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丝绸之路与共同市场建设
与很多学术机构不同,智库研究问题必须与现实问题接轨、与公共政策接轨。智库脚踏实地的研究,往往跟未来的发展相关。
一个典型案例是美国在二战结束后推出的“马歇尔计划”。我始终认为,“马歇尔计划”是美国人发明的一个战略工具,一个很聪明的政治发明。对于马歇尔计划,美国人可以用,我们也可以用,因为它毕竟是一个战略工具,前提是只要你承认这一点。
我最开始提“马歇尔计划”,是在中共中央总书记胡锦涛访问非洲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要提供一个建议,研究后的结果就是“马歇尔计划”的战略运用。再后来,大家已经可以通过胡锦涛同志在非洲的讲话看得很清楚了。我们一直对非洲有兴趣,对非洲进行过田野考察和跟踪研究。
对于非洲的合作与发展,当时简单的想法就是大量地削减债务,动辄几百亿美元地削减债务,数量很大。但中国实际这样做了之后,效果并不见得理想,人家是否领中国这个情?并不一定。后来我们考虑,这样下去能有什么样的效果?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呢?由此我们运用历史工具搞研究,就引出了“马歇尔计划”,我们是把“马歇尔计划”作为一个战略工具,把它引进到地缘战略里面来。中国可以将砍掉的、削减掉的这部分钱,纳入一个战略计划里面去,参与这个计划的国家,就可以视为是一个联盟或是一个共同市场。这些研究成果,在安邦所提的中国版“非洲马歇尔计划”或者“非洲合作计划”的相关研究报告中。
我们所提的这套战略构想,被接受了一小部分,体现在胡锦涛主席在非洲的重要讲话中。后来习近平主席访问非洲的讲话,基本延续了当年胡锦涛主席在非洲的立场和态度,没有太大的变化。从这个时候开始,“马歇尔计划”这个战略工具,在安邦内部的研究就开花结果了。从那时候开始,安邦咨询做了很多追踪式的研究,把这个战略工具吃得比较透,用在“新丝绸之路”的研究领域里。我们又根据新的环境、新的理解,做出了一些战略创新和一些理论创新。我们的一个主要战略思路,大体上都是输出通胀,将国内过剩的生产能力、人民币和通胀压力输出到境外市场去,目标是形成一个中国主导的共同市场。
从战略研究角度看“马歇尔计划”,在政治上,它要建立的是一个军事政治联盟;在经济上,它要营造的是一个共同市场,而且这个共同市场要建立在超越国家的法律基础之上。所谓共同市场,就是共同的市场空间,共同的秩序,共同的法律,共同的策略体系,有超国家机构和组织来负责执行。在“新丝绸之路”的战略构想中,中国应该推动实现的目标就是建立共同市场。一旦这样的共同市场构建形成,对中国的发展有很大的好处。这种情况下,中亚各国对中国的向心力会越来越被强化,对新疆的“维稳”问题肯定是有好处的,等于在边境外围就帮你解决了问题,因为共同市场成员的共同利益是跟中国的利益绑在一起的。我们应该先把政治问题放在一边,重点关注和发挥好共同市场的作用。
二、新丝绸之路与基础设施建设
起源于联合国的“新丝绸之路”计划,包含有基础设施投资项目。在2005年斯塔尔教授开始提出美国版的“新丝绸之路”之前,已经有很多联合国主导的项目投入到了中亚各国,北欧诸国在中亚的影响力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在2009年以后,更多的是围绕阿富汗重建计划进行的。值得注意的是,阿富汗重建计划,目前看基本上是失败的,重建计划的资金投入很大,但结果并不理想。对于阿富汗重建计划,实事求是地说,中国并没有从中吸取教训。一向以来,我们的习惯似乎是只做自己想做的,别人怎么做的我们不关心。在中国版的“新丝绸之路”发展计划中,我们要注意,阿富汗重建计划是一项庞大的基础设施投资计划,但它没有成功。
