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新阶段中我们的历史任务是:首先,把对外投资作为产业升级和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战略核心是通过集群式的国际生产一体化,在更高层次上整合国际资源,从资源导向型投资以及单一生产的“点式投资”升级为“链式投资”。
其次,积极参与多边贸易规则谈判。美国利用“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议”(TPP)、“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协议”(TTIP)和“诸(多)边服务业协议”(PSA)三张新王牌,构建东西两半球、一个轴心的全球化贸易新体制。而这些基本都是想把中国和金砖国家排除在外。
国际游戏规则、国际经贸秩序是中国200年来的历史短板。既然不能绕过就应积极参与,否则就会被边缘化。中国要积极参与国际规则的制定,加快与东亚经济体区域合作,与美国进行双边的新兴战略性产业合作。
另外,还要积极进行上海自贸区实验,推动国内管理体制进一步改革;积极推动人民币国际化,鼓励人民币先出境到周边国家,实现亚洲化。
随着中国从地区大国走向世界大国,美国担心中国的不确定性,周边国家对中国一疑虑二害怕;而中国则担心在开放中被西方颠覆。但我认为,在开放新阶段,我们更应该有“开放自信”,这是因为:
第一,中国基本国力空前强大,走上历史性新台阶。根据统计,1949年中国经济为世界5%;2014年中国经济总量世界第二,比重11%。预计2020年左右中国GDP为世界第一,比重25%以上。
按照美国经济学家阿文德的预测,中国2030年GDP为美国两倍,贸易额达四倍,在资本净输出值与净债权方面将确立金融优势。当前中国的人均GDP为美国四分之一左右,2030年将到二分之一。他的估计可能过分,但中国崛起的态势确实非常明显,未来肯定会重塑亚洲与世界格局。
第二,由于庞大人口、市场规模和国家实力,任何像样的全球和亚太协定,都不可能把中国排除在外。美国遏制中国不能奏效。没有中国参加的国际规则,就不是全球性的。只要参与,中国就能影响游戏规则。
加入WTO以来的实践证明,中国不怕自由贸易,倒是西方保护主义愈演愈烈。中国有后发优势,经济规模效益,可容纳全球产业链,应用新技术成本低,可打破发达国家的技术垄断。
第三,中国文化有开放性,可与外来文化融合,保留传统优势。中国文字是人类历史上传下来的唯一象形文字,文化具有开放包容性。佛教传入中原曾导致天下大乱,北方游牧民族几次灭亡汉族政权,但中原文化最终吸收外来文化,给自己注入新的生命力。近代以来对西方文化的吸收也是如此,目前开放已不是单方面模仿,而是相互开放和融合。
30年前中国曾盛行“赶上国际最后一班车”之说,使我们具有紧迫感。其实并没有什么最后一班车,国际竞争永远存在。新的开放对中国的最大机遇是:以后发优势赶上世界新科技革命的步伐;促进国内改革深化,健全民主法治制度;全面融入国际经济,促进中西文化融合;在崛起过程中重新确认中美新的大国关系,成为名符其实的亚洲核心国家,走向世界大国并发挥领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