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从小喜欢穿女装,他感觉自己性取向正常,工作生活也没有受到影响,可就是控制不了爱穿女装的欲望。这个秘密他一直不敢跟身边的人讲,为此觉得自己很孤独。小波大学时的女友曾因此离开了他,而现在他和家慧恋爱一年,已谈婚论嫁了,这让他心里很矛盾,要不要主动告诉家慧,家慧会不会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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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岁,那些诱人的感觉让我沉醉
上小学前,我不喜欢机器人和汽车,跟爸爸妈妈上街会眼巴巴地看着卖洋娃娃的柜台。爸妈跟我强调说:“你是个男孩儿。”我点点头,可我还是喜欢洋娃娃绚丽的金色卷发和镶着蕾丝花边的纱裙。
二年级时,学校里举行广播操比赛,要求统一穿体操鞋,妈妈给我买了鞋子和肉色的丝袜。那个夏天的午后,我穿上鞋袜和校服,站在镜子前,看到镜子里自己秀气的样子,脑海中浮想出自己穿校服裙子的形象。
六年级的时候,我的同桌是个女孩,我喜欢看她穿肉色长筒袜,天蓝色的校服裙子,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转身时柔软的发丝扫在我脸上,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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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中了,我偷偷穿了妈妈的长筒袜,我遗传了妈妈的大眼睛、长睫毛,我会偷偷地涂妈妈的口红,穿妈妈的高跟鞋,看着镜中妩媚的“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迷恋和快感。
高中,我们班有个女孩子喜欢穿天蓝色的文胸,她坐我前面一排,夏天透过外衣看得很清楚,上课时我会看着她出神。有一次,我借着和她打闹的机会,悄悄的用手拉了拉她文胸的带子,心里觉得又紧张又兴奋。
从小到大,那些女生的衣服、鞋袜和化妆品,带着女性特有的柔性质感,带着一种天生的诱惑力,经常会触动我的心,但这并没怎么影响我的学习和交友,和我要好的男同学女同学一直都很多。
19—22岁,女友发现我的秘密离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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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学了,我有了足够的生活费,开始偶尔给自己买丝袜和文胸。同时,我也爱上了同班的小楠。
小楠是班长,长得好看,留短发,性格泼辣,和我的腼腆害羞正好互补。大二系里举办联欢会,小楠组织我们参加活动,我们班的表演很出风头。活动结束了,我们一起在校门口吃烧烤,我觉得小楠看我的眼神火辣辣的,我的眼睛也一直在盯着小楠的面庞。我送小楠回宿舍,看着她睡着了,鬼使神差地竟将她的外套穿在身上,对着镜子前后照了一会,匆匆的脱掉离开了。
我和小楠开始恋爱了,学校的图书馆、林荫道和湖边,处处都留下了我们约会时的痕迹。有一次,我陪小楠去夜市买文胸,小楠让我帮她选颜色,我随意说了几句,让她不禁对我产生了疑问。回宿舍的路上,她开始审问我为什么对女装这么有研究,并且问起我那次穿她外套的事情,原来小楠根本没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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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于无奈,我向小楠坦白了自己对女装的喜好,小楠的大眼睛立刻瞪了起来,我急忙说希望她能帮我改变总想穿女装的心理。我让小楠发现我穿女装就骂我,甚至打我耳光。虽然我也想改变,但我总是管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小楠想离开我又舍不得,我则有时用针扎自己手指,甚至用烟头烫自己,但仍无济于事。那段时间,我们都很痛苦,时间长了小楠很无奈地说接受我穿女装,她说只要我不穿出去让人笑话,她就和我在一起。
但那种日子还是很快就结束了。小楠提出和我分手,她说她的心理压力太大了,实在无法承受。我哭着求小楠不要离开,小楠也哭了。我真心喜欢小楠,我不想让她走,但我实在改不了。
22—30岁,我在放纵中排遣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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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楠分手后,我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我开始去夜市买文胸和丝袜,原来还有些害怕胆怯,现在胆子越来越大。后来我开始蓄长发,学化妆。我并不感兴趣风行于男生寝室的各类网络游戏,而是在业余时间,更多地去逛街上的大小女装店,或者在寝室研习化妆技巧。
大学毕业了,我找了几份工作都不如意,不是路太远,就是压力大,后来好不容易进了一家还算说得过去的单位。我自己租了一间房子,有时间就学着修剪眉毛,描眼影和涂唇膏,然后去买了女装和裙子,在自己的房间里化上浓妆,穿上各种衣服,在镜中顾盼自怜。上班时或外出时,我经常把女装穿里面,外面再套上男装。
后来我开始试着在晚上化淡妆、穿女式牛仔裤出门,走在街头,看到路人因惊艳而回头,心中涌出被人喜爱和关注的幸福感觉,于是更加反复地上街去寻找和体验那种感觉。我又在商场里买了一双40码的高跟凉拖,大红色的,我穿着它去影楼拍了两套照片,然后上网将这些照片传给陌生的女网友看,让她们看我穿女装的样子。也许现在像我这样的人不少,那些网友们虽然有些不能接受,但有些人还挺喜欢的,也有人劝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但不管她们是否能接受,能够在陌生人面前释放自己平时被压抑的需求,让我的内心变得不再那么孤独。
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小楠。我是真心喜欢她的,她的离开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我不想再去找女友,不想再次体会分手的那种痛苦。
31—32岁,谈婚论嫁让我矛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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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年年过去,家人一次次催我找女友,催我结婚。去年一位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叫家慧的女孩子。和家慧在一起,我找不到和小楠相恋的那种感觉,但想想人无完人,年龄又都不小了,性格也还合得来,就这样相处下来。
一年多来,我们经常一起逛街、吃饭,也都去见了双方的父母。我妈妈比较喜欢家慧,把房子也装修好了,催我早点去办结婚证,但是有天晚上我和家慧去我妈妈家吃饭,电视里正在播放湖南卫视的快乐男声海选,当被称为伪娘的刘著穿着黑色小西服、超短裙、黑色长袜上台时,精致的容颜,娇俏的表情,欲说还休的眼神,让我一直盯着屏幕,但这时家慧在一旁不经意地说了句好恶心,让我顿时没了兴趣。我想家慧要是知道我的隐私,肯定会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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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我一直反复想:家慧是个传统的人,将来结了婚,两个人朝夕相对,她早晚有一天会知道,到那时她十有八九不能接受我。我是现在告诉她呢?如果不行还能好聚好散。但反过来又想我能离开家慧吗?上次家慧几天没理我,我才发现自己心里很在乎她,还不如干脆过一天是一天,至于将来怎么办将来再说。
我的心里很矛盾。我很想恢复正常的生活,但那种癖好就像吸毒一样,我根本把持不了自己的意识和想法,我喜欢玩具娃娃,毛绒绒的小熊,白色和粉色的手机。我仍旧喜欢买女装、看女装,在没人的时候穿女装,我无法摆脱那一刻心中平静而舒坦的感觉。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记者手记
在心理学的研究中,很多喜欢打扮成女孩的男生,他们在心理性别上有异样的感觉,异妆(异装和化妆)后,心理上得到了满足,感到非常快乐,心理学称之为“异装癖”。
对于生活方式,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如果这种方式给生活带来了困扰,造成了痛苦,可以寻求心理咨询进行调整,在全面认知的前提下,重新确定一个有利于个人生活质量提升的最优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