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桔小书
01.
最近在追钟汉良和谭松韵的新剧《锦心似玉》。
剧中有个乔莲房，她很小的时候便爱上了钟汉良饰演的侯爷徐令宜，但徐令宜早已有妻子元娘，也似乎并不怎么中意于她。乔莲房为了达到自己成为徐令宜正妻的目的，想方设法地给元娘下药，使得元娘小产缠绵病榻，直至药石无医死去。
可惜，纵使这样百般算计，乔莲房最终还是只成为了徐令宜的三个姨娘之一，一直到自己的恶行被揭穿都没有得到徐令宜的半分宠爱。
乔莲房的故事让我想到了《儒林外史》中的赵氏。
02.
和乔莲房一样，赵氏也只是个妾，在那个以男为尊的封建时代，即使她为丈夫严监生生了唯一的儿子，她也依然只被称为赵新娘，(新娘：地位极低的妾，年老的妾，也会被称作“新娘”)。
不同的是，乔莲房还有强大的娘家做支撑，而赵氏背后，并没有什么靠山，即便如此，她想成为正妻的心，和乔莲房是一样的迫切。因为，正妻意味着即使得不到丈夫的宠爱，自己和小孩的生活是不用发愁的，受了欺负也有力量还回去。
巧的是，严监生的正妻王氏，和元娘一样，也是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依照习俗，王氏去世之后，严监生是可以再娶妻的，还是因为习俗，由妾成为正妻的概率非常之小，于是，赵氏开始耍起了她的小聪明。
她先是极尽殷勤地为王氏侍奉汤药，带着儿子坐在王氏床头哭，夜夜摆个香桌求菩萨带走自己留下王氏，再取得王氏好感松口说让严监生扶她做正房之后，赵氏立马请来严监生，把王氏的心意告知严监生，这样日后她真做了严监生正妻也就名正言顺，不会遭人诟病了。
王氏若是聪明一点，就该看出赵氏这般急匆匆地要在严监生面前确认，服侍她的心到底有几分真。
在赵氏为获得王氏首肯而做的所有行为之中，最聪明的，要数让王氏觉得严监生再娶其他人做妻，定不会善待她的儿子。
王氏无子，想来平常也是很疼爱赵氏的儿子，赵氏所说的“晚娘的拳头，云里的石头”这句话就落在了她的心里，在自家两位哥哥来探望之时，暗示两位哥哥要为孩子着想，王家兄弟会意，就给严监生施压让她立赵氏为妻。
由此，赵氏的目的达成。
03.
也不知是为做戏做全套，还是真心感激王氏和王家兄弟，王氏去世之后，赵氏哭得昏天黑地，还闹着要逾矩为王氏披麻戴孝，过后也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往王家送，她知道，给王家兄弟多几分好处，自己“妻”的位置就多稳几分。
可惜的是，赵氏如鱼得水的好运并没有持续太久，严监生也病逝了，后来儿子也生天花去了。
纵使赵氏把家掌得再好，没有了儿子这个依傍，在严家人眼里，赵氏就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外人，严监生哥哥严贡生回来之后，就态度坚决地不承认赵氏是严监生的妻，要把赵氏赶出正房，还打碎了赵氏想要过继大房侄子的想法，要将自己儿子过继，如此便好继承严监生的家产。
千算万算的赵氏没有想到自己苦苦筹划换来这么一个结局，家族里的人和王家兄弟也都不肯为她出头，满心无奈之下只得上告官府，本来府、县都判的是赵氏赢，然到最后，严贡生还是只分了严监生三分的家产给赵氏，剩下的全收入自己囊中，赵氏晚景将如何可想而知。
04.
赵氏无疑是聪明的，除了她从妾到妻的上位之路，还有另外两件事可以看出来。
一件事是只有她猜出了严监生临死前不肯断气是围着灯草费油。
另一件事是在严监生死后她掌家，严家是“钱过北斗，米烂成仓，童仆成群，牛马成行”,比严监生在时还要兴盛。
如果没有后来儿子的离世和严贡生的巧取豪夺，严家在赵氏的管理之下一直欣欣向荣下去也说不定。
可惜没有如果，赵氏的所有的“美好”和抱负，全部毁在了严贡生的手上。
其实我无意去苛责赵氏对王氏的殷勤是演戏，在那个女子生存异常艰难的时代，她苦心孤诣地为自己和儿子谋划并没有错，谁不想生活得更好呢?况且她也是真有几分能力，只是最后她还是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守住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与财富，这与她只有小聪明而无大智慧有关，也与那个男子为尊，纲理伦常异常严苛的时代有关，可能后者还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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