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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公益领域的社区之争

 

 

大学时期参与过乐施会在甘肃康县的救灾活动。灾害评估入户调研,见到好几家荒废着沼气池。一问才知是一家国际NGO的沼气项目,只不过项目评估一过项目人员拍拍屁股走人,再也无人问津沼气池是否能用了。肯定的是项目评估报告里,必然不会再说后续进展。那康县扶贫办的人倒是热情,问还有没有什么好项目能引过来。毕竟能争取到外部资源,也算是一种成绩。这件事情给我印象深刻,甭管什么头顶光环的的组织,到底还是得落到实事求是上来才算靠谱。

 

自己真正进入NGO行业中后,不靠谱的事情见得更多。例如常常听到“落地社区”这么一个词。原来NGO按照种种社区发展、赋权理论设计项目申请了资金,却不知道钱往哪花的情况。接了地气才发现社区里面各种体育、文艺队伍已然成了体系,民政教育卫生条线落到社区各自都有一摊事情,自己很难插足。让不让这些外来者进入社区,成了社区主任挺头疼的一事。虽然是好事,但一来这些人不熟悉情况处处要帮忙徒增工作,基层工作已经千针一线;再来谁知他们是不是和基层锻炼的挂职干部一样点个火自己先撤了,留下事情没人管。这边一犹豫,那边社区的官民之争就变成了NGO沙龙聚会的经常议题。似乎认为居民福祉如何增进不是问题,民望何处归属才是问题。

 

民望归属要在民间的背后,潜意识是这个行业的圈子意识:体制内为官,体制外为民。而对于民间来讲,体制内通常是颟顸无能,体制外的民间才是真心为居民分忧。体制内的各种社区服务,肯定是形式化的东西表演给领导看的。那些既有社区工作就是行政吸纳社会的体现,只有民间才能焕发社区本初的动力。那因体制内外形成的两种刻板印象,像贺兰山边的石头顽固的呆在很多人心中。

 

体制内是有问题,不然顶层不会天天讲改革开放,低层天天讲社会创新。但说诸多问题的时候,一定仔细探索体制的问题与情况:社区到底有哪些力量,有哪些资源,小条块上之间相互有什么期待和矛盾,有哪些分歧又有哪些共识?民气如何各方民望又如何?NGO自身是不是适合介入,要如何介入,介入之后除了服务还要做什么,是不是最终要离开,怎么离开?误解如何消除,问题怎么解决,福祉如何增进?如果只是从资源渠道的角度看着体制内力量进行社会服务了而我没有,对方做大做强而民间依然十分弱小。这样谈公益领域国进民退未免太过意气。

 

真要谈现在NGO背后的第三部门的发展,得回头看看我们的基本盘。我们国家注册NGO数量四十多万,每万人社会组织数量不到三个。往外看法国110个,日本97个、美国57个、新加坡14.5个,整体数量首先就不足。加之相互之间交流互动很少,缺乏基本共识。整合行业还处在一个襁褓期。要说发展,现在的行业该是是“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壮大自身,争取体制内的优秀官员、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有操守的媒体人士、有原则的学界老师,共同推动第三部门发展。而非固守体制内外官民之分,让圈子门户大过社会福祉,组织利益超过使命达成。

 

我认为NGO目前应该有的共识之一,是共同推动社会资本积累,为政治体制改革奠定基础。如帕特南《使民主运转起来》中所说的“社会信任、互惠规范与合作性制度”。这其中当然包括体制内的各种力量。他们本来也该成为建设社会的一份子。“对于政治稳定、政府效率甚至是经济进步,社会资本或许甚至比物质和人力资本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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