关于“新丝绸之路”计划,各国都有自己的解读,也各有自己的一套版本。这在国际政治领域很正常,大家都要往国际合作计划中塞点自己的东西,都有自己的战略目标,这是国家利益导向决定的,完全可以理解。只要地区目标和国家目标基本一致,就可以大致将其视为是一种国际合作项目来加以研究。从目前的中国版本“新丝绸之路”计划,也就是“一带一路”计划来看,重点还是基础设施投资。我们要强调的是,基础设施产业投资不是一般的产业投资,很多人对待这个问题的观点是错误的,把一个特殊产业当成了普通产业来对待。它不是消费制造业,也不是钢铁产业,也不是汽车制造业或是纺织品制造,基础设施产业是一个特殊的产业,这种产业投资有极为独特的特殊性。
第一,基础设施产业特别容易滋生腐败行为。我国自己的情况就是这样,比如公路交通建设,修建一条高速公路,就可以弄倒一片交通厅的厅长。美国主导的阿富汗重建计划也是如此,在阿富汗修完公路以后,路上跑的车不多,但因修路却出现了一大批阿富汗的腐败官员,美国人讨论这些问题的时候很生气,但也无可奈何。高速公路修好了,当地部族的长老们,开始把孩子送到英国去读书,自己家的路虎也开上了,别墅也建起来了,这都是当地部族社会的腐败现象,都与基础设施投资有关,为全球社会所普遍关注。如果中国想搞基础设施投资计划,首先对这种腐败问题要有所警惕,要有解决方案和战略构想。
第二,公路、路桥等基础设施的建设不是那种所谓富民工程。路桥建设不会立刻就转化成产业形态上的变化,基础设施毕竟只是基础,它产生效率还要有其他产业的配套上马,产业形态的变化要在后面才会发生。通常来看,这种基础设施产业一般要三、五年之后慢慢跟上才能看到好的结果,但很多地方像阿富汗或者是其他地方,产业跟上来的过程根本不是三、五年的事。在中国以政府为主导的投资效率比较高的地方,政府带头干,可能比较快,三、五年真的可能其他产业就可以跟上来,甚至原来就有这样的产业,就差基础设施了,所以可以充分利用好路桥电厂能源设施等。
但这种情况不会在阿富汗和大多数地方出现,在阿富汗和其他一些地方,即便路修好了,什么时候才有人去投资建工厂,利用这条路,那真是连影子都没有的事。所以他们的路上没有车跑,很多是空空荡荡的。因此,对于建设基础设施在中亚世界里所产生的影响力,我们要一分为二地去看待,可能不会像大家想的那么轻松和容易。中国的“一带一路”一定要考虑这个问题,替人修好几百公里、几千公里的铁路和公路,投资很大,还可能占用了他们很多的土地,制造了很多民族冲突和矛盾,到最后还没人说你好。为什么呢?这么悲哀的结果是如何出现的呢?就是因为对产业研究不够,实际上没有多少人真正懂基础设施产业。
“阿富汗重建计划”在国内很少有人对它做研究,更多的学者是采用敌视的态度,带了意识形态的帽子来看待这个问题。其实它本来就是一个项目问题,一旦被戴了一顶意识形态的帽子,结果搞的没人认真看待这个事了,中亚各国的宝贵开发经验和教训也就没有得到认真吸取。今后如果我们自己做,可能还会重新再犯同样的错误,这种可能性完全存在。阿富汗重建计划走向失败以后,出现了很多奇怪的现象,产业替代性会自然产生这样的问题,比如毒品,阿富汗搞不了别的,就搞毒品。阿富汗一直在种鸦片,它现在是世界上最大的毒品输出国。阿富汗成为毒品输出国对中国也是巨大的威胁,而且它是中国的邻国,对中国的危险就更大。
阿富汗与中国的关系很特殊。除了毒品的直接威胁外,还有其他潜在的威胁。阿富汗长期以来就处于“世界中心”的位置,任何经过它的地方都有可能沾染一些问题,首先是部族的冲突,收买路钱的人特别多。阿富汗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据说中亚地区各国的所有语言都可以在阿富汗找得到人在讲,这是一个超级复杂的部族社会。在这样一个部落型社会,国家和政府的影响力是有限的,因为每个部落讲不同的语言,在部落里长老说了算。
