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荒者笔记：小而为之
---我的教学日记 蓝莲花瓣---
---2020-2021学年第二学期期末总结
2021年6月9日，星期三，教师蓝莲花瓣在三教B408教室上《热学》课，正好讲到热力学第二定律，这是一个伟大的经验结果。它说明在这个世界上，一切的过程都是不可能再来一遍的。而过程不可能再来一遍的原因是，过程在它自己进行的过程中，就对发生过程的本体和与它相关的环境产生了不可消去的影响，正是这个无法消去的影响使得我们的人生、世界的前行都没有回头的道路可以选择，我们和世界一起只能一往无前地向着时间的前方发展、变化、跋涉。然而，纵使我们无法回头，过去和现在却用这个独一无二的过程的“不可消去的影响”对未来产生着深远的影响。
这精彩的定律使我的《热学》课，立即产生了课程思政的效应，我于是把“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1]这两句话都放在我的课件中，并为第一句话配了漂亮的图案，为第二句话配了略显尴尬的图案，以加深它的直观印象。无论从热学上、物理上，还是佛家的经典说法上，善因善果，种花种刺，都是有原因和有过去的。所以，善恶虽小，却都会有自己的影响，此影响一定会企及未来。
2020-2021学年的第二个学期，教师蓝莲花瓣上了四个班两门课程，一是物理20级两个班的《热学》课，一是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专业20级两个班的《大学物理2》。四个班的学生和一个教师，他们一起渡过了唯一的、精彩的一学期的时间。
物理201班和物理202班，蓝莲花瓣是首次给他们上课。从第一节课开始，她就收获了一种颇为奇怪的感觉。怎么个怪法呢？物理201班学生们，整体有青春年少的积极阳光和乐观的感觉，上课时和老师有互动，讲课有回声。但是物理202班却没有，课堂非常沉闷，没有互动没有回声。仔细观察这两个班的学生，似乎在外表和长相上都没有大的区别，他们同样是青春正好的年轻人。但是，在课堂上的表情，却不一样。物理202班有四五个人，表情相当粘滞，仿佛没睡醒，还有些许的小生气，一点抗拒，一点麻木，一点怨气，都在他们的表情上。这是真的有些奇怪的，一个班级有这么一两个同学总把人生处理成为粘滞态，按照概率来说倒是很正常的。这个班级居然能有这么多个，只要两个人坐在一起，只要这么四五个人坐在一个教室，那几个些微的怨气和消极就像是四五个打开的花朵，散发在整个教室里，能让空气凝固。或许，他们是什么人派来的，携带着一些秘密的使命？
电气201班和电气202班是蓝莲花瓣上学期就上大物的两个班。整个第一学期，这两个班的学生，差别并不是非常大。电气202班整体的纪律和学习态度只是比201班在感觉上稍逊一点，但电气202班有两个男同学一直坐在第一排，学习一直很认真、很积极。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中，电气202班的不及格率低于201班，最高成绩和最低成绩也在202班，甚至202班有两个成绩良好的同学，而201班最高成绩没有超过80分的。这说明，在上学期，201班整体的成绩比较集中，班级团结度还可以了，但成绩并不是很理想。而电气202班，出现了两极分裂的迹象，但班级整体的团结和积极态度也还不错。
2020-2021学年的寒假，电气201班班长向我咨询假期自学电磁学部分的问题，开始在假期里自修大学物理2的电磁场部分，并且这一部分，也是电气工程专业的另一门专业课《工程电磁场》的基础。在上一学期，电气201班的班长和学习委员、电气202班的班长和学委，大家在期末成绩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因为上学期他们有军训任务，没有期中考试，只有一次考试，那就是期末考试。要说上学期的差别，只是201班整体的笔记做得比202班稍微好了一点点。
