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探察确切的银洞地点在史家营乡杨林水村南侧的任家堡坡上,有进入银洞的洞口。原来人们都认为那里是一处天然溶洞群,但当真的攀上高高的山坡,来到洞口的遗址前才知道“古洞坡”原是近千年前直到近代人开采银矿砂的古银矿遗址,这处古银矿在地方志上也有记载。古银矿遗址分布在任家堡坡与霞云岭北直河村交界的古洞坡的山下,山脉东西走向,洞口也就是矿井井口分布在这面山梁的南北坡的腰部。
我住在当地,经过三四天的调查已发现大小矿井口几十处,深的可由杨林水三队的坡面直钻到震云岭乡的北直河村的古洞坡,距离为2000多米。浅的,有的几十米,也有的几百米。有“72间房”之说的矿洞,原为古银矿采矿工人居住的场所。它们沿山崖的走向开设,一洞套一洞,一间连一间,面积大则几十平方米,小则几平方米。有的矿洞仍遗留有过去矿工睡觉的土炕,洞内有放油灯之处,放物品之处,供奉佛龛之处。据当地老人讲,六十多年前,人们上山来这里还发现有土炕上铺的被褥,只是一动就已风化,可见这里历史之悠久。
笔者到现场找些乡亲和熟悉情况的人调查,想找到银洞洞口,确切位置。遇见了卓成栋先生,卓先生是诗人,工作在煤矿机械厂。由于他家不远处,就有人探索到了银洞。他是熟悉情况的,在他的指点下,笔者和几个朋友们探察了几处银洞。
为了彻查清楚,笔者和卓成栋等人,选择了一处较大,较深的矿洞作为调查的对象。一共六人轻装简从,钻进靠任家堡坡西南的一处矿井口。
起初洞口窄小,人匍匐方可进人,进人隘口,里面豁然开朗,洞口一变三,向上、向下、向中。向上洞进十几米忽然到头,向中往左又是几十米,而且洞的两侧小洞多多,极似地道战中的杀敌掩体。短则几尺,长则几米或数十米。我们选择了一处小洞口试钻,一下钻进30多米,可里面仍有可钻之洞穴,只是太窄我们的人胖,进之艰难。
最后经过一番研究,我们作出决定,选了下面的洞口钻人,前行几十米,里面又多出几个洞口,上下左右令人眼花缭乱。要不是有向导的指示,我们简直就会迷路。过一道斜型小洞口再向左下,拐右,洞体又大了。我们用手电灯光搜寻洞壁和脚下,发现有前人留下的路标,最明显处是一处北京大学的学生留下的痕迹,红色箭头指示着前行方向。据向导讲,十几年前北京大学的学生也是请了当地的向导考察此处矿洞,但没有找到出口而告失败。今天能不能找到出口呢?同行的向导告诉我们,“没问题!我们是有备而来。”
矿洞仍向前延伸,支洞越来越多,我们有时走在宽阔的大厅之中,有时在狭小的隘口里爬行,有时上到高高的洞顶,有时向下,就如掉进深渊,还好,由于向导的作用,我们的行进始终是顺畅的,只是年青人好奇,每个洞他们都要去看看,钻钻。我们的行进很慢,这时入洞已有两个小时,矿洞仍然向前延伸延伸。忽然,向导在一个三叉的洞口停住了,其中两人叫我们先等下,他们钻到右侧一个支洞说去探探,谁知他们一去就是半个小时,我们心里着急怕出意外,可他们迟迟不回来。长时间的久等,加之洞内温度极低,有的同志已经冻得上牙打下牙。无奈又两个同志探向左上部一个洞口,两人原地留守,直到近一小时后,三路人马才又回到三叉处。听他们一讲,这两个支洞都十分的长,一直没有走到尽头。可能是洞的另一个出口吧?因为洞中空气气流很大,连打火机都打不着。
汇合后我们又前进了,前面出现了古矿井支撑用的木桩,矿工工作用的锤把,以及取暖燃烧的木炭。一位同志还拾到了一个用来照明用的油灯陶器,看其烧制的形制,我估计是辽代的,甚至早到唐代(但上来后,这件文物再也没有让我看)。洞中还有很多朽木,从腐烂程度上看,年代已是十分久远。
我们的队伍仍在前行,沿路不时又有新的发现,一处绿色的岩壁引起我们的注意,有人用手轻轻地抠着,同行的年长者老任说:“那是胆钒矿石,氧化后形成绿色,这种矿石山里人用它为羊治肠胃病效果很妙,它常伴着银矿生长”。我们剥开氧化层,里面便露出了晶莹闪烁的银矿砂,我们敲下一块带回研究。
洞仍然没有尽头,我们又到达了一处贮满清水的大洞穴处,这里水清味甘,据说可以和矿泉水媲美。再行是一处向下的深穴,甩一块石头探探,滚动的当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感觉很长时间才到底。两位大胆的年轻人就要下去探险,被我们拦住。沿洞前行又数十米,迎面忽然吹来了风,再向前竟然有一丝光亮透了进来,于是,有人大喊“到出口了!”看看手表,进洞已经四个小时的时间了,所行路程最少也三公里多。出了洞口,看出对面是霞云岭乡北直河村的古洞坡。(王德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