩等。在西医学中,眩晕多见于高血压、动脉硬化、贫血、神经官能症、耳源性疾病、颈椎病等。中医学认为,眩晕可由风、痰、湿、虚引起,故有“无风不作眩”“无痰不作眩”“无虚不作眩”的说法。
李老在临床上,根据患者眩晕伴随症状辨证施治,体会如下:伴有舌苔白腻,咳痰,头重如裹者,半夏白术天麻汤加减;伴有怕风,乍热乍寒(或者寒热往来),口苦,目眩,脉弦者,小柴胡汤加减;伴有乏力明显,困倦,短气,舌淡红,薄白苔者,补中益气汤加减;伴有腰膝酸软,主观症状较多(女性围绝经期综合征),舌红,少苔,脉细者,滋水清肝饮加减。
典型病案
1:
病案1:陈某,女,37岁。2012年11月17日就诊。
反复头晕、头痛4月余,复发加重4天,如坐舟车,伴有心悸胸闷,腰痛,颈项酸软,无耳鸣,无恶心呕吐,二便调,舌红,苔薄白,脉弦。结婚多年未孕,既往有高血压病史。
腹部B超示:多发卵巢囊肿。
诊断:肾虚肝郁。
处方:滋水清肝饮加减。
药物组成:生地黄15g,山茱萸15g,山药15g,茯苓15g,鸡血藤15g,白芍15g,柴胡10g,生甘草10g,天麻15g,丹参15g,牛膝15g,川杜仲15g,钩藤30g(后下)。10剂,每日1剂,水煎服。
回访:患者服药后症状明显缓解,未复发。此前患者因反复头晕曾在我院就诊,众医均予半夏白术天麻汤加减治疗,效果不理想。后延请李老诊治,考虑其眩晕为肾虚肝郁证,处方滋水清肝饮加减后治愈。
2:
病案2:王某,女,68岁。2013年4月11日初诊。
头眩重、稍痛,反复两月余,伴有乏力,尿频,食欲一般,睡眠可。曾静脉滴注活血针剂治疗,未见明显效果。
曾行头颅CT:未见异常。舌略红,白苔,脉弦细。
诊断:眩晕,肾虚肝郁证。
处方:滋水清肝饮加减。
药物组成:生地黄15g,山茱萸15g,怀山药15g,茯苓15g,柴胡10g,白芍15g,天麻15g,麦芽15g,蔓荆子10g,芡实15g,丹皮15g,鸡血藤15g,太子参15g。3剂,水煎服,日1剂。
2013年4月15日复诊:患者自诉服药后病去一半,因明天要回老家,恳请复诊。上症明显减轻,眼睛稍干涩,舌脉同前。
处方:上方加菊花15g,5剂,水煎服,日1剂。
电话随访:服药后上症继续好转。
3:
病案3:杨某,女,40岁。2012年10月11日初诊。
患者半年前不明原因出现头晕,病情反复,曾服药30余剂,未见好转。现胸闷、气短、头晕,伴有恶心欲吐,无视物旋转,无耳鸣耳聋,无颈项强痛,睡眠可,食欲一般,大便成形或干,小便调,舌淡红,白苔,脉沉细无力。血压96/70mmHg。
诊断:眩晕,中气虚证。
处方:补中益气汤加减。
药物组成:黄芪15g,白术10g,陈皮10g,升麻5g,柴胡5g,党参15g,生甘草10g,鸡血藤15g,石菖蒲5g。5剂,日1剂,水煎服。
2012年11月22日回访:自诉服药后,诸症若消,未复发。
眩晕病因病机较多:一曰风眩,始见《内经》:“诸风掉眩,皆属于肝。”明确了眩晕发病与肝之间的密切关系。孙思邈等均认为肝风引起眩晕。及至清代,医者每多从肝阳化风立论,如叶天士云:“所谓眩晕者,非外来之邪,乃肝胆之风阳上冒耳。”陈修园《医学从众录》云:“风非外来之风,指厥阴风木而言。”二曰痰眩,始见于《金要要略》:“心下有痰饮,胸胁支满,目眩。”张仲景并提出治疗痰饮的原则“病痰饮者,当以温药和之”。朱丹溪亦认为“无痰不作眩”。《济生方》等亦主张胖人停饮而眩。三曰火眩,金元时期河间倡火热立论,认为由风火引起。王肯堂以为由火致眩。四曰虚眩,《灵枢·口问》云:“上气不足,脑为之不满,耳为之苦鸣,头为之苦倾,目为之眩。”《灵枢·海论》云:“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乃虚眩之理论源泉。明·张景岳强调“无虚不作眩”,认为:“眩运一证,虚者居其八九,而兼火兼痰者不过十中一二。”但亦有人主张下虚上实而眩。五乃七情内伤、过劳、失眠等引起眩晕,亦是临床常见。虽病况繁多,只要详为辨证论治,即能收到应有的疗效。
如病案1、2,如非细心体会,用心揣摩,是不会达到如汤沃雪之效果的。再如病案3既非风、火、痰的实证,亦非肝肾不足之虚候,辨证论治当有见微知著之能力,查其脉沉细无力,症见胸闷、气短等,系中气不足,方中党参、黄芪益气,柴胡、升麻升提阳气,白术、陈皮化湿健脾,鸡血藤养血,石菖蒲开窍,诸药合用达到益气定眩之效。对于临床中经多方反复治疗未有进展者,当拓宽思路,穷究病源,胆大心细,“进与心谋,退与心谋”,方能中的。否则,将落“延医三年无方可用”之臼。
临床常见因痰而起,喜用半夏白术天麻汤加减,乃为眩量一线用药也,或拘泥于肝风成眩,用平肝息风之类,抑或清火而泄热,则恐本病非但不效,并且不无虚虚之弊!因此,临床必须牢牢把握辨证论治之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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