然而，这一学期开始，从上课的情况来看，非常明显的，电气202班的班长经常坐在后排，他上课在玩手机，虽然受到了批评，却总是不改正，偶尔一两次坐在第一排，却很快恢复原样，因为一两次的听课并不能够修改前面落下的课程和对他自己产生的影响。第十周期中考试，电气201班及格4人（42人），电气202班及格8人（46人），202班的及格率远大于201班。但是，在班级群里，电气201班的班长和班委会，时不时地会给班级一些鼓励、时不时地转发班主任的督促和鼓励，尤其是期中考试之后，这种情况更多一些。但电气202班没有，期中考试之后，电气202班更换了班长，他们的前班长消极惰怠的影响却一时半会难以“更换”。就是到了期末考试之前，电气202班上课的纪律依然很不好，前班长大人在班级群里说，复习和不复习都是一样样要挂科的，不如不复习。期末考试，他不负自己，卷面只有45分，配合他期中考试的30分，正好挂科没商量。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电气202班从期中的好于电气201班，在期末考试中很快落后于201班了，虽然最高成绩和最低成绩依然在电气202班，但期中和期末成绩都很差的一大部分是集中在202班，最后总评下来，电气201班有8人挂科，百分比是19.0%，电气202班有19人挂科，百分比是41.3%。与前面所说的这两个班长所作的事情的小小的差别，两个班最终考试之后的这个差别是比较大的。这就好像是一个统计系统，或者说是一个混沌系统，初值的一个细微的差别，经过时间的发展之后、经过大数系统的迭代之后，最终造成的差别居然是非常大的。
无独有偶。物理202班除了那么几个心情总是处于别扭状态的同学们之外，其他似乎一切正常。可是就这么几个“郁闷”的面孔，一个学期的影响之后，物理202班加上两个期末作弊的同学，本学期挂科12人（共37人），占比32.4%，而物理201班挂科只有3人（共43）人，占比6.97%。当然，做教师，的蓝莲花瓣不能不允许他们不高兴，消极惰怠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但是，当教师是同一个了，具有可比的基础时，把两个平行班级的情况一比较，个人的消极惰怠对团体的影响和积累，其实不小。这么看来，当人们生活在一个集体中的时候，消极惰怠其实并不只是你个人的事情。
经过了解，物理202班那几个表情粘滞、不太开心的同学，在平时就是学习积极不高的同学，他可以说他上课听不懂，所以他表情不能愉快，上课想玩手机又总是怕老师批评，当然充满气愤。电气202班那些被“挂科”的同学，包括前班长，就是学习态度不端正的同学。这些同学可能一直没有搞清楚或者他们忘记了，他们来到大学，是为了学习知识和文化、提高自身素质，因而让自己有所担当、有所成长的，而不是为了任性，忘记自己的责任的。
看《觉醒年代》，蔡元培先生在就职北大校长时的演讲词，振聋发聩，他说：“诸君来北大求学，三年或四年，时间不谓不多，如能爱惜光阴，孜孜求学，则其造诣定然会很高很深。”可是，当很多人的目的不是这个的时候，蔡先生说：“求学的路，就必然走偏了。平时冶游，考试来了，才去翻讲义，不问学问之有无，唯问分数之多寡。考试结束，书籍束之高阁，毫无不过问。文凭到手，既可以此活动于社会，光阴虚度，学问毫无。这是自误啊。” 在上世纪蔡先生讲的这些话，在今天亦然是闪闪发光的。是啊，这是自误误人，不负责任，负自己负别人负环境的做法。
同样都是学生，同样都是一年级的学生，同样都在每一天做着极小的事情。有的人努力、积极、阳光，片言只语，营养着朋友、营养着班级、营养着宿舍的其他同学。有的人你，却用着自己的消极也来产生着不可丢弃的影响。好的影响和坏的影响，让事情、让团体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在被时间积累之后，这种影响的广度、深度和强度，真是不可小瞧。
不以善小而不为，虽然从善如登，也必须坚持做这些小小的善事，善言善语、善心善行、善良的微笑和表情，而光阴就是真善美的放大器，是小善，后来未来可期，成长，开花，结果。更为重要的是，做善事的，小小的你，总能一直体会到积极的快乐，成长的快乐，克服困难的快乐，予人玫瑰的快乐，因而你所有的时光总是快乐的，此乃大善。
勿以恶小而为之，也是非常重要的善良，非常重要的美好。因为，不为，则可以避免那些小小的惰怠、小小的消极被积累、被放大。不为，则可以有效地抑制和摒弃那些惰怠、那些消极，即使不能够就接受积极乐观和勇敢面对，至少你离它们更近了一点。久而不为，那些消极和惰怠，则将会被你的光阴缩小，减小。那么人生之中，消极和惰怠的比例下降，快乐积极的比例提高。此亦大善，首先是善待了自己，其次也善待了环境，善待了别人。
因此，勿以善小而不为，是善也，大善。勿以恶小而为之，亦善也，亦大善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