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5月,云南爱心马帮进京,由11个民族,43位赶马人,120匹骡马组成的云南大马帮驮着普洱茶从云南普洱出发,穿越云南、四川、陕西、山西、河北、北京六省市,历时5个多月,行程4000多公里,10月在北京拍卖普洱茶募集希望工程善款240多万元。
2006年,马帮西藏行,从勐海出发至拉萨,沿滇藏茶马古道前行,全程4000余公里,在布达拉宫广场拍卖大益佛缘茶募集希望工程善款100万元。
2007年,“茶马古道·走向西藏”公益助学步行筹款活动举行,来自海内外的200多位步行志愿者,经勐海、景洪、南涧、玉龙、香格里拉、德钦等地进入西藏境内,历时3个月,徒步近4000公里,筹集善款580多万元。
2008年,徒步独龙江,志愿者从贡山县出发,用三天时间徒步翻越高黎贡山,到达终点独龙江乡,路线全长82公里。活动期间,志愿者每人募集善款600元。
2009年,徒步泸沽湖,6天行程,在泸沽湖、虎跳峡和玉龙雪山徒步近100公里。
2010年,徒步茶马古道普洱、临沧段,徒步近800公里,历时53天。
2011年,徒步茶马古道保山、德宏段,10天徒步近150公里。
2012年,徒步香格里拉、南丝绸之路活动已经启动。
徒步途中,搭桥前进。
很多人选择以徒步的方式,身体力行践行公益。在云南,这些人像苦行僧一般,日晒雨淋,日行程曾一度达到35公里,每一步的艰辛背后,是对公益的赤诚之心,以及对自我坚持的肯定。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从2004年开始与香港苗圃行动合作徒步筹款活动,之后开始在内地开展徒步助学公益行动,这一公益模式对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来说是一个创新性的探索,但在本土化过程中也进行了很大的调整。而在8年的徒步行动中,一些志愿者的面孔也让人印象深刻。
历程
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的徒步行动源于与香港苗圃行动的合作,两家机构从1999年开始合作,当香港苗圃行动10周岁时,其与中国青基会全面合作,于2004年开展“助学长征”这一大型徒步活动,“严格按照当年红一方面军的路线走的,从江西瑞金出发,到陕西吴起镇”,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理事长沈光鑫说。志愿者从2004年10月中旬从江西省瑞金市出发,在10个月的时间里,步行途经江西、广东、广西、湖南、贵州、云南、四川、甘肃、宁夏、陕西等10个省区的101个县,持续步行312日8038公里,2005年8月23日抵达陕西省吴起镇,其中涉及到云南10个县。
跋涉3个月后,这支队伍于2005年1月14日到达云南威信县和四川叙永县交界处,1月15日离开云南后,3月15日,从贵州境内的下补西进入云南富源县黄泥河,然后进富村,转营上,入富源县,沿着当年红军主力部队走过的路,过沾益、曲靖、马龙、寻甸、禄劝、武定、元谋、永仁,于4月6日由永仁进入四川平地镇,加上1月14日经过的威信县,“助学长征”队伍在云南徒步行程650公里, 27天经过10县20多个乡镇。
志愿者进入云南之前,已经走过了多个省区,令香港苗圃行动印象深刻的是,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在进入威信的第一个分段招募80多名志愿者,每名志愿者捐款20元。“不仅仅是参与走,而是增强公益意识,当时只是试一下,看看影响如何”,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沈光鑫说,志愿者觉得既参与了公益活动,与香港志愿者有所交流,又对山区教育有所帮助,自此之后,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开始组织徒步筹款活动。
自2004年以来至2011年,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公益徒步筹款活动累计筹款超过3500万元,用于在徒步沿线援建希望小学,资助中小学生、教师培训,以及一些升级项目如援建图书室、电脑室等。
差异
徒步公益模式是从香港苗圃行动借鉴而来,但并不是全盘复制,考虑到两地文化的差异以及志愿者背景,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在云南开展徒步行动时,就已经在项目设计上做出很大调整。
针对内地公益环境及社会经济环境和个人需求,“大需求是相同的,但依然存在差别,香港志愿者对公益已经是习惯,自觉行为,内地志愿者还是在培育阶段,但他们已经走在很多人前面”,沈光鑫说,这其中也存在筹款和捐款的差异,香港志愿者向周围人筹集善款,内地志愿者往往是个人捐款,“可能内地志愿者没有筹到款,或者筹到很少,但他在向周围人宣传的同时,也在传播公益理念。”
今年与香港苗圃行动合作的徒步行动在香港招募160名志愿者时,志愿者每人须募善款5000港币以上。在内地招募40名志愿者,每人须筹善款2000元,这是因为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考虑到收入水平的差距。
