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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免疫系统

文/动机在杭州 | 幸福课专栏  

电影《毕业生》中,达斯丁·霍夫曼主演的男主角历尽艰辛,在女主角就要对别人说“我愿意”的那刻,闯入婚礼,横刀夺爱。电影在男女主角欢快的奔跑中落幕。当我们为男女主角的爱情唏嘘不已的时候,也来顾及下可怜的新郎的感受吧。假如你是新郎,新娘在婚礼上跟别的男人跑了,你会怎么想?

A.这是我遇到的最倒霉的事。

B.这是我遇到的最幸运的事。

正常人看到这两个选择都会想笑:这也是选择吗?答案不是显而易见么?结婚时新郎/新娘跟别人跑了?那还有脸活吗?你这样想,也许是因为你不是那个新郎。

我们的心理并不是为追求幸福设计的,所以持久的快乐才那么难得。但看起来,它对承担苦难倒是很在行。从我们的视角看,那些加诸他人的失败、损失、疾病、甚至死亡,哪一样都能把人击垮。但深处漩涡中的人,却并没有那么不快乐。

一项研究发现,事故受害者日常生活中的快乐程度在一个积极的范围内。在事故发生八周后,受害者就不会表现出特别的消极情绪。另一项研究表明,残疾人的快乐程度也在积极的范围内。我们对苦难中的人说自己幸福惊异不已,除非我们自己也处于同样的漩涡,才会明白:苦难会让我们改变想法,而想法会帮助我们适应现实。我们对苦难,有比我们预想的更强的适应能力。

从弗洛伊德开始,心理学家就注意到,人有自觉不自觉地解脱烦恼、减轻不安、恢复心理平衡与稳定的适应性倾向。弗洛伊德把它叫做“心理防御机制”。弗洛伊德更多看到了心理防御机制的消极面。他认为,对情感和想法的压抑、否定、合理化,扭曲了我们对现实的认识,这是心理问题的根源。

最简单的例子,当你还是孩童时候,如果你受到了父母的不公平对待,而他们又不在乎你的感受,你只能压抑对他们的愤怒和不满。这会造成抑郁。而现代心理学更强调心理防御的积极面。他们认为,并不存在一个弗洛伊德似的生硬冰冷的现实。现实本就可以有很多种解读。逆境和挫折中的人所自动激发的对糟糕经历的积极态度,“往好处想”的思维,不仅不是问题,正是人适应性的体现。  

正如人有生理免疫系统来抵御疾病的入侵,人也有心理免疫系统来抵御逆境的痛苦。生理免疫系统既要敏感到能识别大规模病毒入侵,又不能敏感到妨碍健康细胞生长。同样,心理免疫系统既要敏感到能够抵御困难产生的痛苦,又不能敏感到扭曲现实。所以,我们常为小事抓狂,却能在大事面前保持冷静。我们有时候能原谅爱人出轨,却怎么也没法原谅他乱丢袜子。

举两个例子。某项研究中,一些志愿者被邀请参加一个俱乐部。入会仪式要求他们接受三次电击。一些志愿者真的接受了非常强烈的电击(严酷电击组),而另一些志愿者只是接受了温和但不舒服的电击(温和电击组)。结果,严酷电击组的志愿者比温和电击组的志愿者更喜欢这个俱乐部。因为电击的痛苦强烈到触发了心理防御机制,我们的思维会为我们的痛苦找一个理由,以减轻痛苦的心理感受(小壹手记:这里可以参照心理学上费斯廷格提出的认知失调理论)。

严酷电击激发的防御机制让志愿者相信,为一个优秀的俱乐部忍受痛苦是值得的,所以志愿者才会更喜欢这个俱乐部。

在另一项研究中,两位志愿者接受了个性测试,其中一个接受了心理学家的反馈。心理学家的反馈是毫不留情的:“你不具备能够让你脱颖而出的素质”;“人们之所以会喜欢你,是因为你不具备威胁到他们的能力”。奇怪的是,接受负面反馈者比旁观者更喜欢那个心理学家。这是因为,相比于旁观者,负面反馈者切切实实地受到了自尊心受伤的威胁。这种威胁激发了心理防御机制,让他通过说服自己心理学家没那么敌意或者反馈没那么重要来避免自尊心受伤。

了解心理免疫系统的意义在于,知道有它保护,我们可以更勇敢无畏、不惧失败。即使最难适应的“死亡”,也有平静和接受的阶段。当我们所害怕的东西真的发生时,心理免疫系统会帮我们从失败中寻找意义。只是,它能为我们的失败辩护,却无法为我们的“无为”发言。“无为”是最能让我们懊悔的东西,因为面对它,连心理免疫系统也不知从何说起。  

补充:

(1)通常当你做完选择且无法更改的时候,你的感觉会比没做选择或者做了选择但还能更改的时候更好。一旦选择无法更改,心理免疫系统就开始工作,说服你自己做了做好的决策。

(2)想了解更多心理免疫系统的知识,推荐大家读丹尼尔.吉尔伯特的《撞上快乐》。吉尔伯特是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是研究情绪预测的专家。《撞上快乐》是我读过的写得最有趣、最生动的积极心理学科普书。另外吉尔伯特教授做的TED演讲也非常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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