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先生的历史观是这样的:个人的地位最小。最短是人,比人稍微长一点是政治,比政治要长一点的是经济,比经济长一点的是社会,时段最长的是文化,更长的是自然。
许先生说,现在的知识分子,是检索机器,不是思考者,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时代叫axial age,每个文化圈有些人提出了一些重要问题,没有回答,后代人不断为之做注脚,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没有人做注脚,因为答案太现成,都像麦当劳一样,思想的麦当劳,短暂的吃下去了,饱了,不去想了,所以今天的大学教育是令人失望的,尤其是美国大学教育,最大缺陷就是它零碎且功利。
他认为,我们要想办法,拿全世界人类曾经走过的路,都要算是我走过的路之一。要有一个远见,超越你未见,我们要设想那个我们没见到的地方是个什么样,这个世界还有可能是什么样,但今天的教育教出来的是凡人,过日子的人,今天的文化,是打扮出来的文化,是舞台式的文化,是个导演导出来的文化,今天日子过得太舒服,没有人想这个问题,忙的是赶时髦,忙的是听最红的歌,人这么走下去,也就等于人变成活着的机器。
人找不着目的,找不到人生的意义在哪里,于是无所适从。
许先生说:“伤残之人,要能够自己不败不馁。我从生下来就知道自己是残废,不去争,不去抢,往里走,安顿自己,只有失望的人,只有无可奈何之人,他会想想为什么他过日子,看东西要看东西本身的意义,不是他的浮面,想东西要想彻底,不是飘过去,这个是难得有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