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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延桐谈诗(九)

谭延桐谈歌德

1.歌德有两座花园,一座在房子的后面,一座在歌德的心里,一座种植往常年上长的花草树木,一座种植常年往远方蔓延的各样文字。他既是植物的朋友,也是文字的朋友,更是自己的朋友。

2.旺盛的生命力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看看歌德也就知道了:每天都要写至少一个印张的文稿,或者两三首诗,并且写得轻松愉快。剧本《姐妹俩》是用三天的时间完成的,《克拉维歌》是用八天的时间完成的,八十三岁完成了《浮士德》的第二部(我们中国的绝大多数作家,八十三岁早没了创作的激情了)……野地上,马车上,旅馆里……都是他写作的好时光。在歌德看来,时光就像一些细碎的银子,拼在一起,就成了一块完整的银子。歌德每天都热情高涨,激情澎湃,干劲十足,因此他说,“任何最高级的创造力,任何重大的发现、发明,任何能结出果实和产生影响的思想,都不在任何人的掌握之中,而是超乎于所有尘世力量之上的一种神力”。

3.“奇怪,真叫奇怪,对于公众舆论人们太容易盲从了!”歌德愤愤地说。如此看来,不做“公众”的朋友,甚至背叛“公众”,那就是有道理的了。虽然不是社会的道理,却是生命的道理。

4.《浮士德》是一部疯狂的著作。读它,难免会染上许多疯狂。要想永远平静,你最好不要去碰它,一碰,准碰出许多火焰或岩浆来。

5.“浮士德是个‘怪人’,只有很少的人能体会他的内心世界。”正是这很少的一部分人,构成了我们人类的黄金,让我们看到了人类的奇光。

6.“一个善良的人如果也有才华,总能以德济世。”歌德在这里强调的其实还是一个“德”,歌德的“德”。这就使我想起了孔庙里的一句十分醒目的话,“德配天地,道贯古今”。

7.歌德对德国的评论家总体上是持否定态度的,正如我对中国的评论家总体上是持否定态度的一样。绝大多数评论家,特别是中国的评论家,就和怪物差不多,甚至还比不上怪物,他们都是寄生在奇形怪状的文本上的寄生虫。有些评论家往腐物里钻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这很是令人不解。

8.有影子的作品才会显得更加立体、更加真实,歌德的也不例外。要说例外,当然也有,那就是,歌德的影子不是画上去的,更不是贴上去的。

9.时代的趣味直接影响着艺术的趣味,这点,从歌德身上看得极为明显。

10.歌德曾经谈到过尤利西斯的弓弩……后来,尤利西斯的弓弩便摇身一变变成了歌德的弓弩。有没有这样一张弓弩,至为关键,无论是对歌德来说还是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

11.歌德站了起来,站在了壁炉旁边,开始念诗,就像当年那样,全然不像他是一个已经凝在雕塑底座上的诗人、剧作家、小说家、思想家。

12.起源于高深的文化修养、建设性和创造性,成就了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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