不过,对这样的国家,世界上有一个国家的人是最擅长跟他们打交道的,那就是中国人。中国人特别擅长的是坐下来跟人喝喝茶,私下找人嘀咕嘀咕,就把事情给搞定了。如果让在美国受了哈佛大学教育的人跟他们谈判,结果还没怎么着,可能先给部落长老们上了三个小时的课,这些人要听你的才怪!但要是换上中国人,尤其是广东、浙江和江苏人,拿着几皮箱的礼品,一个礼拜以后与部落长老们几乎就是哥们了。这样的事情是中国人很擅长的,他们与中国官员不同,他们是在市场经济体中摸爬滚打出来的。
所以,任何有关中亚国家的战略构想,必须将民营与国营、政府与市场这几种社会关系考虑进去。他们对于中亚国家市场和社会的进取程度是不一样的,同样的事情,有的人就干不成,但有的人可能就干得成。对于中亚各国的市场,如果让民营经济打头阵,有限考虑市场经济因素,则成功的可能性会大一些。如果动不动就是在僵化的老办法上面考虑问题,成功的可能性就会低不少。最关键的是,要把政府、市场、民营几个方面的力量装在一个系统框架里,变成统一的、可协调的、可支配的力量,为国家战略服务,这样它们的潜能就能迸发出来。这就是安邦咨询提出建设共同市场的重要思路。当然,与我的构想相比,目前还是四分五裂、由着性子来的局面,并没有形成合力。这样的政策尴尬,说的不好听一点是咎由自取,其实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关键是你能看得到,你要具有那样的战略视野。
三、新丝绸之路不等于搞项目投资
国际舞台有时与艺术舞台的效果是一样的,主角的不同,上演一个剧目的成本也大不相同。中亚以及阿富汗地区的发展,明显可以赢得国际社会的支持和呼应,最重要的是,“新丝绸之路”的发展计划,在这个地方是可以寻求联合国的支持甚至主导。而中国版本的“新丝绸之路”,尤其是海上丝绸之路,重点发展方向是东南沿海,面向的是东盟国家,而其中的主角毫无疑问是中国,这里边各种所知或不可知的成本花销就会很大。这是由竞争关系决定的。这些海洋国家的发展已经有了几个世纪了,它们的产业与中国的产业基础非常近似,所以有直接竞争关系。如果搞海上丝绸之路没有矛盾,那才奇怪了。但到了中亚地区,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新疆的同志们到了中亚各国一带,就会感觉到中亚人对我们的态度还是不错的,友好的居多。同样的情况你在菲律宾、印度尼西亚等国根本看不到,那里所能给你的安全感会完全不同。
中国版本的“新丝绸之路”,也就是所谓“一带一路”的战略布局,实际是有很大疑问的。如果你一味地就是要给别人塞钱、塞项目,自然别人也会想要。但你自己的战略目标是什么?根本说不清楚!一些在遮掩之下讲出来的东西,如含糊不清的“共同发展”,根本没人相信,这就是中国版本“新丝绸之路”的现实。与此同时,我们要想一想,把这么多的资源投向一个含糊不清的“战略”版本,投向一些项目领域,照顾一些项目市场,甚至就是一些具体的产品,这是为什么?此后怎么办?如果项目和企业都走出去了,但在那边弄得一塌糊涂,谁去收拾局面?现在就连缅甸这样一个国家都能越境开枪开炮,而我们似乎一点办法都没有,更何况在更复杂的国际环境中。虽然中国现在动辄谈论战略的人很多,但实际上中国真正有清晰战略思路的人不多。
不止是缅甸,整个东盟国家其实都差不多。如果我们的“海上丝绸之路”计划大举投资,将来的投资保护、投资风险、投资安全,都没有什么把握。企业家也不傻,在这样的环境里怎么让他去投资,除非逼得没有办法了。所以在“一带一路”中,中国东南沿海地区的产业在这条路能走多远,能否走得下去,都有很大的问题。比较起来,还是中亚地区的条件要更好一些,在国际政治上的呼应比较多,地缘战略上配合以及战略目标都比较明确。
