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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健评罗尔事件:移动互联网耦合效应使罗尔事件演变为集体无意识行为

 

       周健老师:我觉得整个罗尔事件其实都没太多好说的了,为什么这么讲?我觉得这次大家说的维度也都特别多——有慈善法、个人募捐角度,也有从道德角度去谈。我昨天在新浪分享做了个纯技术分析,但今天不单独做这样的分析,就做一个综述吧!

 

       移动互联网耦合效应使罗尔事件演变为集体无意识行为

 

       罗尔事件我就觉得,第一个层面是移动互联网带来的新变化,在中间我们能够看到移动互联网在整个社会传播层面带来的耦合效应,也就是说当你的传播量到了基础聚变的时候,就会带来巨大的耦合效应,在这种耦合效应之下,事情就已经背离了公益或者背离了善心,背离了一切人的准则,演变成了一场集体无意识行为。从罗尔本身角度来讲,我做了一个技术梳理,罗尔其实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他单单靠这一篇文章就像撞大运一样突然就火了。他就得那么多钱,无非是他点背,被人家发现了有房子啊有车啊什么的。其实我觉得不是这样的,我们好多人在分析的时候都忽略了一个事情:罗尔从9月9号女儿得病以后一共发了32篇文章,通过这32篇文章他不断地在期间做尝试,尝试怎么写这个文章会更有意思。

       他除了在传播层面的考量,各种表达方式的调整,标题党的调整以外,中间他还打了宗教牌,不断的强调他是一个基督徒。所以罗尔事件传到这么火我觉得也有宗教的因素,因为宗教会获得更大社会认同和群体认同。

 

       罗尔事件中骂的最欢的大部分是没有捐钱的人

       所以我说罗尔事件中各种各样的看法都会有,但是这中间你会发现每个人都是从自己的位置出发。下午我和王振耀在聊这事的时候我就说,那中间骂得最欢实的人,大部分都是没捐钱的人,捐钱的人一般都会不吭声。就像每次我们遇到一些对公益的质疑时会发现,不捐钱的人都是跳得最欢实的人,为什么呢?其实这些人也是在中国这样的社会公共事件中寻求自己的合理性。中国人是全世界人中最自私的人,没有之一。中国人说的包括行点善都是想的多行善积德,自己少给医药费多活两年,我们很少看到那种纯正的立场。

 

       我觉得罗尔事件更多的是个人立场,每一个人居于他的位置或者生活,不管是支持还是批评,都不代表真理。但我觉得不管是批评还是支持,最悲哀的是最后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去关心孩子,其实最初是为了救孩子,他也是为了给孩子治病,但是到最后大家都没去关心孩子,都去关心钱了,所以我觉得这也OK。

 

       腾讯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还是很棒的,为什么呢?第一,我觉得是它还是看到了问题的核心是钱。把钱退了事情就解决了,但即便是为了满足社会批判和道德要求,腾讯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又让我看到另外一个底线,这个底线是什么呢?坚守这个底线就是规则优于道德。腾讯在退钱的时候只退一个钱我们看到了,就是在那两天由于后台系统的bug,没有控制住一个微信公众号一天只能收五万块钱最高赞赏,这个程序的bug失控了导致以后那两篇文章推荐下去。所以后来罗尔其他文章的打赏都是没有退的。所以说,你回头去看,你想三十多篇文章,原来大概写到21号第十篇的时候他只收到三万多块钱,那么我相信,跑到他公号上去给钱的,爱心找不到地方释放的,它一定会翻到前面去打赏的,所以说罗尔是好多钱没有退的。

 

       在中国,现代公益慈善心态还不足

 

       所以罗尔事件我谈一下我的角度,我更多从公益的可持续发展来谈,我就觉得我们这些人,你自己爱心爆棚,你在那儿瞎折腾对吧。比如说我收到朋友圈转发的时候已经不是小铜人的号而是罗尔的公众号,还告诉我说转发一次小铜人就捐一块钱。这时候我觉得已经进入一种我们说的集体无意识中,就没有去浏览。

 

       总之,我觉得转发人根本没有看就在那儿转了,但你仔细想想杨六斤的事儿,南京包飞机跑到美国去看病的事,包括那个狗咬骗人等等这些东西,其实我觉得都是因为我们中国人平时对社会公共事务不关心。一看见什么热闹,认为以后有人说不对,又引起社会那一波不愿捐钱的人来骂你,所以我觉得罗尔这个事件总体来说就是我们的这个社会太不正常了,平时大家太缺少这样的公益心态,所以我整个文章看完,觉得罗尔真的不是那么坏也不是那么无耻的一个人,他其实就是一个三流的作家,本来想只是想拿一点钱,结果一下拿多了,真的是给他吓坏了。

