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科伊尔
GDP:简短而充满深情的历史
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普林斯顿,
新泽西州,2014年,168页,19.95美元
既然“经济”一词起源于希腊文oikos(意为家庭管理),那么为什么在2000年前没有像亚里士多德这样的聪明人提出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概念呢?这是因为亚里士多德潜心研究运动的物体,如月亮和其他行星。
在大约5万年的时间里,人类的GDP并不会上下浮动。在亚里士多德那个时代,并没有美国全国广播公司财经频道通过广播GDP的上下波动的方式影响市场。也没有人希望过上比他们父母更好的生活。当然,人们也关心资金和债务。在16世纪,亨利八世命令其财政大臣密切关注他在酒馆消费和在与法国的战争期间的账单,但他绝不会想到去过问一下人均GDP是否比去年有所增长。
戴安娜·科伊尔(Diane Coyle)的新作《GDP:简短而充满深情的历史》巧妙易懂,讲述了20世纪GDP产生的故事,这一数值的创造使得各国首相在之后的每一季度倍感头疼。在本书的开头部分,科伊尔向我们提及了GDP对现代雅典而非古希腊的重要性,雅典国家统计局的负责人将其工作称之为“格斗运动”。她还分享了她的朋友经济学家宝拉·苏拉奇(Paola Subacchi)的经历。宝拉• 苏拉奇在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工作,曾拜访希腊相关机构,期待在那里看到超级计算机或者至少看到一个算盘。然而,当她爬上一座建于20世纪50年代的住宅楼时却发现“三五个人待在一个满是灰尘的屋子里”,而屋内并没有电脑。
但是国家统计局必须想出一些对策,经常制造虚假数据以达到出售债券的目的并哄骗他人提供援助。科伊尔称中国官员有时大肆鼓吹其雄厚的GDP,而有些时候却减少GDP以使其有资格获取援助。苏联解体以后,我曾拜访过圣彼得斯堡。陈旧的经济学教科书曾说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在共产主义的领导下国力昌盛。甚至像保罗• 萨缪尔森这样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也曾发表过这样模棱两可的数字。但是我需要做的仅是在这个日益衰败的冬宫博物馆里呼吸着刺鼻的空气并意识到:共产主义所面临的问题不是跟不上西方的发展步伐,而是它还赶不上1917年西方的生活标准!
科伊尔完成了一项重要任务。她提醒我们,对GDP精确计算(C+I+G+[X–M]或消费+投资+政府支出+净出口)刺激政府领导人支出更多。原因何在?因为加强政府支出能力可以重复地增加GDP。因此,国家领导人只需放开支出限制,就可以依靠其统计专家增加GDP。而且,政府支出的价值是基于政府公职人员的工资进行计算的,而非其产出价值。我的一名哈佛学生曾经说过,鉴于这种无意义的重复,偶尔考虑预算紧缩的国家领导人值得特别的尊重。
科伊尔在将GDP问题进行拆分方面同样出色,包括一些悖论,如娶了女管家的鳏夫会因此降低GDP,因为他不用再发给女管家任何工资。合理评估信息经济服务尤其困难。举一个当下现实生活中的例子,我设计了一个新的数字矩阵,以帮助孩子学习算术。当孩子们通过这种叫数字箭头的矩阵图学习加法时,他们会增加,比如说,10万美元的收入潜力。但是其应用成本仅为4.99美元。这个矩阵的每一次下载都会创造10万美元的价值?还是仅仅一点而已?
将GDP的问题进行拆分以后,科伊尔质疑我们是否能做得更好,通过竞争者的指数列表,包括人类发展指数(HDI),经济福利标准(MEW)以及各种各样的幸福指数。科伊尔的质疑是正确的,尤其是质疑那些被幸福大师和煽动者所鼓吹的言论。乌戈• 查韦斯将GDP称为一个“资本主义的阴谋”。但是其他选择更易被扭曲,就像太妃糖一样。例如,2009年幸福星球指数显示,在众多国家当中哥斯达黎加的幸福指数位于榜首,古巴紧随其后,排名第七。同样,还发现巴勒斯坦自治政府的子民比以色列人民更幸福、更健康。如果一个支持犹太复国主义者发言人称巴勒斯坦人民经济状况更优裕,他将会受到嘲笑或者是被扔石子。呵呵,美国在该份名单中排名第114位。有趣的是,我从未见过一位居民乘伐子离开迈阿密前往古巴。所以,科伊尔剖析GDP的缺陷和对其临近的风险提出警告都是再正确不过的了。
在她短小精悍的论述中,我仅发现一处遗漏。当我想知道一个国家的生活标准的时候,我经常会问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一个普通工人需要工作几个小时才能买到一只鸡?在20世纪20年代,赫伯特• 胡弗的竞选宣言承诺“每家每户都能吃到鸡”。在那些日子里,人们花两个或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就能挣到购买一只鸡的钱,而如今只需不到15分钟。对于我而言,这似乎是进步。当然,除非你是家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