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英国货币政策委员会(MPC)的《通胀报告》预测“到2016年年底,薪酬预计将上涨4%”,这一结论令人震惊。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MPC不假思索地认为这是所谓的均值回归,但他们没有薪酬决定的可靠模型。这只是简单的(也是不可避免错误的)技巧。
MPC只是简单地假设工资增长将恢复到衰退前的水平。从2001年的5月到2007年的12月,每周平均收入的平均增长率为4.3%。在此期间,私营部门工资平均增长4.3%,而在公共部门工资平均增长4.4%。在同一时期,消费价格指数(CPI)的通胀率平均为1.7%,所以假设为实际平均工资增长率将超过2%,但实际上过去四年中每年下降了2%。
恰恰相反的是,考虑到公共部门的工资增长可能性较低,因此MPC必须假设私营部门的工资增长至少在6%。然而,在过去的两年中,私营部门平均周收入的增长率为1.3%。
主要的问题是,衰退前的工资增长是毫无根据的,所以现在的低工资增长不可避免的要为灾难前慷慨的工资支出增长进行弥补。其他发达国家的实际工资增长都没有接近这样的高水平。他们没有经过相对生产率差异的调整。
MPC的工资预测与国家统计办公室(ONS)发布劳动力市场最新数据在同一天,ONS的数据和他们的声明不相符合。国际统计的工资收入为周平均收入。它涵盖了20人或以上规模的公司的工人,排除了91%的英国公司。这个样本排除内容非常重要,因为考虑到小企业中占主体的低薪水、临时工等工作工资增长(是不符合现实的),我们现在知道它们依然得不到信贷。
在9月,整个经济体的每周平均收入增长率为1%,而由于排除了部分样本,所以这必然是对英国经济收益增长的一个向上的有偏估计。CPI通胀率是1.2%,而常用在劳动力市场的零售物价指数(RPI)的增长率为1.6%。所以,不管你怎么看,实际收入就是在持续下降。事实上,九月的平均周收入水平为?481,低于四月份的?482。
不仅如此。每季度ONS还利用劳动力调查,报告随机抽样员工的工资,用来计算失业率。这样做的好处是它同时包括了大公司和小公司的工人。有些回应是由代理人提供的,但没有明显的理由相信这一向上的有偏估计。调查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结果。在劳动力调查中,全职工人的平均每周总收入整体只上涨了0.7%,但在私营部门有0.5%的下降。没有因为不断上涨的价格而调整购买力的名义工资,主要在制造,建筑,运输,储存,和专业,科学,技术活动等部门有所下降。名义工资还在东部和中西部,东威尔士,北爱尔兰,苏格兰有所下降。把这些行业和地区剔除掉,收入就会上升很多!
为什么工资增长仍然很低?答案主要有三个。首先,如果工资上涨,很多公司可能会迁到国外去。同时还有这样的害怕和现实,即那些中欧地区的劳动力被英国和家乡的相对收入差异的上升所吸引,纷纷涌入英国。在过去的一年里,欧盟新成员10国在英国的工人人数上升了21万。第二,公共部门的工资冻结使得私营部分的工资增长放缓。第三,英国劳动力市场的萧条水平仍然很高。
在经济大萧条之前,失业率是一个描述劳动力市场的有效指标,但现在是不够的。当失业率下降,从前这意味着劳动力市场紧缩,经济走向全面就业,工资将上升。失业率从2010年年初的8%下降到现在的6%,但工资却没有增长。这在很大程度上与非全日制工作的增加有关,工人实际工作的时间远少于他们所希望的工作时间。我和戴维贝尔共同发表了本周的不充分就业指数(表一)。结果表明,2014年第二季度的失业率是6.2%,但不充分就业率为7.8%。这是通过计算工人在现行工资水平下还想继续工作的时间。这相当于在现在200万失业人口之上又增加了100万。而在2001年至2008年,不充分就业率和失业率之间没有明显差异。
其它国家没有建立时间序列的数据,但他们确实有关于兼职工人想要全职工作的数据。英国的这个数据在2008年初时大概是70万人左右,而在最近一次统计中这个数字上升为134万人,比2013年夏天的150万人略有下降。事实证明,其他国家也存在这种了非自愿兼职就业的持续增长。美国所谓的出于经济原因的兼职这一数据也有上升,从2006年开始的的400万人左右上升到2010年末的900万人。
这个数字已经回落到700万人,但比失业率的下降速度要慢。图2显示在2014年第二季度,欧洲的兼职工作者希望得到全职工作的人数,其中英国这一数据是特别高。在欧盟主要国家中排列第三,仅次于西班牙和爱尔兰,但在法国和意大利之前。这是因为有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失业者,以及失业潜在的实际移民,压低了工资。4%的工资增长率是近在眼前的幻想。因此,最早在2016年之前,很难有工资增长率的上升。
注:
1、原文选自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IIE)OP-ed,发表时间是2014年11月17日,作者David G.Blanchflower是PIIE非常驻高级研究员。
2、译者是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研究助理孙夏萌。
3、《思想库报告》是上海金融与法律研究院(SIFL)出品的一份公益性电子刊物,以国际智库之思想,关照中国改革之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