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随笔(3):红楼梦中的第一次大事:秦可卿之死
红楼梦中从开始到第十三回,除了林黛玉第一次到宁荣府外(这还不是隆重之事),却是宁府中的最小辈分贾蓉之妻秦可卿之死的第一件大事,我们先看宁荣二府中几位最小辈分:第一个,贾兰,贾珠之子,贾政之孙,其母李执(贾珠是王夫人长子,在二十岁死,死因不明,只留下五岁贾兰);第二个贾巧姐,贾琏之女,王熙凤所生;第三个便是宁府中的贾蓉,贾珍之子,秦可卿是贾珍之媳。
秦可卿可说是十二钗中第一个生命终结的人,也是死得最隆重的女子。在这里为什么想谈谈秦可卿之死?只是有几处不明之所。
其一,秦可卿的死因和十二钗中的判词中不合,这已有许多学者专家论述过和考证过,猜想过。但这是他们之事,和普通读看法可能不一样,普通读者也不可能看尽古今学者之书。在秦可卿的判词中:有一美人悬梁自缢,其判云: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那这样看来,秦可卿必是悬梁自缢,而不是病死。椐书中所言,秦可卿在上月中秋还和老太太玩得好好的,半夜回家还好好的,“到二十后(也就是五日后),一日比一日觉懒,也懒待吃东西,这将近有半个多月了。经期又有两个月没来。”这些话出自尤氏之口(尤氏,贾珍之妻),从这句中,可见此病已是一月之时,应有二个月以上。在第十回“张太医论病细穷源”中,有诸多庸医七觜八舌说了好多,却没有一个能说得出其病根,却让府中的冯紫英的一个朋友张士友把出脉来,他用中医的脉象理论,说了一通的话,使上下的人心服口服,并说,这病已错过时间了,如在“初次行经的日期就用药治起来,不但断无今日之患,而且此时已全愈了”,从脉象看去是“木克土”,脾被肝所制,如此看来,从现在医学来说,好像是急性肝炎。在冬底的一个晚上,她死了,前后不过三个多月。在第五回的幻境中的警幻仙子给宝玉看的钗册里的图是吊死的,从判词中应是出于“因情而淫”可能败露而吊死身亡,为了在第十三回的“秦可卿死封龙禁尉”中气势宏大的葬礼不能冲突,因如是吊死身亡,这已是丑事一桩,绝不能如此大排葬礼这场面,不然就会笑话留于市井之中。
其二,这场葬礼绝对过于宏大,四十九天的排坛,出殡时是“一时只见宁府大殡浩浩荡荡、压地银山一般从北而至”,出殡队伍有三里多长,连金陵的“八公”和“四王”也在路旁设祭,北静王也亲自在路等候,真是不可一世的场面。在贾珍为秦可卿选棺材时,也买不到一个合适的,最后还是薛蟠用先前“原系义忠亲王老千岁要用的”后因出事没能用上还留着的棺木。这棺木封在店里好多年了,原因是没有一个人能买得起,贾珍问薛蟠多少银两,薛蟠说“拿一千两银子来,只怕也没处买去”,可见此棺之绝世珍宝,连贾政也说“此物恐非常人可享者,殓以上等杉木也就是了。”,这实在让人惊讶不已。要想,刚才说秦可卿只是贾府中最小辈分的一个过门媳妇之死,并还不是姓贾的人,如要是贾政这一辈分的人死了,要如何是好?
对以后祖辈贾敬之死,太祖辈贾母之死,绝无此场面可言!
其三,秦可卿的出身很一般,并非出自贵族或名家之秀,她父亲秦业,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他死后只留下三千两银子,抱养一个男孩,就是秦钟。如此之人如何进宁府,又如何能在死后有如此重礼,从封建等级观念来说,这实在有些难以想像。
这三点疑问尚留着,或许别人已读出来,或许参考专家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