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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的靶心

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已经启动了人们其单一就的增长战略,亦即被称为“安倍经济学”的所谓“第三支箭”。去年,日本议会已经提出了这一计划的预览版,但国际金融市场对此表示失望,没有满足它们更大的预期。新版本比预览版强劲得多——全球反响也积极得多。

在过去18个月中,安倍经济学的第一支和第二支箭——扩张性货币和财政政策组合——在刺激日本经济复兴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首先,它们推高了物价,GDP价格平减指数从3%下降到接近于零。

此外,开放申请就业岗位比例曾经在上届民主党政府执政时期下降到0.4,如今已接近1.1。事实上,日本一开始呈现出劳动力短缺之势。

安倍经济学的前两支箭很快就将形成强弩之末之势。随着日本经济回归潜在产出,就业也在增长,与此同时,货币刺激将形成通胀压力,公共支出回报将急剧下降。到那时,只有通过增加经济的实际生产力才能实现漂亮的增长。

安倍战略的核心是消除企业成长的壁垒,特别是取消或放松监管壁垒。去监管化有望提振日本私人部门的创新和全球竞争实力(目前日本企业在高科技产业已经具备出色表现)。尽管一些从商业监管中获益的官员可能会抵制这一政策,但经济方面的裨益加上安倍的决心使得这一政策已势不可挡。

与此同时,日本将有全面的劳动力市场改革,向外国工人开放指定行业,并成立“特别经济区”。在特别经济区中,官员将获得减少农地管理等领域的繁文缛节的权力。而如果有12个国家参与的大型自由贸易协定——跨太平洋合作伙伴(Trans-Pacific Partnership)获得通过,将给日本经济带来额外的提振。

也许意义最大的改革是公司税的降低,这有助于日本提振外国和国内投资。事实上,通过刺激商业活动,这能够增加日本的公司税收入。

用全球标准衡量,日本当前35%的公司税率非常高。事实上,尽管比一些美国州低(如加州的公司税率高达40%),但日本公司税率高于德国(25%)、中国(24%)、韩国(24%)、英国(24%)和新加坡(17%)。

四分之一世纪前,英国和德国的公司税都高于日本。但此后它们认识到了降低税率的价值。英国事实上掀起了一场吸引投资的税收战争。两国经验表明短期大幅降低税率远比长期缓慢下调更为有效。幸运的是,安倍准备效仿英德先例。

这一方针的影响在日本可能更为显著,因为目前只有一小部分企业缴纳公司税。一个原因是前任日本银行行长白川方明(Masaaki Shirakawa)所实施的紧缩货币政策导致日本经济在15年的时间里都没能实现其增长潜力,直到黑田东彦(Haruhiko Kuroda)上任才有所改观。

日本的所谓“公司税特别措施”——即在特殊时期降低或免除某些税收的特别条款——也是日本经济出现产出缺口的原因之一。这些措施不但扭曲了资源配置;还往往导致企业与寻求在退休后进入私人部门的政府官员的冲突。取消这些措施极有利于增加公司税收入,并且不会拖累增长。

安倍的增长战略有可能给日本带来巨大的好处。但也需要做出牺牲。消费税提高的负担将由消费者承担;跨太平洋合作伙伴将给农民带来新挑战;去监管化不利于某些官僚的利益。在这样的环境下,让企业放弃一些免税优惠也是合理的。

安倍政府提出了一系列前瞻性改革——并表现出不惜对抗既得利益坚定实施改革的决心。如果第三支箭成功维持了日本经济的复苏,那么安倍经济学的是非也就再无争议之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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