 

       这是我讲的中国人不守规则,你自己捐了钱不爽了就开始找后帐,如果觉得还是掏钱的人的问题,你们掏了钱爽了,然后以后你们又不爽了,然后又把钱要回来,这很无聊啊,这是罗尔事件我的一个看法。还是社会公益环境不够完善,善行没有带着现代公益慈善心态进行。

 

       说中国存在中产阶级其实是一个伪命题

 

       当然罗尔整过过程当中,我们看到的是,他是要毁灭还是要生存,要跪着求打赏还是要什么,其实包括他本身对自己未来都害怕。当然,焦虑的中产阶级一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他有这样的状态和担忧。但是他真正的担忧你真的越来越难以看出来,特别是如果我们去看他从9月9号之后的32篇文章,可以做技术性分析。OK,回到这个主题上我觉得中产阶级这个事儿本身就是一件很扯的事。为什么?中产阶级这个事说了好多年,说现在中国的中产阶级队伍壮大了,我们的社会就民主了进步了,我觉得是一件很扯事你知道吗。

 

       实际上没有一个历史学家或者社会学家的分析表明社会进步或历史进步和中产阶级有有直接关系。这仅仅是我觉得社会学派的一些假想,但是中国人经常是这样的认为的,只要听到一种声音,他们觉得这种声音对,无论是我们的威权政府还是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他觉得哪个东西对就只让你听那一种声音,很奇怪。

 

       所以总的来说,我根本不承认中国有中产阶级,在2012年以前我的工作是帮金融企业做些产品营销,大概在2000年以前我们做消费者分析,一般说有人口统计学的办法,就是根据性别、年龄、工作性质、收入状况来做消费分析。这是一个中产阶级的分析,收入群体差不多,他们的消费习惯差不多。但这样的办法差不多从2000年以后我们就不用了,为什么呢?因为其实人口统计学的办法是标准的马克思主义的办法,它是从资本论来的,完全符合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原理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那后来我们不用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所谓人口统计学的办法来做消费者分析,那我们用什么办法呢?根据兴趣爱好来对消费者分类。其实这点我想每个人都会有感受,在一个单位里,我们彼此之间的收入差距不大,但是彼此之间的消费倾向和爱好兴趣有时是很大的,比如现在的小姑娘收入不算高,她依然可能用一个iphone6,还要用大的。

 

       所以说,人的兴趣爱好一致的时候它不是根据收入来决定的,那么所以我觉得中产阶级就是不存在的,按照过去的说法是中产阶级是最追求真正自由民主的,和收入是有关系的。但是我们从中国来看,从2000年以后的消费状况来看,中产阶级不是说收入差不多,他们的兴趣爱好和价值观就是一样的。所以我觉得就是说如果你同意中国有中产阶级那就相当于同一阶级的分类,如果你同意阶级的分类那你就同意阶级斗争,总之我是不同意,因为我不同意阶级斗争,那么同样的话反过来说,马克思在讲阶级斗争的时候,它是有三个东西,什么叫阶级?阶级是通过阶级意识、阶级斗争、阶级利益,什么叫阶级利益呢?那你属于这个阶级的时候你要不断的通过革命、通过抗争,去争取。

 

       马克思的这个说法是正确的,那我们今天很多做公益人的的哲学基础或者社会基础就是不存在的,为什么呢?很显然,我不是贫困阶级,那我为什么会在贫困阶级的立场去想问题呢?当我觉得我在贫困阶级的立场上来想问题,那你的阶级意识,我又怎么去评判这个阶级的阶级认同?我又怎么会去帮助贫困阶级,去试着去帮助他们改变现存秩序下的可能性,帮他们重新进入社会获得财富,我的这些意识从哪里来呢?因为我并不是贫困阶级,所以我并不同意中产阶级的说法,所以我觉得存在中产阶级其实在中国是一个伪命题。

 

 

       中国只有两类人,一类是有钱有权的人,一类是没钱没权的人

 

