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青春年少的时候,因对事物看法的偏激曾有许多惊心动魄的经历,那些事现在想来或者是莽撞的执拗,或者是天性无畏勇气的驱使而导致,天真无邪似乎傻得可笑,也许这就是年轻气盛所固有的一些个体特征吧!
上世纪70年代我刚刚高中毕业有幸参加了村里的民兵组织,当时民兵组织的任务是除了按时完成上级交给的“急难险重”等任务,还有搞好训练随时准备配合部队投入战争的任务。我在民兵队伍中是一个年轻的新兵。对枪械武器的严格管理使用认识不够,感到只要按规定自己使用武器,无论干什么只要不随便借给别人使用就可以了。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意识,当我邻村的一个善于逮野兔的朋友小王约我一起带着枪去逮野兔时,我就答应了。
时值秋季的那天夜间3点左右,我们还约了一位赵姓朋友三人一起参与这次逮野兔的行动。据经常逮野兔的猎人说:野兔到某一个地方觅食,自己在某一段时间内都是沿袭先前的路径走,一般不会胡乱走路的。根据这个信息小王和小赵提前打探好了在我们村东南的河套中有一片野兔经常出没的地点,我带上了步枪,赵姓朋友带上了捉鱼的大铁杈,小王带上手电和四个当地名为“抓”的抓野兔工具、一挂鞭炮,我还带上我家养的一条花狗,按时向那里进发了。当我们走近河套树林时一阵凉风吹过,树木轻轻摇晃,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时令还不到深秋,为何这股风比较凉而且风中似乎还夹杂着阵阵腥气,他们两人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好的苗头,纷纷目视着周围,我也端起了压好子弹的步枪警戒的看着四周。
当我们赶到目的地将两个“抓”野兔的工具设置好,以便让野兔“上钩”后,又到另外一个目的地设置另两个“抓”,我们途经的路径树木茂密,风刮得更大了,树叶与树叶摩擦的声音更响了。小王老远就看见前面两棵很靠近的较大松树后面似乎有一个白色人影在晃动,他拿手灯朝着那个方向照射,但不知什么原因手电不足,又加上因距离晃动的影子约六、七十米远,看不清楚。惊讶之时让我和赵姓朋友快看,结果我俩和小王看的一样。隐隐约约像一个批头散发青面红牙的白色女人在两棵松树的半腰后面来回晃动,我们意识到可能是撞见鬼了。刹那间我们三人都恐惧的不敢向前了,但我们很快回过神来,感到三人有两个人带着武器,还有一挂鞭炮,并且领着一条比较听话的狗,又加上时间距离天亮越来越近,俗话说鬼怕天亮,所以我们的胆气就大了些。我立即发布指令让我家驯养的狗先冲上去与鬼搏斗,一声指令后狗立马冲到白衣鬼晃动的地方,但狗却没有发现什么像没有什么事一样返了回来,又连续发布了两次指令都和第一次一样。这样我们三人就立马感到原来狗是看不到鬼的,顷刻间又都怯懦了。我说咱们撤吧,如果继续斗下去不一定会出现什么结果。小王胆气大,他知道我有三颗子弹,便说你打一发子弹我同时点燃爆竹试试,留着两发子弹最后防身,天又快亮了不要怕。我也考虑作为一个民兵遇到事情当逃兵传扬出去,岂不让别人瞧不起。想到这里就说好,我要求小王和我一起尽量又往前走了十几步,这样距离鬼影近些以便打得更准些。为了预防误伤人命我们三人分别大声吆喝:“如果白影你是人,请赶快回答或离开”。吆喝了多声后就是不见白影回答和离开。于是赵氏朋友朝鬼影照着手灯,小王准备点燃鞭炮,我瞄准后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只见鬼影晃动了一下不动了,但仍然悬在空中没有坠地,小王的鞭炮继续响着,鬼影还是没有动,突然一阵风刮起那鬼影又晃动了。这时我们更害怕了。我赶快又压上一发子弹,预防白鬼冲过来。三人商议马上撤离。我们往回家的路上撤了一段路程感到没有动静,小王说估计不会有事了,现在你俩都有武器唯独我没有,天还没有亮,我也得找一件防身的武器。
他看到前面有一棵不是很高的老柳树,树本约1.5米处因枯萎聚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黑洞,但仍然长出很多较直较粗的枝条,其中有一根树枝已经死掉,但树枝还挺立在树上,于是他让赵氏朋友照着手灯自己想折下那块树枝当武器,由于被鬼影的思绪缠绕,慌乱中没有注意枯萎的小黑洞,正在折枝时突然有一条蛇从黑洞中窜出半截身子,露出大嘴朝向小王的手咬了过来,我见状立即上前用枪筒狠劲把蛇向外挡了一下,并吆喝说“快闪开蛇咬你了”,说时迟那时快赵氏朋友也一把将小王推开,经过一番突防,蛇没咬到小王,慌忙从树上跳下逃走了。
按照原先约定,天亮后我们召集了几个同伴,一起赶到了夜间鬼影晃动的地方,走近一看两颗松树的后面其中有一棵松树上挂着的竟然是一个纸扎的白人,其中身子上还有一个子弹孔。经打听原来这白人是一户群众为了预防自己家种的自留地即将成熟的庄稼被麻雀吃,制作了这个白人挂到地里专门用来吓唬麻雀,这样麻雀看到地里有白人就不敢来吃了。由于挂到地里不久刮起了大风,纸扎白人被风刮到空中飘落着,恰好自行挂到了那棵松树半腰的树枝上,夜间一刮风纸人就晃动,我们看不清就认为是遇到鬼了,出现了不得已与“鬼”战斗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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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