印度现在对“新丝绸之路”也很感兴趣,从此前的数据来看,现在中亚投资最大的投资国不是中国,而是印度。中国很多大学教授认为,中国在中亚地区的影响力很大。我们最近也看到了投资计划,但这并非是真正的投资,都是在报纸上讲签了协议,都是计划性的。从真正落地的投资以及投资持续时间的长短来看,印度恐怕还是走在最前面的。
此外,日本和北欧在中亚地区的投资也做得比较好,他们都参与了一些国际主导项目,因为他们做的比较早,投资进入的时间也比较早,所以他们也得以把一些高战略价值的矿产资源控制起来,比如铀矿。中国是一个贫铀的国家,如果想建设核电站,想把它当成产业去做,现在这样的计划已经出来很多了,按照他们的想法,那是会有几十个核电站准备要建的,但是铀矿呢?其实还没着落。核电站需要铀矿,我们当然可以从南非和澳洲买到一些铀矿,但前提是千万别得罪美国,只要得罪了美国,这两个地方的铀矿供应就没有了。其实在中国新疆的旁边——中亚地区就有铀矿,而且在中亚地区还有其他的高价值矿产供应。关键是你有没有战略,支撑你去开发和利用这些战略资源。
现在中国有一种现象,各个部门经常叫苦连天的,看着我们走得挺远,谈起来也是千难万险之类的,其实出现这种情况经常是自找的。中国的战略企图,经常会出现令人百思不解、很奇怪的一些想法,它缺乏一个总的战略性的协调机构,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各说各的话,各唱各的调,各个“山头”有各个“山头”的利益,结果是四分五裂了,这种事情看多了,以后会造成人的神经分裂。
四、新丝绸之路与产业发展
很多理论学者都怕谈产业问题,我认为这可能与他们的学术训练和学术素养有关系。一位好的理论学者,尤其是理论来自于自身学术的学者,是不会怕谈产业的,因为他的理论本身就可能来自产业和社会,他定然能够了解其中的关系。
实际上,“新丝绸之路”可以提供非常好的产业匹配关系,这种产业匹配关系对中国和中亚各国来说同等重要。中亚各国有大量的矿产资源,中国巨大的生产能力又需要大量的矿产资源。中国现在每年的进口量惊人,很多矿产品如铁矿石、铜矿等资源,都是世界第一的进口大国。另一方面,中亚各国又是消费资料的潜在进口大国,人口很年轻,美好的生活一定需要大量的日常用品,而这恰恰是中国可以大量提供的。所以,“新丝绸之路”可以提供很好的产业匹配关系。但如果对比一下东盟国家和中国,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东盟对于中国来说,就是一个纯粹的市场,从产业而言,几乎一点产业匹配关系都没有,反倒是存在高度竞争的关系。
我举一个例子,安邦咨询有六千家客户,其中很多都是房地产开发商,他们经常问我们的一个问题是,现在搞“一带一路”,我们能不能去马来西亚投资?能不能去东盟国家投资?我说投资可以,但是别当开发商!这一下让他们糊涂了,他们问为什么?我只能实事求是地告诉他们说,马来西亚和东盟国家一点都不缺开发商,你要去的话,一定面临激烈的竞争。拳打脚踢,你未必弄得过人家,但是你带着钱过去搞项目,跟人合作搞项目,这也许是有可能的,甚至会比较容易受欢迎。但如果你想取得支配权,你想在中国一样当个大老板,一切自己说了算,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什么叫竞争关系,这就是竞争关系!中国的房地产企业家行吗?我看对他们大多数人来说,恐怕未必。
