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朝鲜绕开中国,展开外交突围战。除俄罗斯之外,朝鲜没有找到更好的外交突破口,而俄罗斯也乐意拿到朝鲜这个筹码,朝俄关系迅即全面升温。朝鲜和俄罗斯走到了一起,金正恩明年可能和俄罗斯总统普京会晤,其外交首秀或将在俄罗斯上演。
这对双方将意味着什么?俄罗斯能否真正成为朝鲜“替代中国”的战略选择?朝俄关系新变化对东北亚格局将产生哪些重要影响?俄朝能否再次结盟?
一、朝俄关系突然活跃的背景
自去年2月朝鲜进行第三次核试验开始,中朝关系疏远;张成泽事件之后,中朝关系冷却。中国在半岛外交上冷落金正恩而热络朴槿惠。中国的不待见,使金正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国际孤立。为平衡中国的影响,金正恩开始同俄罗斯合作。
因乌克兰危机,俄罗斯陷入自冷战结束以来同西方最大规模的对抗,地缘政治困境迫使俄“转向东方”;朝鲜对俄罗斯具有重要的地缘战略价值。而朝鲜同样饱受国际孤立和制裁,也希望寻求新的支持力量,朝鲜基础设施改善的需求与俄罗斯向东北亚地区扩张的战略又不谋而合。朝俄双方在战略上一致,因而迅速靠拢。
近日普京在澳大利亚城市布里斯班举行的二十国集团(G20)会议,几乎遭到西方国家领导人的围攻,愤然早退;朝鲜在联合国也遭受重大打击,欧盟和日本联合起草的对朝人权议案获得通过。朝鲜认为这是美国敌视朝鲜的证据;俄罗斯也意图对抗重返亚洲的美国。美国成为朝鲜和俄罗斯共同的敌人。为了共同的敌人,朝俄惺惺相惜,“抱团取暖”。
二、金正恩与普京明年可能会晤
今年2月,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委员长金永南出席索契冬奥会开幕式,拉开朝俄高层密集互访的序幕。特别是最近两个月以来,三位朝鲜重量级高官访问俄罗斯:10月初,朝鲜外务相李洙墉到访莫斯科;11月初,朝鲜人民武力部长、国防委员会委员玄永哲访俄;11月17日至24日,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恩特使、朝鲜劳动党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崔龙海访俄,会晤普京并转交金正恩致普京的亲笔信。
有分析认为,李洙墉、玄永哲和崔龙海接连访俄是在为金正恩打前站。金正恩即将结束为期三年的服丧期,对外交往将进入活跃期;2015年又是朝鲜劳动党建立70周年,朝鲜急需物资和资金。而朝俄关系目前处于上升期,金正恩闪电式访俄和普京总统访朝都有可能发生。
三、朝俄不会再次结盟
今年8月普京与金正恩互发的贺电颇耐人寻味。
普京表示,“俄罗斯与朝鲜在‘严峻的战争年代’结下了友谊,成为有效推动两国关系发展的基础。相信在两国的共同努力下,朝鲜半岛的大规模经济及基础设施计划将得到落实,双边伙伴关系也会继续扩大。这符合俄朝两国人民的根本利益,也有助于东北亚地区的和平与稳定。”金正恩随后热情回电表示,“朝俄友好的历史和传统在抗日战争烈火中形成并不断传承,相信两国友好合作关系将在各领域得到进一步加强和发展。此外,他祝愿普京在建设富强俄罗斯的工作中取得更大成就。”
俄罗斯以朝鲜来撬动东北亚,增加未来在朝核问题上的发言权。普京非常清楚与朝鲜合作的长期好处。俄罗斯不仅可以获得可观的经济收益,而且还能够加强其在亚太地区的影响与存在,进而加强其在世界上的地位。俄罗斯已开始有意与朝鲜加强军事合作,以向美国显示自己在亚洲的存在,从而达到牵制美国的目的。
朝俄不乏情感的纽带。金正恩寄望俄罗斯成为“替代中国”的战略选择,以藉此打破西方对朝经济封锁并消除对华依赖。朝鲜加强与俄罗斯的关系,或可能成为金正恩政权的一根救命稻草。但俄罗斯绝不会因朝鲜而惹恼中国。病急乱投医,终归不是治本之策,半岛无核化才是金正恩的正途。
朝鲜会不会彻底倒向俄罗斯的怀抱或彻底离中国而去?中、俄、朝三方的互动将进入一个敏感而微妙的时期。中国不仅应防止朝鲜成为俄罗斯博弈中国的支点,而且还应防止朝鲜成为美俄制华的又一张王牌。但目前乌克兰危机没有出现任何缓和迹象,西方对俄罗斯经济的大规模制裁估计也只是时间问题。中国现在是俄罗斯最强有力的支持者,俄罗斯不会因朝鲜而得罪中国。俄朝不会再次结盟,更不会重回“斯大林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