在每年的徒步中有新面孔,也有很多老面孔,这些志愿者在徒步结束后,还与曾经探访过的希望小学保持联系,继续在云南开展公益行动。每段招募志愿者结束后,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也收到部分志愿者要求增加徒步名额的反馈,但考虑到安全以及管理等因素,这个反馈较难实现。今年的徒步,每段只招收20名内地徒步志愿者和80名香港及海外志愿者,“徒步过的志愿者通过倡导让周围人也接受公益理念,这是一个好现象,做公益要从量向质量转变,这个作用不一定逊色于大型公益活动”,沈光鑫介绍。因为每年线路的不同,也因此让云南更多地区了解到徒步筹款这一公益形式,在线路选择上,通常是香港苗圃行动和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联合商议确定。在今年9月的徒步线路上,则选择昭通、香格里拉地区,昭通作为南丝绸之路的路段,并不被外界所熟知,所以值得推荐。
记者参与2010年徒步时发现,香港志愿者的纪律性、团队意识更强一些。“这与文化背景有关,以及安全意识的考虑,项目设计很规范,10人一组,一个龙头一个龙尾,龙头一个手势,自然就形成一个队形”,沈光鑫说,内地志愿者规范的训练少,也没有经验,而且内地志愿者觉得是在家门口,对路况熟悉等原因造成,相对讲队形就不够整齐。
在香港,一般志愿者要提前集训或诸如此类,但对内地志愿者来说,实现起来有些困难,“志愿者来自天南海北,为了这半天培训,成本太高”,沈光鑫说,培训还会产生相关费用,这又如何解决?因此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就在志愿者出发徒步之前做一些简单交待。
沈光鑫曾研究过两地志愿者的构成,参与苗圃行动的香港志愿者以中产阶层和普通大众为主,内地志愿者以中产阶层和高收入人群为主,“内地的志愿者生存无忧,有宽裕的时间和资金帮助别人”,沈光鑫说,原来两地志愿者各走各的,没有实现交流的目的,下一步要整合组队,按照一支队伍中两地志愿者各占一定的比例组队。沈光鑫说,“差距客观存在,但差距也在逐步缩小”。
徒步筹款活动进入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是一种创新性、探索性的模式,而身体力行践行公益,是香港苗圃行动对云南公益理念上的引领,两家机构进行相互促进并融合。
面孔
在2010年徒步茶马古道中,有一个身影令人印象深刻。全程27公里,来自香港的朱先生一直拿着队旗走在龙头后面,步伐稳重,甚至连拿队旗的姿势都没换过。他花5块钱在当地买了顶草帽,虽然帽子上的松紧带与他的装扮明显不搭,他不觉得,“这个透气”。
在参加徒步茶马古道之前,他刚刚退休,退休前在一家有500多人的工厂做管理工作,“一天有30多个小时也不够用”。可退休后,他觉得时钟好像停止不动了,“时间过得特别慢”。两个儿子在国外工作,每月仅回来一两天,剩他自己,与时间抗战。工作时压力太大,压力还是自己给的,“太累了”,于是选择退休,选择换一种方式生活,便参加了此次徒步活动。他和3个朋友一起共捐出3万港币,但徒步时,他的朋友们没来。
55岁的年纪,但体力丝毫不输年轻人,始终走在前头。他的装备很简单,一壶水,一个单反相机。公路标记显示从200到227,每走完一公里看到路边的标记时,朱先生就把眼镜往下一拉,瞪着眼睛看手机上的时间,推上眼镜,转身用粤语朝身后的队友喊出速度,“10分钟,220”,27公里,一直如此。
徐大宏,在众多徒步路段中,这位近七旬老人和他夫人的身影总是出现在队伍中。徐大宏与云南希望工程结缘于17年前的1995年,在云南捐款援建希望小学,资助贫困学生,还曾带动他的外国客户和其他朋友也在云南援建了几所希望小学。但徐大宏被公众所认识,是10年前各媒体的报道,因为老人的倔强,“坚决不要提他的名字”,沈光鑫提到,但他曾对老人说,“徐先生,你是希望一个人默默无闻做事,还是希望社会上有像你这样有能力的人来参与公益”,徐大宏终于想通,通过倡导公益让更多人参与公益。徐大宏作为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的核心志愿者和“铁杆粉丝”,每到一处,都向周围人介绍云南希望工程,以个人力量辐射周边进行社会倡导力量较大,意义深远。
Man,香港志愿者,曾出现在2010年徒步茶马古道中,正准备参与今年9月举行的徒步南丝绸之路(昭通段)。香港志愿者参与徒步,个人需筹款5000港币以上,“希望筹款顺利吧”,Man说。在以往的徒步中,香港志愿者和内地志愿者有一个显著区别——筹款方式,内地志愿者的个人捐款和香港志愿者的向周边筹款形成鲜明对比。Man在完成2010年的徒步后,将整个过程以视频方式发送至网络,让捐了款但没亲自参与徒步的义工了解云南山区的教育和其他状况。Man参与徒步的初衷是“想逃离公司”,工作带来的压力、人际关系的纠结,他想脱离那种压抑环境,以公益的方式让自己沉静下来。一做起公益,就有点“上瘾”了,做志愿者不仅仅是在云南,在香港时,Man也参加到福利机构看望老人等多种志愿活动。
云南省青少年发展基金会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