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海风吹过船舷,发出悦耳的响声。阳光被抛向身后,炎热的夏吹起凉爽的清风。这感觉只有在船头才会体验的到。
“浩”一个刚刚毕业两年的楞头小伙子,他这是第一次站在船头。他的家在青岛,上大学、工作都在大连。船虽然已经不知道坐过多少次,但每次只是买三等或四等仓的票。在那里是到不了船头的,因为那是高等仓才去得了的地方。
今天有幸买了二等仓的船票,因为自己刚刚涨了工资,有机会在船头享受一下海风。他静静的走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进他的视线,他被吸引住了。
一个娇小可爱的女人,样子不过二十一二,苗条的身材,染着微紫色的长发,大大的眼睛、眼睫毛很长,团团的小脸被海风吹的翻起红晕。她站到船头,望这迎来的海风,久久不动,脸上现出冷漠的眼神,没人靠近她。
“你不会跳下去吧?”浩试着接近她。
她泛泛的笑了笑好迷人,轻轻的说:“你以为在‘泰坦尼克’号上啊?”
“不是的,我是看你站那好长时间了?”浩解释说。
“是吗?那你也一定是一直站在那看我好久的?”女孩毫不掩饰的问。
浩脸红了,转话题说:“你倒满平议近人的!”
“是吗?”她笑笑,小脸蛋轻轻的弹动着,浩的心也在她的脸上跳动着。
“是啊,要是我和别的女孩这么说,她会转身不理我的!而且一看你的穿着,就是个不愁吃穿的富家小姐!”浩轻轻的笑起来。
“是吗?”她把声音提高了似乎在回应浩,又有点象阿姨在哄小孩子开心。
“你叫什么名啊?”他不失时机的问。
“哈!”她发出一种轻佻的声音,但还是回答了:“叫我‘白雪’吧!”
“南方来的?”他自信的说。
“我是东北人!”她强调。
“是吗?”他满意了,接着又问:“这次是回家?”
“差不多!”她淡淡的笑到。
“我叫‘浩’!家在青岛,但以后得留在大连了!”
“我没问你,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她冷冷的说。
“我是想等你什么时间有空我请你出去玩!”他说。
“好啊,我每天都在玩!有机会叫上你!”她象开玩笑似的说。
“你那是什么书?”浩问她手里的东西,
“《茶花女》!”白雪说,
“好吗?”他问。
“好,我也喜欢白茶花!”她说的很真。
“她的命运很悲惨!”浩把手搭在边上的桅杆上。
“或许,但是她也是有自己的人生彼岸,不能把别人的想法强加给她。”白雪微笑的说。
两个人就这样聊了很久,白雪要了浩一张名片,没给他留自己的联系方式。上岸后两个人各自向左右,归回了自己的生活圈。
二
浩对这个神秘漂亮的女孩虽然念念不忘,但并没对她有什么希望。一看便知道她一定生活在上流社会,人长的又漂亮。追求者定是数不胜数,自己不论是相貌,资力都不是对手。只把她当做了人生的一个美丽过客。可谁知道第三天刚下班竟接到她的电话,请他去舞厅唱歌。
浩激动极了,他换上最好的一身衣服,在存折里狠心的取出五百块钱,欣然的来到约定的歌厅包间。
这家歌厅在城市里很有名,消费也是相当的昂贵。里面的装饰十分豪华,浩唯一一次来这里是毕业的时候大家AA制来消费的,但当时还是花了很多钱。
包间人好多,除了白雪还有两个漂亮女孩、两个英俊的小帅哥。白雪拉过浩给那些女孩介绍介绍,但浩一个也没记住。甚至连后来在街上间道其中一个女孩都没记得。
“拉来个雏啊!”一个女孩大笑着说。
浩开心的和大家打招呼,接着主动给大家唱歌,他唱歌十分好听,大家很快喜欢上了浩。他不知道包括白雪在内的所有人是什么职业,什么身份,但他们玩的很放肆,因为划拳输了,白雪竟当着大家的面脱了上衣吻了浩许久。浩的魂全然的被她拿去了,是那么轻然。让浩,摸不清头脑。那夜白雪也亲了别一个帅哥,浩也被其他的两个女孩亲了,但他只感到白雪的存在。一直到半夜两点大家醉得东倒西歪,浩想付钱,却发现自己带的钱不够这次消费的。白雪迷迷糊糊的掏出一张银行卡说:“我请你来的怎么能让你花钱。”
浩把白雪送到她家楼下。是个漂亮的小区,自己和她住的相差很大,保安时刻在左右巡逻。
“好了今天很开心,你回家吧!”她说话时好像清醒了些。
“我想陪你!”他说。
“别美儿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啊~!”说着推开他上楼去了,无奈浩只好转身回家。
他躺在床上,心情不能平静,一会是和自己堕入爱河的纯洁女孩,一会又怀疑她的身份:她太过份了!
