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法预测乌克兰爆发的深刻危机将以何种方式结束。欧盟和美国正竭尽全力确保和平过渡到更稳定的民主政体,以及最终能够落实迫切需要的改革。亚努科维奇总统和反对派现在达成的协议应该为此创造出新的可能性。
如果协议未能兑现,乌克兰很可能会继续陷入混乱和冲突,而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因此乌克兰危机和欧洲危机实际是一码事。而且,虽然我们无法预知这场危机将如何结束,我们至少应该弄清楚危机爆发的来龙去脉。
多年来,乌克兰积极寻求和欧盟建立密切关系。该国领导人热切希望加入欧盟东部伙伴计划,敦促签订欧盟联合协议并设立深度全面自由贸易区。1991年乌克兰独立后,全部14任当选总理和4任总统无一例外地批准了乌前政府谈判订立的协议。
乌克兰原定在2013年11月维尔纽斯召开的东部伙伴关系首脑会议上订立联合协议,然而就在欧盟和乌克兰解决遗留问题时,形势却突然急转直下。8月起,俄罗斯决策者的目标就是要迫使乌克兰放弃它自己选择的线路。乌国内爆发了针对联合协议的政治运动,同时克里姆林宫实行针对性制裁,并威胁对本已疲软的乌克兰经济采取更严厉的措施。
俄领导人公开表态一旦乌克兰和欧盟签署自贸协议俄乌自贸协议将自行废止,并将对乌克兰输俄的所有商品和服务征收高额关税。形势再明显不过,沉重的经济压力将升级为公开的经济战。
乌克兰总统亚努科维奇选择了让步。在向欧盟领导人解释无法签署联合协议的原因时,他明确表示自己如此决策是迫于俄国的压力。
上述事态现在引发了基辅街头的屠杀死亡事件。许多乌克兰人认为欧洲象征着美好生活的希望;但突然间他们发现遭到了不可救药的腐败政治精英的背叛。因此我们必须清楚,克里姆林宫的压力和亚努科维奇政府的动摇共同构成了当前这场危机的根源。
如果亚努科维奇决定顶住俄国的压力,乌克兰无疑将面临严重的困难。但拥有欧盟联合协议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可能提供的雄厚的资金和改革援助,俄罗斯措施的效力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当然,欧盟将要求乌克兰进行艰难的改革,但乌克兰的改革也不会比其他加入欧盟阵营的前共产主义国家更加困难。隧道尽头将闪烁着希望的曙光,而且随着改革进程的深入,乌克兰将可能作为坚定民主的欧洲国家出现在世人面前。
相反,亚努科维奇选择了以一己政治生命为核心的短期策略——这越来越被抗议者视为玩弄、欺骗和背叛。随着现政权开始暴力镇压对手,暴力反对团体正变得越来越可信。
与俄罗斯和欧盟双方实现自由贸易显然有利于乌克兰经济,而且尽管存在经常被提到的欧盟商品通过乌克兰流入俄罗斯的虚假说法,俄乌自贸协定同样能够利好俄罗斯经济。(有没有人听美国人抱怨过墨西哥和欧盟的自贸协定破坏了美国经济?)
俄国一心想以其所谓欧亚联盟的形式建设新的战略堡垒,并且似乎下定决心迫使乌克兰就范。虽然在公开场合抱怨欧盟对乌克兰施压,但现实是俄国残酷要挟乌克兰放弃其既定的欧盟路线。事实证明这才是这场危机的根源。
即使出现最好情况,乌克兰走回头路也难上加难。俄罗斯的压力和破坏作用,以及由此所导致的危机已经在乌克兰社会造成了新的裂缝,并进一步给该国脆弱的经济造成损害。
就连俄国也总有一天会身受其害。像其他国家一样与欧盟建立密切关系的稳定而积极改革的邻国同样应该符合克里姆林宫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