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和10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出访中亚和东南亚国家期间,先后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简称“一带一路”)的重大倡议,得到了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和沿线国家的热烈响应。2015年3月,由国家发改委、外交部和商务部联合发布了 《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和行动》,为我国加快“一带一路”建设提供了方针指南。近日,笔者到陕西、甘肃等地调研内陆地区参与“一带一路”建设的实际情况,发现了一些普遍性的问题,也获得了一些针对性的对策思考。应当说,我国内陆地区尤其是西北地区以参与建设“一带一路”为契机,加快提升内陆开放型经济水平是现实的重大选择。
困难和挑战
从整体上看,我国内陆地区深入参与“一带一路”建设还面临着一系列的困难和挑战。一是合作协调机制有待加强。习近平总书记在共建“一带一路”倡议中提出,要以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资金融通和民心相通为主要内容,加强与沿线国家和地区的区域合作。但从外部环境看,我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贸易投资合作方面的安排仍较为松散,各个区域合作组织之间的目标协调还存在各种困难,这使得我国内陆地区在参与 “一带一路”建设中,难以担负起要素交流平台、合作交流中心、商贸物流枢纽等重大职能。二是金融体系发展不健全。世界近代史以来,随着海洋经济的崛起,我国内陆地区先天缺乏对外经贸往来的区位优势。总体上,对外贸易总量偏小,开放型经济水平相对较低,而货币流通不畅、金融体系发展不健全成为这些问题的主要瓶颈。三是经济政治风险难以管控。像丝绸之路经济带的一些沿线国家,营商环境有待改善、法治健全度有待提高等因素,使得内陆地区的企业参与跨境交易还存在较大风险。四是国际化人才匮乏。我国内陆地区人才总量相对不足,外向型人才相对欠缺,人才国际性交往相对较少,尤其在人才培养与引进合作、人才信息与资源共享等方面,还存在着许多体制机制性障碍。
对策和思考
一是加强政策协调机制建设。这是内陆地区参与“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基础。一方面,要加强中央政府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政策协调力度,积极构建多层次的政府间宏观政策沟通交流机制,通过共同制定推进区域合作的规划和措施,共同协商解决区域间合作中的问题,共同为务实合作及大型项目实施提供政策支持。另一方面,要调动地方政府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加强其与“一带一路”沿线地区和城市之间的政策协调。
二是建立健全投融资体制。这是内陆地区参与 “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支撑。可鼓励东部地区发展以民营资本为主导的股权投资基金,引导其更多地参股内陆地区参与“一带一路”建设的工程项目。可整合现有的存量财政金融资源,设计合理的财政金融架构,让资金流良性运转,走活整盘“一带一路”的“大棋”,带动内陆地区提升开放型经济水平。同时,需要从国家层面扩大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双边本币互换、结算的范围和规模,加快丝路基金组建运营,共同推进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金砖国家开发银行筹建,其中亚投行的项目资金可更多地向内陆地区倾斜。
三是完善经济政治风险管控机制。这是内陆地区参与“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保障。可从国家层面建立健全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经济政治风险预警处理通道,建立最快捷反应的风险防控方案。强化区域监管当局间的协调一致,进一步加强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监管当局间的沟通互动,扩大信息共享范围,提升在重大问题上的政策协调性和监管一致性,逐步在区域内建立高效的监管协调机制。要建立健全应对跨境风险和危机处置的交流合作机制,协调各方行动,完善共同应对处置经济政治风险和危机的制度安排,共同维护区域合作和经济社会稳定。
四是强化国际化人才培养机制。这是内陆地区参与 “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途径。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国际化人才就没有推动 “一带一路”事业可持续发展的基础。可通过设立“国家‘一带一路’人才基金”的形式,鼓励更多东部地区的高端人才向内陆地区流动。加强内陆省份高校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大学合作办学,扩大相互间留学生规模,深化沿线国家间人才交流合作。从实际情况看,需要进一步加大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语种培训的投入力度。
五是推进生态保护联动机制。这是内陆地区参与“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内容。促进沿线各国经济繁荣与区域经济合作,是推进“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目标,但也不能忽视生态安全的特殊地位。要推动内陆地区尤其是西北地区建立生态保护协调机制,建立与“一带一路”沿线地区在生态保护、防灾减灾等方面的联动机制,大力开展城市环境、大气质量、防风固沙、水原保护等领域的交流合作。加强对解决重大环境问题的沟通协商,可规划实施一批共同参与的重大环境保护项目,设立形成若干个“‘一带一路’环境合作保护示范区”,为促进内陆地区开放型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当然,内陆地区参与“一带一路”建设是一个动态的发展过程。未来一段时期,我国应当更多地从国家层面助力内陆地区发挥各区域的比较优势,破解各种体制机制障碍,聚集更多高端要素资源,使其在更高起点上提升开放型经济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