一切似乎淡进行着,接着的几天,白雪一会发来短信,一会发来可爱的自拍,让浩的心整天漂浮在爱的世界里,忽上忽下。
一天,浩正在工作,电话响了是白雪的,叫浩立刻去她家。浩真的为她疯狂了,他豪不犹豫的放下工作,请假去了白雪的家。
他第一次进到白雪的家,是间三室一厅的大房子,室内装饰豪华,但有点乱。
白雪打开门,什么也不说,立刻扑到浩的身上,伤心的哭着。浩第一次感受到爱的真谛,那天晚上浩就住在了那,他感觉自己象国王一样幸福,没想到能得到这么漂亮的女孩的青睐。白雪亲手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吃饭的时候白雪换了件从未穿过的洁白纱裙,晚上白雪要浩浪漫的把自己抱到床上。那夜白雪讲给浩一个故事:
“一个女孩独自来大城市打工,尝尽了贫困的临辱,她明白钱在这世界的重要,于是委屈给了一个有钱的老板,她还可爱吗?”她问。
浩想了好久没回答,反问她:“那个女孩还能过平凡节省的生活吗?”
“或许,不能吧?”白雪想了好久无奈的回答。
第二天,浩怎么也拨不通白雪的电话。敲门却不见白雪,只有一个‘阿姨’说她家没有叫白雪的人,但浩看到白雪的相片,“她,不就是!”
她说:“这是我家女房住叫‘婕’!”
浩被她弄晕了,自己的心胡乱漂泊着,猜测着,寻找着她的身影。但毫无头绪。直到星期六在一家大商场偶然的遇到白雪:
她挽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后面跟着三个保镖,两人说笑笑着,挑选着衣服。开始浩站在远处猜想可能是她爸。但白雪经过浩的身边象陌生人一样,两个人十分亲热。
“白雪!”浩叫了一声。她没回应。
“婕?”他试探着叫出那个“阿姨”给他的名字。他们都停了下来。
“他是谁?”那男人问。
“一个朋友!”她平淡的说。
“什么,你•••••”浩有点晕。但接着,他坚定拉住白雪胳膊对那男人说:“她是我女朋友!你是谁?”
“别开玩笑,”她推开浩挽了一下那男人:“他是我老公!”