       我觉得中国绝对是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国家;中国从来没有阶级之分。中国只有两类人,一类是有钱有权的人,一类是没钱没权的人,而这两个东西就像孪生兄弟一样永远都存在。为什么中国从来就没有这样的一个中产阶级呢?我想要说的是在今天,比如说我们把它叫做说中等收入的随时可以接受到低等收入的人,你的财富也随时可能增长,你的生命都有可能随时会被消失,你怎么就说你是中产阶级了呢?如果是中产阶级的话他们就应该抱团,比如说我们讲雷洋事件,我在雷洋事件期间写那篇文章的时候,其实有很多朋友来约我写,这中间包括身价上百亿的一些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如果你就觉得他和雷洋毛关系都没有,他为什么去支持雷洋啊。

 

       所以我觉得我们中国今天面临着很多问题,都是全社会的问题,并不存在着中产阶级滑落的困境,我觉得不是中产阶级滑落,而是说他今天做一个人,他生活在这个社会上他挣了一些钱,有了老婆有了孩子有了房子,但他的内心依然有困窘感。这种困窘感和他随着滑落,我觉得更多是有些人与生俱来的困窘感,这种人非常多。我们公益组织也有,比如说有一年,有个公益人找我帮他筹款,我还真找人帮他捐了几十万,但是我发现这哥们比我们基金会钱还多,账上趴着好几千万,但是他天天到处都喊穷,为什么?因为他内心有困窘感,还有一个大项目的这个发起人,一个老同志,天天看着谁就逮着谁说穷,就说他苦就说他组织没钱,就说他没钱给员工发工资了。可他天天该吃什么还是吃什么,我觉得与其那样来说,不如说罗尔可能就是因为内心有困窘感,内心不够强大,不够独立,他只是一个个人内心的困窘感,和中产阶级没有关系,因为中国真的不存在阶级。你说说,咱们的国家级领导人周永康同志,不就是说下去不就下去了吗?有阶级吗?没有阶级的,如果有阶级,他们家人马上就变成普通阶层了。因为中国几十年来整个就是科举制度,从秦朝开始建立国家自由流动的体系,再加上中国揪辫子和抓贪官的文化,基本上让富不过三代。

 

       所谓揪辫子的文化其实就是揪辫子的管理文化,这会让很多人屁股都不干净,那么最终呢?他在权力斗争中就有可能被牺牲,这就是中国所谓的富不过三代,这个国家从来就没有阶级,这个国家,只有有权的、有钱的,或者有钱的和有权的相互整,没钱的和没权在下面捡漏。

 

       关于社会转型——不仅仅是中国的变化,还是整个人类的变化

 

       我要讲的就是随着这个社会的转型期。社会转型期这个说法我觉得眼界太小,这是整个人类都面临着一个伟大的变革,伟大的转型,我感到非常的幸运,我们能够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我觉得今年有几个事,第一个让我们大家最最最崩溃的事,特别是知识分子,我开专栏写的那个,那个报纸叫英国金融时报(FT中文网),一些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干事是疯狂的疯狂的疯狂的,是什么事,你们知道吗?就说美国今年的大选,关于特朗普,我还专门写过一篇文章,大家可以去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里面有一篇特朗普大选获胜的相关文章,我们会发现,在这样的一个状态下,希拉里是有钱人支持,有知识分子支持,但她还是丧失了这次大选。它的整个社会的动员能力、组织能力,公众的参与能力,和参与的模式是完全不一样的。几个方面吧,就是过去经营阶层发言的渠道,他们有报纸,有俱乐部,有沙龙,他们有电话,有各种形态,都能够把他们自己组织起来,更好地去表达他们对这个社会的看法、主张和意见,基本上我觉得二战以后整个精英阶层统治。

 

       互联网给我们带来了什么?移动互联网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变化是互联网让草根阶层突然可以发声了,可以自己把自己组织起来、可以非常快地沟通起来。实际上,特朗普获胜是一个草根社会组织在新的工具下面的组织形态的实验和成功,在这之前我们可以看到的是英国脱欧,英国脱欧实际上是特朗普获得当选胜利的一个前奏,当然也有后续,那就是意大利公投。

 

       罗尔事件也好,英国脱欧也好,特朗普大选也好,这三件事基本上就告诉了我们。我们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变化,这个社会不是中华五千年之大变化,而是人类五千年之大变化,整个社会的组织形态在变。原来的精英阶层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或者叫少数人管理多数人。

 

