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一辈子造桥的罗布林与造桥的时代

一辈子造桥的罗布林与造桥的时代

■武夷山

(发表于《中国科学报》2020年7月23日)

2020年5月,英国牛津大学出版社出版了Richard Haw(理查德·霍)的著作——Engineering America:The Life and Times of John A. Roebling(本文作者译为“用工程改变美国面貌:约翰·A.罗布林的人生与时代 ”)。这是一部学术功夫做得很透的传记作品。

作者霍是美国纽约市立大学约翰·杰刑事司法学院跨学科研究系的副教授,讲授英语和跨学科研究课程。他在2005年发表了著作The Brooklyn Bridge:A Cultural History(布鲁克林大桥:文化史),2012年又发表了著作Art of the Brooklyn Bridge:A Visual History(布鲁克林大桥的艺术:视觉史)。这些前期工作都为创作约翰·A.罗布林的传记奠定了很好的基础,因为是罗布林提出建造布鲁克林大桥的计划,并力排众议使建设方案在1869年获得了批准。此后不久,他在河边勘察时因事故去世,他的儿子华盛顿·罗布林成为桥梁建设总工程师。华盛顿·罗布林生病后,他的妻子去工地指挥。总之,布鲁克林大桥的建成,罗布林一家功不可没。

罗布林(1806—1869)是19世纪最聪明的土木工程师、发明家和成功的制造商之一,具有非凡的人格魅力。他在德国长大,那时的德国由于拿破仑战争(指1803—1805年间的多场战争)造成的破坏而一片混乱。他曾在柏林的建筑学院听过两学期的课。

1831年,他和哥哥及其他一些德国同伴来到美国,在宾夕达尼亚州西部的无主乡野上安顿了下来。他们想建设一个自给自足的乡镇,尽管当地的土壤条件和气候条件都不好。这个地方成为罗布林、他的人数不断繁衍的大家庭以及来自德国的更多新移民的运作基地。

经过多年的奋斗,罗布林建造了多座悬索桥梁,成为富人和名人。晚年,他拿到一项重大的全权委托合同,建造一座横跨纽约东河的巨大的悬索桥——布鲁克林大桥。

在建设过程中,他不停地思考和撰写文章,不知疲倦地忘我工作。他开挖了运河,勘测了铁路线路,规划了社区,建设了一些新产业。美国著名报纸主编Horace Greeley(1811—1872)称罗布林为“模范移民”;美国著名作家菲茨杰拉德曾写过反映罗布林非凡人生的电影剧本。

就像桥梁结构需要处理好各种力之间的微妙平衡一样,罗布林的人生也是由相互平衡的各个侧面构成的。作为移民和雇主,他受到世人尊重。作为工程师,他的工程作品深刻地改变了美国的物理景观。他还是一个激烈的废奴主义者、一个热心的社会评论家。

当然,他并非完人。他对自然界的认识掺杂着神秘主义色彩,他对医学的看法相当落伍。作为一个非常自信的人,他也会被时尚和愚蠢的潮流俘虏。所有这些侧面结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罗布林

罗布林终其一生都坚信,应该将科学技术付诸有道德的应用,因为科学技术好比桥梁(他一辈子与桥梁打交道),像跨大西洋电缆和横贯美国大陆的铁路一样,可以将人民联系在一起,消除隔阂,愈合创伤。

霍指出,罗布林具有非凡的长远眼光。“从本质上说,他是一个求索者和虔信者……约翰的大半生都用于去实现难以企及的目标,不管这个目标是新的海岸、新的建造方法、组织一个社团还是更好的来世。”不过,罗布林展望的远景,有些纯属天方夜谭。

本书的主要篇幅不是叙述罗布林的个性,而是描述悬索桥建设的艺术和科学。罗布林所处的时代,出现了桥梁建设高潮,霍认为,该时代比罗布林的人生更有趣。

例如,美国城市开发的兴衰往往与罗布林建桥成功与否紧密相关。甚至在美国南北战争时期帮助南方黑奴逃跑的“地下铁路”的运作过程中,桥梁也扮演了重要角色。美国著名废奴主义者和女权主义者Harriet Tubman(哈丽雅特·塔布曼,1822—1913)是“地下铁路”的活跃领袖之一。霍在本书中虽仅用几页纸描述了塔布曼,但他为此所下的功夫令人惊叹。

罗布林的工程奇迹尽人皆知,但大家对罗布林其人迄今知之甚少。他的大规模工程建设业绩堪称大戏,而美国19世纪的思想和社会所经历的发展和危机同样如戏剧般精彩。本书展现了个体和时代两方面的戏剧性,厥功至伟。

《中国科学报》 (2020-07-23 第7版 书评)

本站资源来自互联网,仅供学习,如有侵权,请通知删除,敬请谅解!
搜索建议:造桥  造桥词条  罗布林  罗布林词条  一辈子  一辈子词条  时代  时代词条  
观点

 高代期末成绩分析

这学期上了2019级三个班级的《高等代数》课,该课程在2020年1月5日进行期末考试,从考试结束就着手进行批改试卷工作,一直持续到9号才把试卷改完。这期间没有做...(展开)

观点

 没有散文的时代

有过一段时光,散文占据了中国人精神世界的半壁江山,鲁迅、朱自清、周作人、三毛、林清玄等等,一本一本的散文集堆满了书摊,仿佛我们都在寻找“形散神不散”的真谛。中国...(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