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间,母亲给了我一本书叫作《飞天》让我阅读,里面有关家乡怀远的文化,有关花鼓灯,有关白乳泉,有关东方红中学等等,作者是她的高中同学周纯章,文章博古通今,真实动人,当今社会太浮躁了,在这样一个喧嚣的时代,通过文字这种最简单也最丰富最质朴也最深刻的形式,让我能再次感受到文人仅有的思想和情怀,以及,一些家乡小城过去的故事。
书中多次提到的一个关键词是:那时。那时是什么?是指过去的人,过去的事,过去的景,还是过去的某段时光?穿越大半个世纪的光阴,我想,这时的那时还存在么?应该没有了吧?东方红中学已不复存在,东方红电影院已轰然倒塌,代而起之的是座座高档小区和价格不菲的沿街店铺,荆山周边的化肥厂,乳泉白酒厂,农机一厂相继倒闭,怀远一中的前身美式风格的一幢幢的小楼,现今的东楼,团结楼被拆掉,然而人们坐在南大街的大排挡拼命喝着啤酒,作者说我那诗一般文化教育小城在哪呀?
那时的教育是毛泽东思想指导下的大众教育,平民教育,就像当年晏阳初,陶行知的教育思想一样,教育应该回归原本,那时的教育方针就是培养一批有文化的劳动者,那时的教育指导思想基本上体现了有教无类,公平教育,一视同仁,那时的学校基本是和谐的,阳光的,充满朝气的,充满信心的,那时没有学区房,重点学校的区别,电视里也不会出现新闻记者围着教育部长袁贵仁问这问那的场景。
那时有个人捡起了一只白馒头,揭掉沾着尘土的边皮,这个人大口地咬起了这只馒头,水池边洗碗的同学们都惊愕了,然后敬佩地立在那里,有人悄悄地把吃剩的半个馒头又塞进了嘴里,这位在食堂水池边捡馒头的人就是那时怀远一中的校长权循斌。这位校长既当校长,又亲自带班,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个教师,教师上课是天经地义的事,他的板书非常认真,教书,做人,做学问一丝不苟,这位权校长带着老婆婆和四个孩子住在大门东边的矮小的小平房内,但给教职工安排住房时却总是让人无话可说,那时校园的风是干净的,那时校园的太阳是明亮的,校园的空气是温暖的,因为有了权校长这种只知道干事,不愿弄坏风气的人,净化了一代人,影响了怀远县西南角那一片环境小气候。
可能是做学前教育的缘故,看到有关教育的点则更能撼动我心,引发思考,然而我想到的是,那时的纯朴和人的赤诚。居里夫人曾在她的文章中写到:在我的生活中,永远是追求安静的工作和简单的家庭生活,为了实现这个理想,我竭力保持宁静的环境,以免受人事的干扰和名利的渲染。
那时的物质可能不是特别的丰富,但越是优秀的人,在事业上取得成就越多,在生活上就越会过得朴素简单,许多时刻,我们就因为越来越膨胀的欲望,而忽略了人真正所需要的东西,并不多,一旦你过分地去追逐,不仅容易迷失方向,也会让自己活得痛苦不堪,甚至很多人,因为过多的追求外在的舒适,安逸和奢华,而放弃了自我精神的成长,用名利将自己的心灵捆绑。
你若真想学习,没人会逼迫你,学习不是做给他人看,你问一问自己的良心在哪里?如果我们的学者,我们的园长也能在忙碌的工作中偶尔抽身,抽心,深入一线的教学中,深入儿童的活动中,我想你给老师的指导也会更有感染力吧?教育大师都会一丝不苟去备课,何况是我们?向前人学习,以此为勉励,同时提醒自己,那时的教育工作者:放下浮华和喧嚣,认真教书,认真做人,认真做学问。作者:祖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