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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叙利亚重要?

美国花了两周时间来集中讨论是否应该军事打击叙利亚。值得关注的是,还没有人想过叙利亚美国的战略重要性。无论是否已经宣战,向目标发射数枚导弹攻击的行为本身已经算是战争。发动战争最明显的理由是惩罚叙利亚使用化学武器,但是没人讨论过为什么美国人会关心叙利亚的命运。不去讨论的原因似乎也很清楚:如果美国政府说明了叙利亚美国的重要性,那么就会有人质疑美国政府为什么不做出更多努力来改变叙利亚的战局。然而,美国叙利亚的国家利益不会因为不讨论而消失。相反,不进行讨论反而削弱了对美国在叙活动的支持,进而损害了美国的国家利益。

显而易见的是:美国依然跟中东地区保持着深层次的联系,可是中东局势恐怕正在走向失控。这就是眼下叙利亚最有可能的未来。

几十年来,历任叙利亚领导人将他们的国家变成了一道屏障。叙利亚对抗西方政府目标的能力越来越强,代价就是使叙利亚变得更加脆弱、不堪一击。整个过程中,叙利亚的领导人都认为他们在参与一场零和博弈。他们把合作视为让步,而这种让步必须得到补偿。在与巴沙尔•阿萨德的多次对话中(我本人也曾亲自参与),我建议:如果叙利亚能够展示出解决问题的能力,而不仅仅是只会制造麻烦,这将会为叙利亚开启新的机会。遗憾的是,他对此并不感兴趣。他认为,没有补偿的合作是一种软弱的表现。如果美国希望从叙利亚得到任何东西,美国都必须付出代价。

从根本上来说,虽然美国寻求孤立叙利亚,但是美国的工作都在叙利亚周边展开。美国基本上跟所有的叙利亚邻国保持着良好的关系。伊拉克是个例外,他以前敌视美国叙利亚,然后转向亲美国,现在又对两个国家都保持高度警惕。针对叙利亚的制裁接连不断,直到达到极限,没有继续制裁的空间。

如果叙利亚的问题只是局限在叙利亚一国之内,那么叙利亚的问题就会是一个人为悲剧,类似达尔富尔暴力冲突导致的大批死难者,或者类似正在进行的民主刚果共和国战争的遇难者,预计已经超过六百万人。而这两者都没有引发美国的军事回应。

然而,叙利亚与苏丹和刚果不同。叙利亚问题波及到众多美国的核心盟友,他们都直接关系到美国的战略利益。

其中一个战略利益涉及到超过200万难民逃往叙利亚周边国家。这些难民,很多人处于极度贫困,给美国脆弱的盟友们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苏丹难以为自己的六百万人民提供水,电力和足够的就业岗位。叙利亚的难民数量则高达650万人。黎巴嫩的人口只有440万,现在却收纳了超过75万的叙利亚难民。即使是在最好的时候,这些政府也很难为他们自己的公民提供就业、教育以及保护弱势群体。这些难民的涌入让这些问题变得更加糟糕。

这些问题给美国盟友们带来的压力远远超过了基础设施。即使在达到某种形式的政治协议之后,这些国家的难民问题依然将会持续几年,甚至几个世纪。很多难民再也不会回到他们的祖国。

涌入的难民会让这些国家陷入政治和经济危机。虽然这种担心目前还显得为时过早,但是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届时局面将比现在更加危险。这些国家之中任何一个崩溃都会对整个地区产生深远的影响。尤其是约旦,其是以色列稳定的防线。约旦如果动乱,将会让如今不稳定的伊朗变得更加混乱。

另一个战略利益涉及到极端组织网络,他们将成员输入进叙利亚战争,并在战争中发展壮大。据估计,目前有超过一千名西方的伊斯兰圣战者在叙利亚境内作战,他们中很多人来自欧洲。成百上千的阿尔及利亚人和突尼斯人在叙利亚战争中阵亡。目前看来,叙利亚实际上输出了很多圣战者去伊拉克。他们在那里被部署成为对抗什叶派目标的自杀炸弹。就像20世纪80年代的阿富汗战争中那样,叙利亚为圣战者们提供了训练、极端化和缔结网络的机会。就像阿富汗战争一样,叙利亚冲突的后继影响可能会在战争结束之后持续存在。

极端主义思潮在外国战士和难民之中颇具影响,这构成了对地区大国的威胁,比如说北约的盟友土耳其,还有伊拉克。他们可能会成为攻击以色列的大本营。

持续动乱和极端主义思潮的问题威胁会蔓延到美国在海湾地区的盟友们。虽然海湾地区国家有理由支持他们在叙利亚的代理人来发动一场针对伊朗的远程战争,但是如果一个亲西方政府在中东地区下台,特别是如果一个君主制国家被公众不满情绪所压制,那么这些国家将会首先被动摇。就像叙利亚在2000年来协助圣战组织的自身经验中学到的,还有沙特阿拉伯在2001年之后认识到的一样,极端组织网络在向诸多方向发展,向一国输出暴力的努力往往变成向另一国进口暴力的过程。

所有这些都不会淡化化学武器带来的灾难。化学武器早先在20世纪80年代的伊拉克被使用,还有20世纪60年代的也门。但是,美国并没有对这两个国家发动战争。同样,美国如果仅仅出于化学武器的理由,不一定要武力介入叙利亚。但是,美国需要大量的努力来化解这个国家的冲突。这可能需要恰当的外交、情报,甚至是军事力量的支持。

俄罗斯一直是叙利亚的庇护者,但是他并不会仅仅盲目维护自身利益。美国与俄罗斯依旧有局部的共同利益,两国都担心极端组织网络会从中东一直蔓延到高加索地区。极端组织可能获得化学武器,这种担心在上周推进俄罗斯外交活动的过程中起了很大作用,并且将会一直在今后几年推动俄罗斯的外交活动。美国终于有机会和俄罗斯分享共同利益,我们应该抓住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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