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韩合作早有历史,且有成效,基于物质及其生产的中日韩合作,可谓根深叶茂,富有久远的未来。这是中日韩克服困难,重新走在一起的根本动力。中断三年的中日韩领导人会谈重新启动,标志着东北亚非传统安全领域的“合作安全模式”再次得以尝试。中日韩合作顺应历史潮流而动,可谓大道行思,取则行远。
11月1日,中断三年的中日韩领导人会谈重新启动,标志着东北亚非传统安全领域的“合作安全模式”再次得以尝试,相信各方能走出适合21世纪全球化时代特征的新道路。
东北亚在国际政治经济格局中比较特殊。从历史纵向看,冷战结束近四分之一世纪,虽然东北亚地区经济相互依存越来越深,经济联系越来越紧密,但冷战时代遗留的安全结构上的对立至今并未消除,由此形成了经济相互依存,而安全相互对立的二元结构。从空间横向看,中日韩几乎同步跨入市场经济改革道路,构建了相互补充,互为依托与支撑的产业结构,共同扮演着世界制造中心与实体经济中心的关键角色。特别是在东亚金融风暴后,中日韩同时参与了东亚更广泛的区域合作进程,发挥了积极的推进作用,促成了太平洋西岸的多辅多轴型区域合作机制。
作为东北亚地区最主要国家,中日韩不仅在经济、产业、贸易及其区域合作上担当起了关键角色,发挥了积极作用,同时,在地区非传统安全领域中也扮演起探索新合作模式的角色,确立了时代典范。我们知道,中日韩虽然一衣带水,互为比邻,有着悠久的人文交往史,但彼此间也存在深刻而复杂的历史认识和领土争端问题。尤其是,在传统安全领域,日、韩分别为美国的同盟国,且是美国为盟主的双边军事同盟国,日美韩关系既紧密又微妙,致使地区安全结构显得更加复杂。一方面,鉴于美韩、美日是同盟关系,“同盟”成为其各自外交的轴心,体现为日美韩紧密关系;而另一方面,美韩和美日同盟是“不见面的”“双边同盟”,而不是“三边同盟”,难以形成集体安全特征。美国也仅仅“分别”是盟主,无法“直接干预”日韩关系,如此导致日美韩三边关系又存在相当微妙的一面。这正是日、韩贸易虽都对美国市场深度依存,但至今美国并没有、似乎也没有考虑要搞一个类似“北美自贸区”的“美日韩FTA”。相反,美国在“美韩FTA”生效过程中,推动包括日本而不包括韩国的“跨太平洋经济伙伴关系”协定(TPP)。近期,TPP基本框架达成,韩国依旧不在其中。如此,在美日韩之间,同样形成了“经济与安全两层皮”的状态。
美国的国际政治和安全大师级的专家约瑟夫·奈,曾经耐人寻味地阐述过亚太安全结构与亚太安全机制的关系问题,他认为亚太地区的安全结构并未发生根本性改变,所以没有必要考虑构建亚太地区新的安全机制,即维持现有的美国为主的“双边同盟”体系就很好。如此看,TPP原始会员国中并不包括美国的盟国韩国,这与其亚太双边为主的同盟体系难以重叠,并不具备安全体制变革的属性。由此,美日韩关系中的“微妙”特征就更加突出。
中日韩合作早有历史,且有成效,更有未来。此次中日韩领导人复会就是时代的印证。原因在于,中日韩看到了21世纪全球化时代特征,适应这个时代,选择符合时宜的合作方式,促进经济合作,探索非传统安全领域合作方式,维护和促进地区和平与发展。
中日韩三国人口近15亿人,GDP约占全球的20%,相互贸易和相互投资紧密,在美欧进入“虚拟资本主义”时代,中日韩担当着“世界工厂”,扮演着世界实物需求的供应者角色。中日韩共同构成的地区产业体系,已成当今全球人财物的集散中心。基于物质及其生产的中日韩合作,可谓根深叶茂,富有久远的未来。这是中日韩克服困难,重新走在一起的根本动力。
中日韩在地理上过于紧密,以至于地震、海啸、沙尘暴和雾霾,乃至“中东流感”,都能那么轻易地越过疆界、渗透到边界后。在非传统安全领域里,“威胁”没有疆界的隔绝,也不受意识形态的限制,对生产、生活、经济和社会构成同等的无差别的损害。由此,客观要求各方采用符合时代的观念,探索“合作安全”的方式,共同应对非传统安全领域的“威胁”。这是中日韩合作的出发点,也是归结点。如此,中日韩合作、抑或是中日韩自贸区建设,哪怕是高水平的、高质量的,甚或超过TPP的“中日韩FTA”都不会构成地区安全结构改变的属性,仅仅是有利于地区和平与发展,有利于地区共同应对“不分国界和价值观”的非传统“威胁”。中日韩合作顺应历史潮流而动,可谓大道行思,取则行远。美国无需担心中日韩会改变地区结构,形成排美的地区安全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