“什么?”浩的心一下子凉了。
“别理他,我们走!”白雪头也不回的拉那人往前走。
浩追过去,可刚出商场,几个保镖冲了上来拦住他。不由分说的打了浩一顿。
“下回再敢靠近我们老板的女人当心你的小命!”带头的人狠狠的说。
“呸,你什么老板,你等着!”浩不服气的说。
“还顶嘴!”几个人又打了浩几下,他的脸更肿了。
“你别烦我了好吗?你今天害的我好惨,你知道吗?”白雪打来电话。
“我真的很爱你,要是你肯离开他,我愿意不计较一切的爱你!我知道你说的就是你自己!”浩揉着伤口说。
“别傻了,就你。我每个月的花消是你一年的收入,你拿什么养我!”她说。
“难道钱那么重要?”他有些哭了。
“我不想再过别人看不起的生活,你知道吗?现在我上街不用看价,买东西人家恭敬我,这些你能给我吗?就你的工资都不够我去一次舞厅的!有时间我可以玩玩!别的你就别想了!”说着挂断了电话。任浩怎么打她也不接。
浩半夜跑到白雪家楼下,但里面闭着灯。他敲门也没人开。等到早上那阿姨来时才知道这里又换了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浩无奈的回了家。
“你别去我家了,我搬家了,我不想见你。你要什么我给你,”下午白雪打电话来。
“我只想要你!”浩说,但白雪不理没出声。
“我不会叫他好受的!你大好的青春为什么要被他买去?”浩有些生气了。
“那你爱怎么样,就怎样好了,反正你只是个小人物,不能把他怎么样!”白雪说完关了电话。
“未必!”浩坚定的说。
浩不是个说说的人,他真的开始行动了,一周后他查到了那男人有一个厉害的老婆,浩就躲在那男人公司楼下,用手机拍下两个人亲热的相片。带着去了他老婆的大型公司。
“你找谁?”秘书拦住他,
“我找你们懂事长!”他故意用帽子掩饰自己的脸,因为上面还有伤口。
“预约了吗?”
“她的家事!”浩说着坐在椅子上。
最终浩如愿宜昌见到了她,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但身体很胖,浩把自己拍的相片给她看。
”你想要什么?“她故做镇定的问。
“我什么也不要!只想你管好丈夫!也关系着你们数亿家产和名望!”说完潇洒的走了不管她怎么想。
三天后,有人给浩一张十万元支票,和一张字条:”请离开大连,再也不要在这出现。”字迹嫌绣,是个女人的笔记,信是封起来的,看来送信的人也没看过。
他知道如果不照办会有自己收拾不了的结果,那女人在大连很名气。
三
浩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生活学习六年的大连。他留恋的漫步在熟悉的街道上,默默的向白雪家方向走去,他戴了副墨镜。这时迎面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
“白雪,你要出门吗?”他发现白雪也打点好了行装,拎红色的手提箱,戴了副大边的墨镜。
“这次是真的回家,”她说的很冷冷的说:“我有点积蓄了,想回家自己做点小生意,再节省点。足够维持自己的了!也得谢谢你给了我勇气!”
“是吗?”浩没有笑。回答的很犹豫。
“你那?”她问。
“我把他得罪了,怎么还能在大连‘混’了!我得回青岛了!”浩笑笑说。
那,“再见!”她伸出白嫩娇小的手。
浩拉住她:“白雪,和我走吧,我会爱你一生的,现在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她淡淡的笑笑:“算了,像我这样人应该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我想重新回到家一切重新开始,我会想你的。”
“不,”浩哭了,“我爱你,真的,别这样好吗?”
“哈!”她笑笑:“你把我忘了把,说不定哪天我还会出来,做别人情妇,我未必吃得了苦!”
“你真的这样?”他哭着问。
“或许吧!”她推开浩,向他身后走去。
“等等!”浩拦住她把十万元支票塞到她手里。
“干吗?”白雪不明白。
“你离开了,钱还有什么重要了,我想你更需要它。为你我可以放弃一切!”他说。
“你想要我做什么!”白雪暧昧的问。
“别以为给你钱是想要你身体,我对你的爱是无价的。只要你记得我,或者想到我,打我电话。我会一直等你爱的恩赐!”他说着。又拉住她,这次白雪没有推开了,浩深深的抱住他。
许久白雪轻轻的说:“可以了吧!”
就这样白雪走了,她拿走了十万元支票。美丽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浩忘记问她是哪里人。
天空,下起轻轻的小雪,雪花泛到船尾,化到了海里,一朵干枯的白茶花从船尾飘到大海上,渐渐的在海中被海水融化了,消失在广阔的大海里,浩背着上学时的行装孤独的望着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