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行后言,多行少言
南怀瑾认为,君子和小人的区别极重要的一点是:君子多做事少说话,小人啥事没做先夸夸其谈:“君子约言,小人先言。”
关于这点先贤孔子也有很多论述。《论语》中说:“有一次,子贡问怎样做一个君子。”孔子说:“对于你要说的话,先做,用不着你说,做完了,大家都会跟从你,顺从你。这就是君子了。”
孔子曾一再申明:君子“言之必可行”,“耻其言而过其行”。主张“讷于言而敏于行”。这里的“言”具有诺言、言论之意,它主要是指有关政治、道德、人生方面的言论;“行”主要是指道德践履和政治社会活动。孔子再三告诫弟子说话要谨慎,多做少说,要尽可能身体力行,踏实去做。孔子对“言”则认为君子应该言之有物,对于言过其实的行为应感到羞耻。他说,任何人有意义的言论都会利于提高人生修养,利于树立自己的美好形象,反之,则会给自己带来负面的影响。
郑国时子产是一个以美言善行著称的政治家。
子产是春秋末期出色的政治家。他当政之初,因为大胆改革,富于实干,所以得罪了一些人。于是有人就说:谁能杀了子产,我们就跟从他。
子产听了,不以为然。他将改革内容铸书于鼎上,作为国家的常法,同时用法律形式鼓励拓荒。三年后,郑国大有改观。很多人改变了看法,于是有人又说:“我有子弟,子产教诲他们;我有田畴,子产使它们丰收。子产若是死了,谁能够继承他?”
子产在外交上善于辞令,闻名于各诸侯国。孔子针对他这一点,曾说过:“言而没有文采,流传就不会远。”夸赞子产言语有内容和有文采。子产在内政管理上,不防民口,在有人主张对毁谤执政者处以重刑时,他坚决反对;他对于自己的执政管理也不怕别人议论,并择其正确议论作为自己管理的“药方”,这些足可看出子产对“言”与“行”的注重。也正因如此,子产死时,郑国人民如死了亲人一般,无不悲哀痛哭。
一个人立身处世,如果不重行为,而重视夸夸其谈,实际上是有大害而无丝毫益处的。
大家可能都熟悉下面这个寓言故事。
庄子家已经贫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了,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到监理河道的官吏家去借粮。
监河侯见庄子登门求助,爽快地答应借粮。他说:“可以,待我收到租税后,马上借你300两银子。”
庄子听罢转喜为怒,脸都气得变了色。他愤然地对监河侯说:“我昨天赶路到府上来时,半路突听呼救声。环顾四周不见人影,再观察周围,原来是在干涸的车辙里躺着一条鲫鱼。它见到我,像遇见救星般向我求救。据它称,自己原住东海,不幸沦落于车辙里,无力自拔,眼看快要干死了。请求路人给点水,救救性命。”
监河侯听了庄周的话后,问他是否给了水救助鲫鱼。
庄子白了监河侯一眼,冷冷地说:“我说可以,等我到南方,劝说吴王和越王,请他们把西江的水引到你这儿来,把你接回东海老家去吧!”
监河侯听傻了眼,对庄子的救助方法感到十分荒唐:“那怎么行呢?”
“是啊,鲫鱼听了我的主意,当即气得睁大了眼,说眼下断了水,没有安身之处,只需几桶水就能解困,你说的所谓引水全是空话、大话,不等把水引来,我早就成了鱼市上的干鱼啦!”
这篇寓言揭露了监河侯假大方、真吝啬的伪善面目。讽刺了监河侯说大话,讲空话,不解决实际问题的态度。
老子说:“多言则穷。”意思是轻易许诺往往就会失去信用。可以说,这是对多言弊害的极好论述,所以,管好自己的嘴,因为言论一旦脱口而出,便无法再行收回,所以,人不能不慎重对待“言”啊。
古人说:多言还是招祸的弊端。十句话中对了九句,未必有人称赞,但如果有一句说错了,就会招致很多人的责备怨尤;十次计谋九次成功了,未必能得到奖赏,但若有一次计谋不成功,就很容易招致各方面的批评诽谤。所以,处世宁可沉默寡语,也不能急躁多言;宁可显得笨拙些,也不能自作聪明。
今日很多人自以为聪明,聪明大张旗鼓地“推销”自己,于是,我们看到,靠着传播媒介的“起哄”,平庸诗人发出摘冠诺贝尔的豪言;俗不可耐的小说跃居畅销书目的榜首;尚未开拍的电视剧先声夺人闹得天下沸沸扬扬。这些“忽悠”现象最终说到底,只是热闹一时的吹嘘,虚声浮名的昙花一现。人唯有懂得沉默,少说多做之人才会受人欢迎,因为他们有一双善于倾听的耳朵。当然,多言有害,不是要你不言;重实际行动,也不是要你只做不说。我们真正提倡的是:实事求是,不浮夸,不虚言;还有不言则已,一言则直指要害并实行之。这才是对待言论及行动的正确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