搞施工的公司面临的问题也差不多,你有劳动力,东南亚国家的劳动力只比你多,不比你少,而且比你还便宜不少,这同样也是存在竞争的。中国的东南沿海地区有传统是做劳务输出的地区,无论在阿拉伯,在非洲,在美国,都可以看到来自中国东南沿海的输出劳务人员,尤其是过去,这种人就更多了。但在东南亚国家,在“一带一路”上,你想靠输出劳务来赚钱?那根本不可能,你又在跟人家面对面搞激烈竞争了。所以,东盟国家以及沿着“一带一路”的沿线国家,与中国的产业关系大都是高度竞争的关系,根本不是一种高度匹配的关系。我不知道,“一带一路”当初的产业考虑是怎样的?一般的战略研究者是不会这样去配置和构思产业方案的。我们的产业、我们的商品,“中国制造”,如果放到“新丝绸之路”沿线,放到中亚国家去,就很受人家的欢迎,因为他们的社会发展水平,因为他们国家的经济开发阶段,决定了他们非常喜欢中国的产业和商品。
中亚国家的矿产资源分布和中国太具有互补性了,无论是铁、镁、能源、稀土,世界最大的锂矿都分布在近在咫尺的地方。中亚国家拥有大量的矿产资源,虽然资源往往是垄断的,但在跨国贸易框架之下,这些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再难也难不过中俄能源协议吧。更何况在共同市场条件下,彼此的好处和利益有多种多样,中国还有其他的制造品,还有投资,还有就业,还有生产经验和管理经验,可以提供给中亚国家。中国现在已经下手晚了,如果再不下手的话,就更晚了。现在的中国版的“一带一路”,造成东南沿海吸收了大量的资源和资本,新疆的步调如果再走得那么慢,好处就都被东南沿海地区拿走了,我不知道新疆今后还能剩下什么东西?发展的快慢,就是这样,那是一种结果,但实际与你对事物的理解有很大的关系。如果理解上就很差劲,当然谈不上行动了。
中国在中亚地区发展产业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金融。在金融方面,目前中亚这些国家的货币表现都很糟糕,人民币是升值的,这当然是对外投资和收购资产、资源的好时机,当然也是中国发钞的好时机。
中亚五国的金融领域都很差。在金融领域里面开展对中亚各国的金融研究,过去西南证券做了一些工作,它毕竟是一家内陆的投行,对西部边疆有一定的敏感性。东南沿海大型的金融机构,眼光都是对外的,都是对着东南沿海的,对那片蓝色的大洋,实际却是竞争的红海,拼命地把资源投放在那些地方。其实中亚五国金融市场的空间都很大。我去俄罗斯考察的时候,俄罗斯就人告诉我,这里信誉度最高的,可靠度最高的都是外资金融机构。对俄罗斯本土的金融机构就要小心了,各种问题都有。你的车撞了,马上可以从外资保险公司哪里获得理赔,如果你买的是俄罗斯的保险公司,车撞了,据说要三个月以后才能理赔。所以俄罗斯的公路上到处都是出了交通事故的车,车子的后屁股都撞没了,还在那里开,为什么?因为保险公司不给钱,没钱修车,这就是金融服务的市场和空间。
在那样的市场里面,外资金融机构已经建立起了这样的声誉。老百姓存钱都愿意存到外资银行,买保险也要买外资的保险公司。中国的金融机构进入中亚地区,有可能分享到外资金融机构的声誉,当然得我们自己做得好。
如果我们走出去的话,中亚国家的市场空间很大。现在的新疆,在政策尤其是与战略有关的政策方面还缺乏研究,更谈不上发挥作用。如果理解不到,就做不到。实际上,新疆未来完全可以高看一线,中国以及未来世界,经济增长的发动机就在这片高原之上,世界经济最有前景的地方就在这里。现在这片地方,还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也有各种挑战,但它有这样的潜力,这块大陆的温度正在上升,我们要有这个战略眼光和敏感性。
虽然作为智库学者,我非常清楚,中国的政策研究也是一种特权,不是什么人都能参与的。但我还是不禁时有遗憾,如果中国的政策研究部门,在意的不仅仅是特权;如果能够以再开放一点的态度去研究政策;如果能够与真正有学术积累的专家学者进行交流,情况可能会好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