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者:刘莉莉
【红楼人物之三十二、三十三】旺儿、旺儿媳妇:
陪房,在古代是指贵族或有钱人家的小姐出嫁时从娘家带去的奴才,大致分为两类,未婚的小厮和丫头,已婚的夫妇及子女。这些人都是主子小姐的私有财产,也相当于主子的婚前财产。出嫁前他们大多是主子小姐贴身侍候的奴仆,出嫁后他们也会成为主子小姐在婆家最信任的心腹,可以说是主仆一体,共荣共辱。《红楼梦》中这样的陪房有很多,如王夫人的陪房周瑞一家、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一家。今天我们就来谈谈王熙凤的陪房旺儿一家。
旺儿,全名来旺儿,他与媳妇,就是王熙凤从娘家带来的陪房。他们两口子是除了平儿之外,贾府中王熙凤最值得信赖的人,因此,书中有关旺儿两口子的情节还是比较多的。
旺儿媳妇,主管王熙凤的私有财产,书中俗称梯己。因为是娘家带来的贴心人,心里眼里自然只有自己的主子,即使贾琏,也只是面子上的事。若王熙凤想做一些隐秘的事,也都是由她来操办,如放账收债。书中但凡提到旺儿媳妇,都是与王熙凤财物有密切相关的重要事情,在十一回第一次出场就是给王熙凤送“三百银子的利银”。同样的事情在十六回贾琏送黛玉奔父丧回来时,作者又进行了再次皴染,这次写的更加明了。平儿嗔怪她“迟不送来,早不送来,这会子二爷在家,他且送这个来了”,并且借香菱撒了个谎,其中深意就是说明旺儿媳妇所做的事、所送的利钱银子,只有王熙凤、平儿、旺儿媳妇三人知道,贾琏是浑然不知的。再有,就是为了应付宫中太监和邢夫人而腾挪银子时,出外处理王熙凤的金项圈也都是旺儿媳妇亲自经手。由此可见,王熙凤的财物直接管理者内是平儿,外是旺儿媳妇,一个管放,一个管收,各自有着各自的职责。她儿子是一个酗酒赌博,无所不为的浪荡子,虽然容颜丑陋,旺儿媳妇却依仗王熙凤的威势求娶摸样出挑、心思缜密的彩霞。彩霞一家人纵然再不情愿,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所以只能委曲求全。可见,有陪房身份的奴仆是不同于一般家奴的。这种强人所难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是作为陪房的一种“特权”。
相较于管理财务的旺儿媳妇,旺儿对于王熙凤就更为重要了。因为在古代,女子是不能抛头露面的,就像王熙凤,纵然有治世之才,也只能在贾府内院施展。所以,书中凡是涉及到王熙凤想瞒着贾琏在府外做些什么事情,都是由旺儿代为操作。红楼五大冤案中,由王熙凤主导的两宗,都是他的首要心腹旺儿在其中具体实施的。第一是张金哥案,第二是都察院案。旺儿在这两个案子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以说真是王熙凤在府外的忠实“爪牙”了。前是借贾琏之名出面干涉案情审判,后是挑唆张华故意把事情闹大,并甘愿公堂对词让贾蓉等人暴露于外。虽是王熙凤一力主张,但旺儿也是竭尽全力的逢迎。但当王熙凤想把张华灭口的时候,他的选择还是显露了他人性中善良的那一部分。所以,旺儿是一个对主子之命唯唯诺诺,但也有自我分辨意识的一个人。虽然对于他的描写不是很多,也不细致,但他的性格已经被作者全面的呈现出来了。
旺儿是王熙凤处理府外事务的得力助手,旺儿媳妇是王熙凤打理钱财的得力助手,两人一个在内,一个在外,成为王熙凤必不可少的左膀右臂。而其子求婚一事,则充分体现了王熙凤专横跋扈的一面。所以,旺儿一家,在书中的作用还是非常重要的。首先,他们是王熙凤王熙凤这个人物形象的重要陪衬,若抽离他们,王熙凤的形象就会流于平庸,不会成为一个丰满复杂,让人又爱又恨的人物。其次,通过对他们在书中具体表现的描写,既可以更加客观的了解除王熙凤外贾府其他人及贾府内外的一些真实情况,又可以更加清晰的了解贾府之败的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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