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与人民共和国同龄,却深刻经历她的巨变。我的教育、教学、课堂就是见证。
小学时,老师是高小教初小,初中教高小,高中教初中,高二教高一。这是上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的基础教育状况,我们就是这样普及了初等教育。我在职工子弟学校完成了小学到高中的教育。我的小学一年级是民办班级。民办班就是两个小学生抬着一条二人板凳在校园里游走,那里空旷,就在那里停下,老师上课。下课了,听到铃声,我们的课也停了。好的时候,发现没有学生上课的空教室,我们就赶紧进去,坐在教室里上课,体会有教室的感觉。这样过了一个学期,条件就改善了。但老师还是从矿里工人技术员里选,零时调来学校上课。小学老师里有两位印象很深。我们有点调皮。看了电影或是什么表演,都会在教室里学一次。一次是看了黄河大合唱的纪录片,我们坐在后排的男同学,在快要下课的时候,一起敲起桌子,模仿指挥的动作,像大师一样弹钢琴般地猛弹桌子。工厂调来的女老师大怒,拿起课本朝我们方向狠狠地扔过来。我们被吓得不敢吭声。副班长也被撤了。后来县师范来的老师就温和细致了。初中开始时是高年级学生教。后来工厂来了很多大学毕业生,矿上就安排他们来教我们,一直到高中,我们的老师都是大学毕业生教的。这是我们的幸运。
农村就没有这个条件,但普及教育却是相同的努力。我们插队下乡后,生产大队都有小学完小(五年级)的学校,老师是从各个生产队选的,也有分配安排来的。我们知青有当时的高中毕业生,大队就从中选派几个小老师,我多么希望我能被选上,年年都失望。没有一年当选。失望啊!我很羡慕当选的知青,我就是没有她们幸运,没能走进教室当小小老师。
命运却让我干起教师教育培训,从事过教师学历达标培训与专门的学历班教育。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基础教育的老师,既要完成教学任务,培养下一代,又要实现自身学历提升达标。他们作出了卓越贡献,向他们致敬!现在,基础教育的老师有硕士学位的已是平常,博士学位者也不少见。我们的大学普及了,我们的高等教育规模属世界最大的。我们的教育,包括幼儿教育,进入公平、合格、全面、创新的量稳质升的新发展阶段。从我们那时的小小老师、小老师到现在,也只是40多年,真的骄傲啊!我们的制度创造了世界教育奇迹。毛主席等老一辈领导人,以他们特有的人民情节,实现全民识字扫盲、初级教育;一代又一代的中国共产党员引领,承前启后,又实现了高等教育普及。我们一定能办出世界一流的教育,这是我们实现现代化,民族伟大复兴所必须。
2 最早体育新闻报道尝试
我在想,我高中一年级写的班上足球比赛作文,有没有体育新闻记者的水平啊?这是我现在的回想。那天我们上体育课,老师把我们从校园带到矿上足球场。那里有灯光篮球场,有足球场,是标准的天然草皮足球场,旁边还有沙坑等田径竞技场所,球场边的中央是矿上公共活动的大舞台与广播站。
老师安排我们班分两个组进行足球比赛。我们兴高采烈地进行你追我抢,你拦我闯,球就是不进。当时每周都要写作文。我就把这次足球赛当作记叙文写了。过了一周,上语文课,老师在全班作文解读时,读了一篇足球比赛记叙文,一边读一边批。在全班读,尽管没有点名是谁写的,但我知道这是我的。那个羞啊,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时间、地点、人物都不对,没有激励和中心,全是过程描述。这是评语。我写的时候,能想起和记住的就是快乐,自己感觉到的。作文发下来时,全是红字批阅。我也就特别记住自己这篇作文,标题是现在想起的。我这篇记录班上足球比赛的作文,应该是中国最早的体育报道尝试吧?
