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白杨河”这三个字,眼前就浮现出一幅画卷:河水奔涌,高高大大的白杨树郁郁葱葱。
我对于这个叫作白杨河的地方,心向往之。
满怀着期待,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我们上路了。
渐渐地,掩映在眼里的戈壁被次第呈现的树木所替换,树越来越多的时候,就到了那个在我们的脑海里已经闪现了一遍又一遍的白杨河。
白杨河,就在我们眼前,它像我们在想象中描述了许多回的模样吗?
像,也不像。
入画
有些故事,因其年代久远而传奇,有些故事,则因其与今日反差之巨而镀上了传奇的色彩。
白杨河谷地,是托里县乌雪特乡的一个牧业区。
我们梦幻般的想象,走进一处院落,在耀目的日光底下,眯缝起眼睛,打量着。一排简单的平房是主人的住家,不远处,有一个圆顶型的房子,那是哈萨克族兄弟专门用来晾风干肉的地方。再往远处,是一口水井,一位高高的、清癯的老人健步而去,走到水井跟前,手握把手,目光坚定,一下一下地压着,动作娴熟而利落,清澈的水旋即涌出,欢快地流到了水桶里。他就是“老村长”阿德力汗。
他就出生在这里。从1956年起,当了27年大队长(现在叫村委会主任),现在75岁。他的身形、他的面容、他的眼神,都决定了他就是一群羊里的领头羊。
那时候有三条河,都叫白杨河。白杨河牧区分为4个大队和一个火箭牧场。他管的那个村是4大队,有120户人家,也叫旦木村,“旦木”之意,就是“白杨河”。
在他的记忆里,那时候的树木茂密的人都走不过去。树木和野生动物是相辅相生的,白杨树以及柳树、沙枣树和奇花异草,给了野生动物生息繁衍的栖息地,而狐狸、野兔、野鸡等野生动物的出没,也使这片河谷充溢了勃勃生机。
沙枣树把它的花香散播到各处,它的枝叶尽情地舒张,肥沃的土地给了它太多的滋养,于是它的甜蜜,恣意地流溢至枝干,一股股的,取之不竭。阿德力汗和一帮孩子一样,被那些从树之蜜泉涌出来的美物迷住了,他们那时候肯定吃不到工厂生产出来的糖果,这些取自树上的蜜糖,就是他们童年时代留存在记忆里的最难忘的味道。那种甜到心里的感觉,让他们对这片土地的依恋就像是孩童对于母亲一般,是天然的,与生俱来的。
第二大美味,大约就是坐在河坝边,愿者上钩般的钓鱼了,方法是孩子们自己想出来的,把一根针烧弯,钩上肉做鱼饵,河里的鱼太多了,鱼也太容易就上钩了,钓上的鱼,足有胳膊那么长。鱼儿长得有点像泥鳅,无鳞,鱼肚子很白。于是晚上,孩子们就可以吃到妈妈做的鲜美的鱼了。
还有,就是套兔子,套黄羊,也是乐趣无穷。
所以,旦木,也有“味道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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