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突然转过身来。这时他已经使自己的脸部现出一种安详乐观的表情,在面对电幕的时候,最好是用这种表情。 P15
当我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现在的社会有时也是如此吧,太多的人在社交场所都有着一副面具,他们切换这副面具又是那么自然、那么迅捷,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过两副面孔一样。而在《1984》中,这种不同面孔的切换又是更加令人悲哀的,在这个世界里,真正的聪明人,才需要这样的两幅面孔。
温斯顿的第一篇日记 P18~P19
在温斯顿的日记里描写了普通群众在观看录像时的残忍的笑声,这个录像是一个身材肥胖的难民在乘船的时候在地中海某处遭到空袭,他落到水里,笨拙的身子在水里浮沉,后来他被直升机发现,全身中了数不清的枪,染红了海水,悲惨的死去。这种残忍的笑让我想起鲁迅先生当年在日本留学的所见,这是一种深切的悲哀。
有个面目英俊、外表凶狠的九岁男孩从桌子后面跳了出来,用一支玩具自动手枪对准他,旁边一个比他大约小两岁的妹妹也用一根木棍对着他,他们两人都穿着蓝短裤、灰衬衫,戴着红领巾,这是少年侦察队的制服。温斯顿把手举过脑袋,心神不安,因为那个男孩的表情凶狠,好像不完全是一场游戏。P30
在我的印象中,童年有一个特别喜欢的扮演游戏,就是好人坏人,能选到好人的总是自豪又欢愉,选到坏人的也会嘻嘻哈哈的配合玩耍,但每个人脸上的神情,说到底,都是童真的欢笑。但是在这里,少年侦察队不是一场游戏,他们让孩子成了侦查员,去侦查与自己最亲近的亲人,去端起枪支指向他人,去残忍的做一些不该是孩童做的事情并以此来获取荣誉。这些孩子也真正的失去了孩子应有的纯真与善良。
思想罪不会带来死亡。思想罪本身就是死亡。 P34
这是一句让人心头凛然一颤的话,在现在这个时代,我很难去想象,思想什么时候会有罪?这是一个思想、言论自由的时代。所以我也无法想象,奥威尔是在目睹了什么样的事情之后,写下了这样的句子。
这句话后来在小说里出现过很多次,每一次都让我的内心非常的难过,有一种心口塞了团湿漉漉的棉花,让人使不上力来的感觉。不管是哪个时代,群众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一定是个悲哀的时代。
第三章 无产者不是人。P42~p61
在这一个章节中,奥威尔主要写了温斯顿所在的工作部门——真理部纪录司里的主要工作,这个地方要做的工作就是不断的去修改过去的文案,所有历史资料、小说、新闻等等文字信息,他们不断的修改,让“历史”符合“现在”,他们的历史不断被更改,从来没有稳定,自然也没有真实,所以温斯顿在写日记的时候,竟然可笑到不清楚自己写日记的确切日期,因为他们早已失去了时间的观念。
活着的人中,能够把本世纪初期的情况向你作一番如实的介绍的,如果有的话,也只可能是个无产者……“请你谈谈你小时候的事儿。那时候的日子怎么样?比现在好,还是比现在坏?”P81
这是温斯顿对老大哥营造的世界的一个巨大的疑问,他的思想已经无法支撑他的记忆与现实认知之间的矛盾,他迫切的需要有人来支持他、或者推翻他的想法,他不断的在怀疑老大哥所说的“生活已经越来越好”的话,因为记忆中曾经有过比照现实却又让他不能相信。
可以说,在没有理解能力的人身上,党把它的世界观灌输给他们最为成功。最明显不过的违反现实的东西,都可以使他们相信,因为他们从来不理解,对他们的要求是何等荒唐,因为他们对社会大事不发生兴趣,从来不去注意发生了什么事情。P137
其实不只是在《1984》中是这样,现实生活中也有着很多这样的人,他们对国家发生了的大事小事都不关心,对他们来说,眼前的生活就是他们的全部,哪怕吃不饱穿不暖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这是一种思想上的惰性和惯性,不需要自己去思考,就不去思考。
当然,没有人承认发生过什么变化。只不过是极其突然地,一下子到处都让人知道了:敌人是东亚国,不是欧亚国。P157
这是书中第十章 仇恨周 中的一句话。书中的大多数人都有着“双重思想”,他们可以马上去相信一个显而易见的谎言,并且马上把“这是个谎言”忘记。
乔治·奥威尔说:“所有的作家都虚荣、自私、懒惰,在他们写作动机的背后,都有一个秘密。写书是一种让人精疲力尽的可怕挣扎,就像生了一场痛苦的大病。有一个既不能逃避又无法了解的魔鬼在驱动着我们,否则我们是不会去做这样一件事情的。我们都知道,这个魔鬼,就是使婴儿为得到关注而哭叫的同一个本能。但同时这一点也成立:我们必须不断地努力抹去自己的性格,否则写出来的东西无法读。好的文字风格像一扇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