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瑶族人,自古以来就生活在大山深处里。习惯于贫穷的父老乡亲们,却因无文化无知识而忽略了本身或者是下一代应有的教育;他们当中有些得病了却因无钱而得不到应有的医治而死亡。就像我们家园里的蓝秀菊,她们家在几年前,在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连连死了四个人,眼睁睁看着爷爷、奶奶、妈妈、妹妹痛苦的离世却无能为力。爸爸无法承受这种沉重的打击,导致精神分裂,发病时到处乱跑,严重时候要用铁链将其锁住。最后得了肝病死亡。他们姐妹三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找不着落地的方向。还有一个情况就是上学的路远,山路不安全,加上没有文化,计划生育观念落后,甚是缺失。山里大部分孩子是没有户口的,前段时间,我们路过一个偏远的山村,有意坐下来和屯里人交流,一位年龄在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给我们介绍说:“这个屯大约有130的人口,有一半以上都是小孩。”他还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说:“我们这里不生产别的,只生产小孩”。谈到接受教育的问题,他告诉我们说:“这里有百分之八十的孩子,无法在适当的年龄段里上学;百分之五十的孩子没有户口。有些人靠卖血浆来维持生活,有一部分人外出打工,有一部分人在家靠在 石头缝里种些玉米过日子。有手艺的人少之甚少。所以,教育,尤其是幼儿教育对他们来讲,确实是一件很奢望的事情。
作为生在瑶山里的我,对家乡的贫穷、落后,怜悯的心不由自主,自个认为应该支持山村教育,尤其是支持山村的幼儿教育,责任重大,任务艰巨又艰难。需要全社会的力量投入与支持。
在2001年,在外奔波数十年的我,因一次偶然的机会,使我与家乡的父老乡亲们,有了更深一步的接触和了解,深知他们的所需所要。看到房前屋后嘻戏玩耍的孩子们,心中有了一个要用知识来改变他们现状的冲动。经过一番的思想斗争。我做出一个让常人无法理解的决定:自费为孩子们创办一个学习与生活的空间,田间地头是我和孩子们学习与作业的地方,山间林里,是我们讲故事,唱儿歌、做游戏的最佳场所。种植养殖、做小生意,是我们生活开销的基本来源。这样的日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不知不觉为上一级的学校送去了一批又一批的孩子,也迎来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我们屯里也终于有了初中生、大学生,并且有的已经毕业,走上了工作岗位。在我教学的历程里,至少也有80名孤儿或者是单亲的孩子在我的帮助之下得到了正常的教育,更促使他们成为社会建设主力军里的一份子。
虽然我是一名草根的教师,但我认为,参与教育,是每一位公民的责任。所以,我努力着、坚持着、不懂就问,不知就学,尽一切所能,把在我名下的孩子们养好、教好,以百分之一百的爱心与信心培养他们、鼓励他们成为一个自尊,自爱、自重、自信的人。在我所教的孩子当中,有一个孤儿,由于在家没有吃的东西,也不上学,就去邻居家东摸西摸,染成了爱摸别人东西的人。十一岁那年(2007年秋季学期),被一位远房亲戚,送到我这里,从一年级开始教他。有一天星期天,我出门,让他帮我锁门。晚上回来发现地上有几张五角零钱,就想到枕头底下放有五十块零钱,是不是被他拿了呢?一翻枕头,果然没有了。心中有数,就不动声色,在全班的孩子面前,我告诉大家:老师有几十块零钱,由于不在家,可能被老鼠拖到哪个洞里去了。现在,我请大家帮个忙,找找每个角落,或许还能找回来呢!经过半个小时的寻找,很多孩子表示找不到,最后他来告诉我他找到了一些。我非常高兴的对他说,你真的很细心,能在老鼠洞里找到这么多的钱,真的很感谢你,我一面说一面观察他的表情,发现他不太自觉的低下了头。事后也不去追究什么,让他在平静中明白自己的过错。后来,在他出去打工的时候,在QQ里,给我留了一句话:“老师,我能叫您一声妈妈吗?以前多不懂事,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请您原谅我吧”!教育是什么?教育是一种爱的包容、一种相互的尊重与谅解,一种鼓励与激发,更是生命影响生命的一种过程,其目的就是要达到一种务实求真的做人的基本信念。
我们的幼儿园,是在2012年十月注册的。我们的生源大部分是山里困境中的孩子。我们给他们提供了全托的服务,对孤儿、单亲、困境中的孩子实行全免和少收的制度。这样做的目的,只是希望能在这教育空白的旷野里,留下一片生机的希望。
参加此次年会,其目的是想开阔自己新的视野,想认识多些有经念的老师朋友,学习他们(她们)先进的理念。希望通过学习与交流,来提高我们的专业能力。其实人生的过程就是学习的过程,生命不止,学习不停。希望教育公益能推动整个沉睡的山村,吹醒整个沉睡的山民,起来为自个的民族复兴、为祖国的花朵开的更加娇艳,一起努力吧!
班爱花
大化瑶族自治县龙万爱心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