       我觉得过去的民主是少数人的民主。我记得我小学的时候政治老师说过一句话,但这句话现在你可以理解为是政治宣传,是有一些道理。穷人犯了错误,让他怎么去投票?投票是需要成本的,民主是需要成本的,但是移动互联网是ok的,变得很简单了。所以我们社会组织在人类发生巨大变化的时期,我们应该怎么办?其实我觉得不是你去找你的位置,你找你的位置找哪?我告诉你你去找河边,来浪了就把你拍死在岸边了。你站中间,滚滚洪流就把你冲走了,所以我觉得根本不用找位置,就顺时代之大潮前进。

 

       顺时代之大潮而前进就是什么呢?社会化的组织能够有更多的社会组织公众参与。同时去考虑通过移动互联网上的一些新的工具,怎么来做大规模的社会组织,社会协作,或者是做大规模的一些行动?如何通过这样的东西获得社会协作。过去的公益组织把事情从一做到八,九和十留给志愿者去做,现在你可能需要做到一到二,剩下三到十要交给志愿者去做,那怎么通过移动互联网来进行?这样的一个社会协作,包括感召的协作、传播的协作。我觉得感召的协作就是我们现在要去分析的,这是一个创造奇迹的时代,这是一个给每个人机会重新去发展。

 

       移动互联网改变了社会协作方式

 

       那就顺应移动互联网之潮流。去尊重每一个人,包括你的受助人,真心的去帮助他解决问题。因为信息的对等,能让你越来越在参与公众事务时,任何偷奸耍滑都是有可能会发现的。罗尔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在这过程中间我认为时代给我们带来的最大的变化是社会协作模式和社会沟通形式的变化。由此之间会产生新的解决当下我们面临的社会问题、社会难题的一种可能性,同时也会改变社会协作的模式,这可能是我们公益组织要去观察探索的一个方向。

 

       移动互联网改变的就是社会协作的方式,这种社会协作方式我们可以做一个具体的分析,我觉得这种分析是这么几个方面的,你的平等心、代入感。讲微信公众号、讲报告的都讲带入感,就是同理心、平等心。同理心就是你认为你和他是一样的,你们都是平等的。我们必须要去改变我们和社会沟通的方式,要有同理心、代入感的,这样才能更多的号召社会参与,过去参与多可能会给你管理带来的麻烦,但是有移动互联网这个工具。

 

       移动互联网变成一个工具后,会让你更容易通过用社会协作达成一个目标;第二层面就是所谓的唤醒,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就像谈恋爱一样、结婚一样,一定可以找到你的另一半,同样你也能在这世界上找到喜欢你的、和你有同样观点和爱好的人,那么你怎么去唤醒这些人,怎么去找到这些人?那就是你要学会更好的去表达,不同于过去我们所有培养的表达——基因化的表达。

 

       我们单位有个小孩很好,我也很喜欢,但是他特别逗,他一说话就马上变成写文章,就变成写公文了。他这样的表达做公益,最大的问题就是不容易唤醒,你知道吗?唤醒是需要更加平等。

 

       我讲最后一点就是在移动互联网这个层面上的。我们公众都用移动互联网,还有有的移动互联网也要勤奋,移动互联网给我们最大的坏处是什么?因为我们经常只容易看到最光鲜的那一刻,我相信今天这群里156个人,我相信不超过5个人,去把罗尔的微信公众号全部翻过的,去做过技术统计,我相信最多也就是150人就是只看了所谓的爆款的那2、3篇,我们很多人就认为爆款就是这么出来的,不对,爆款是勤奋出来的,我们有哪个组织有谁为了一个事件写了30多篇文章呢,我都做不到,总之我没有这么干过。

 

       我在讲说移动互联网公益组织达成使命的是需要勤奋和坚持,我们今天太多人整一次整两次整三次,甚至他整一次就感觉丧失信心了,他就觉得这招不行,而不是像罗尔罗尔是因为他女儿的病是现实存在的,不是一时半会儿会好的,不断的做参与、调整和改变,我们看到的是他一下爆红,但是更重要的什么呢?就是坚持坚持再坚持,我们一定要去坚持和勤奋。

 

       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勤奋的人,我不知道你们觉得你们勤不勤奋。其实当你觉得你勤奋的时候其实你就是有点不勤奋了,所以我就是有点不勤奋的人了,我将来还要继续勤奋。罗尔事件告诉我们,看一个事情的时候,真的不要去看谁吃肉,而是要看谁挨打。

 

       *本文系12月21日博世益学堂“我们应该如何反思“罗尔事件””课程内容节选,课程记录全文请参与加入博世益学堂获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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