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5月31日,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中间价首次突破6.18,报6.1796,再创2005年汇改以来新高。
而同一日,即期市场人民币对美元汇率持续下行,至6.1345。自5月28日报出6.1215的历史高位后,人民币即期汇价连续三日下跌。
人民币中间价最近的一波快速升值,始自今年3月末4月初。至今已连续冲破6.20、6.19、6.18关口。今年以来,人民币对美元已升值近1.7%。这样的升值速度超出年初多数分析人士的预测。
同时,今年4月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指数为115.24,较3月上涨0.88%。这是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连续第七个月上扬,创出有历史记录以来的新高。
不少市场人士以国际资本流入来解释升值动因,但也有较多实业界人士担心,人民币升值对出口部门形成更大压力。如何理解人民币近期的持续升值,它与目前所讨论的中国资本项目开放,以及人民币国际化有何相互影响?
中国国际金融有限公司研究部联席主管黄海洲认为,以往人民币汇率钉住美元,造成中国的货币政策实际上是受制于人,而华盛顿的政策是根据美国的经济金融形势制定的。中国已是一个大国,经济周期与美国明显不一致,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的政策也应该有独立性。因此,要增加人民币汇率的弹性,相应地,也要推进资本账户开放。
以前中国经济体量小、开放度不高,只想拿到出口贸易的一点红利,那时候减少汇率波动性好处较大;但现在经济体量足够大、开放度足够高,经济周期与美国有很大差异,此时,中国获得自我调控的能力就更为重要。
他认为,人民币国际化有各种各样的好处,其中之一是用来做推进改革的助推器。它带来的改革协调机制比较容易实现,也容易考核,也更实在一些。没有这项改革,利益不好切割,改革容易停顿。
汇率改革是对外部庄重的承诺。要做汇率改革,与汇率改革相配套的一系列改革就必须进行——几年可以实现自由兑换,在此之前人民币汇率的浮动范围要增加到多少,国内的债市要做多大,国内的外汇市场要做多大,还有衍生品市场的问题,等等。推进这些改革,指标容易量化。
“此外,我们在跟时间赛跑。”黄海洲称,2008年金融危机是全球的洗牌,发达经济体受影响较重,此时就可将人民币的影响扩大到周边地区乃至全球,使人民币成为全球储备货币。
“而当人民币对美元处于升值状态时,才能做大做强。不要忘了,人民币是一个新兴市场的货币,本身波动性比较大,而美元是经过时间考验的,是硬通货。”他称,人民币价格相对美元来说有一定的折价,如果人民币在升值的时候把这个折价补偿了,投资者才可能愿意冒险投资,如果人民币的回报更好,投资者更乐意把它纳入考虑范围。
人民币升值的时间窗口,是推进资本项目开放的时机。黄海洲认为,再过三四年,美国经济就会恢复起来,那时,时间窗口就会关闭。现在就得做,而且它是一个过程,机不再来,时不待我。
当然,人民币升值的一个考虑问题是,出口数据可能有虚假成分,实际上是有资金进来,钱进来带来一定的通胀压力,投资会过热一点,但中国现在的信贷稍微偏紧,所以此时有一些资金流入对中国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如果升值过头,人民币反向走,这时会有大量的钱往外走,会逼着人民币迅速贬值,那么作为一个新兴市场国家的货币,人民币可能遭遇较大风险。所以,推进资本项目开放应该现在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