3 差一点被叫出去,迟到不喊报道的后果
那是高一的记忆,差点被数学老师赶出教室。那天中午我排队买供应猪肉,过了上课时间,还去上课教室。从后门悄悄地坐在最后排,我的座位就在门口。好像老师没有发现,我就不紧张了。下课时,老师直接走到我桌子边,对我说,你进教室不报道,我可以叫你出去;这次原谅你,下回不可以,要从教室前门,喊报道,老师同意后,才能进教室。好难受啊!以往,过了上课时间,我是不进教室的。这第一次,就发生意外,被老师发现。这位老师是文革前正规大学毕业的,我留下了记忆。后来,他调回毕业的大学,听说我想调到他的大学,他要帮忙,我不去了。
排队买猪肉是我们那个时代的常态,凭票供应是保证城镇居民基本生活的必要手段。那时,什么都从农业中提取与积累,国家底子太薄也稳,农村农业农民是人民共和国的基石,重工业、城镇建设、城镇居民生活、教育、国防,还有外债,那时都要依赖“三农”,对农业寄予最大希望。全国人民同心同德,我们过来发展了,修生养息,反哺农业农村农民也有条件了。
4 50岁跟你干
发生在读了四年又三年的书,取得学位后,选择回到长大的地方教书科研。安排做兼职教学秘书。上传下达,左右协调,把每门课程任课教师的教学任务安排好,期中期末检查、实习、毕业论文安排好,大家满意,工作就轻松了。我对系主任说,做教学秘书是可以的,每天上午、下午我到办公室来处理业务,有什么任务安排放在我的桌子上就可以了,特别的事,请其他老师转达我就行了。运作半年,一切正常。我所在的系,曾今很热闹,20几个教师,有几对夫妻,却有7、8个教师当过系领导,基本上是轮流做,彼此意见见解意气风发。调来个老教授,全系平静了许多。作为教学秘书,系主任满意,半年过后,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时候,系主任说,你来给我当副主任吧。我马上就说,50岁后给你干。
这位系主任资格老,外语好,单位请老外来讲学,经常是他做现场翻译,不管对方是老是少。我听报告时,也觉得不对等,但主任就是兢兢业业,翻译很好。我也被他安排过几次陪同外国专家外出考察。他还安排我组织一门新课,我的本科硕士研究生跨两个专业,他认为适合做这个事。我用了一年时间完成40多万字的课程讲义编写,同时跟他到野外选实习基地,最后选择漓江、陆川、湛江海岛等地点,作为野外实习基地。我担任了新课主讲与实验、实习的全环节教学,当然有助课教师。两轮教学下来,主任把课程讲义拿到全国教学专业指导委员会,讨论认为可以修改完善出版,成全国同类专业课程用书。我在这个时候离开了。
在后来的单位,也组织完成过专业综合大实习,编辑过完整实习指导书。不同单位、地方教学科研,一生的工作好想就是“两个林,一个源,一个地。”石头林、森林,水源,保护地。其他事也做了一些,比较下来,就这三件事多一点。但,终究是拿工资,做员工,没有做什么“家”的事。
什么是家?最能说明的可能是我们的农民兄弟发奋努力,一代一代的变与进步。起步尽可能,盘田种地,打工做生意,起个房,娶个媳妇养个家,小娃快乐成长,学历步步高;老人幸福晚年,逢年过节有新衣有红包;过几年添家具扩新房,一代更比一代旺。那可是要谋划,要勤力,要担当,要承受损失,甚至要接受灾难,却毫不忧虑地坚持。希望就是田野,就是自身,就是时代,就是社会。家,有革命的,有思想的,有政治的,有军事的,有科学的,有技术的,有教育的,有好多好多其他的,但普通通通现实的“家”是农民、工人、小商贩、教学人员、技术人员、军人,追求梦想的人。
卑贱者最聪明!他们靠勤劳,从基本生存保障,到谋划时代社会新财富、新事业,把愿望变成实实在在的可持续事业,办成一件事,养活自己,繁荣一家,造福一方,发展社会。我们教育发展历程就是这样,不仅教给基本技能,更为个人家庭社会时代创造未来。奠基与创新,教育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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